西窗驚夢gl(姑嫂純百調教) - 第十回 同床異夢 pò⑱мё.ⅽòм

涼夜的風吹動了樹梢的月光,影子漏進屋內,搖啊搖,文卿躺在床上,思緒也跟著晃動。
此時她的腦子裡都是那個人說的話。
她不懂為什麼那人可以那麼惡劣地欺負她,事後卻又可以那麼溫柔。
溫柔到,竟然讓她感到受寵若驚。
她不該受寵若驚的,她不應該因為幾個巴掌后的甜頭對那個人心存感激。
可是……
馬車停在榮府角門,文卿匆匆忙忙挑簾下車,然而未散的潮韻卻讓她雙腿一陣發軟。
那人快步上前攬住她。ⅹγūzнaìωū⒊čōⅿ()
女人們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文卿仰頭看她——
“都說了不必著急,我說了會等你,便不會食言。”
月光照亮了她一向晦暗的眼底,這人笑得是一臉溫吞的無奈。
文卿心下一驚,如果這個人不是方才還在車裡對她做那種事,她會打心底里認定這份溫柔。
她連忙掙脫了懷抱,綰著鬢邊髮絲,避開目光。
夜涼了,風吹樹影,將文卿身上情事之後的熱汗吹得清寒無比。
她抱緊了雙臂,顧自往前走,“時候不早了,趕緊進去吧。”
她知道自己此時的不自然簡直堪稱可笑,可那人卻沒有藉機笑話她,而是脫下一件外衫披在她的身上,“嫂嫂仔細別著涼了。”
她的語氣十分客氣,沒有絲毫逾矩與玩味,好像方才車內淫亂的一切皆是幻夢。
文卿又是一陣恍惚,側首看她,這時,看守角門的小廝道:“大奶N,二小姐。”
鶴生淺淺點頭。
文卿忙低頭進去。二人一道並肩,待四下無人,她身邊的人才道:“他從未對你如此溫柔吧。”
文卿恍然大悟,明白方才她只是做戲。
文卿惱羞成怒地將衣服扔還給她,“那也比你好千百倍!”
她接過衣裳,波瀾不驚,“是啊,他是男人,而我只是女人,還是一個不祥的女人,他自然要比我好千百倍,文卿,難道你也覺得我不配活著么?你也像他一樣想要我死么?”
這是她第一次叫她文卿。
來到京城后,除了榮夫人,她是第一個。
就連榮卿也不曾如此喚她。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她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激。
文卿看著她雲淡風輕的雙眸,感覺心臟酸酸澀澀的,甚至莫名其妙鼓動了起來。
“這不關我的事!”
鶴生拉住她,“我跟夫人說的是我正好也要離開,順道將你一併送回了府,若有人問你,你便這麼答。”
文卿忿忿掙開了她,落荒而逃。
她絕不希望京城第一個走進她內心的人會是她,絕不。
這廂榮卿自回來后,便獨自一人回到了書房,門一關,誰也沒有理會。
他知道是那個人將宋文卿送回來,他也知道他那個妹妹有意接近宋文卿。因為宋文卿是自己的妻子,所以那個傢伙便想著跟他搶。
她就是這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明明是同樣一張臉,她可以無拘無束,而自己卻要被囚禁在這京城中,可即便已經如此,那個傢伙卻還要跟他作對!
榮卿狠狠咬牙,更可恨的是,即便她已經警告過宋文卿,她卻仍舊不懂拒絕。
想來女人都是如此,見著一個人溫柔一些的便忘乎所以。
想到此處,一陣激烈的咳嗽堵不住地衝出咽喉。
書童艷平忙上前順氣,一面嘟嘟囔囔:“之前大奶N明明都會給爺捏肩研墨的,爺,我看您是真的傷了大奶N的心了,要不您還是回屋睡吧。”
榮卿慍怒地瞪了他一眼,艷平繼續說:“小的是說真的,大奶N貌美如花地嫁給了你,多好的年紀啊,可轉眼一年都過去了,您看她如今也不來勸你回去睡了,也不關心您的身體了,你們這哪還像個兩口子。”
榮卿低頭顧自又咳嗽了一會兒,沒有爭辯。
他也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可爭辯的。
過了良久,待氣順過來了,他喝下一口茶,輕聲道:“你去看看夫人在幹嘛。”
艷平喜出過往,應了聲是,便跳躥躥去主屋敲門。
春桃應聲開門,“怎麼了?”
“大奶N呢?”
春桃對他們這對主僕皆沒好氣,見他如此問,頭一撇,便要關門,“睡了。”
“誒,別急啊,”艷平忙抵住門,“這才什麼時辰,怎麼可能睡了,我家爺好不容易說想大奶N了,怎麼著也得見一面吧。”
“哼,早幹嘛去了?”
“春桃,是誰?”內室中傳來女人纖細的聲線。
“沒什麼!”
“大奶N,是我,艷平!爺說想你了!”
文卿一怔。
她撐著虛軟的身體爬起來,隨意披了件衣服便挑簾出來,“又頭痛了是不是?”
她如何也不會將下人的玩笑話當真,艷平聞言,只管道:“是是,今晚夜涼。”
春桃喃喃,“哼,定是他胡謅的。”
“春桃,把我那瓶玫瑰露拿來。”
“小姐!”
“趕緊去。”
片刻,榮卿便見她裊娜走入書房,她身後的艷平正得意洋洋地給他使眼色。
文卿道:“艷平說你頭痛複發了,我給你肉肉,不耽誤你處理公務。”
榮卿驚慌地收回視線。文卿弱柳扶風般站到他的身後,兩袖翩躚、衣袂空空,眉間愁緒一染,更顯得嬌弱。
她似比嫁入榮家前還要瘦上幾分。
“哪裡痛?百會x還是太yA倒一些在掌心,揉搓均勻,一股香氣中,蔥指按住他的腦袋兩側。
“不知道,可能都有一點……”
“你的身體不好,更加不能熬夜了,公務是處理不完的,還是身體重要。”文卿輕聲細語,指尖的力道恰到好處,“玫瑰具有平肝熄風、行氣止痛功用,這瓶玫瑰露是前陣子你中暑,我教一位師傅幫我煉的,本來打算給你,但一直沒機會。”
“我那裡還有幾瓶,這瓶你隨身帶著,難受了便在太陽穴擦一點。”
“至於二小姐的事……我很抱歉,我不應該見她的,”這句話中的後悔是發自肺腑的,“但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的,往後我會盡量避著她,避不過去,也會與你說明。”
“榮卿,我們是夫妻,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能繼續這麼分房下去了。”
榮卿聞言,沉默了許久許久。
正當文卿以為他一如往常忽略了她說的話的時候,他卻罕見地開口了。
“好,我知道了。”
文卿大驚。
這日夜裡,她們終於再次並肩躺在榻上。
四下寂靜得恍若凝滯。
文卿獃獃望著虛空。
此時他們分明已經咫尺之間,那種羞愧與恐懼的滋味依舊難以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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