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妻 - 第11節

傾天的眼珠轉了轉,會不會是他在搞鬼呢? 忽而,他又笑了,只是那笑異樣的森寒。
也許這次入世得到的樂子可以多不少! 這一廂,傾天正在打什麼壞主意,而屏風之後,青松的身體卻在抖。
從感覺到那氣息與妖力時,他的身體就本能的抖動,止也止不住! 即使再過一百萬年他也不可能忘記!這個人,不,或許應該稱呼他為──妖,那一個最初帶他離開生長之地並強行將他化為人形,卻又拋棄了他的妖──傾天! 鎮定!鎮定! 青松如此告訴自己,不是早就預算到了嗎?在寫出那張紙時。
既然秋知風會那樣做,他又怎麼可能不會出現!明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自己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可是,身體……身體在抖。
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與心理無關。
可是青松並沒有預料到,傾天對自己的影響竟然在過了三千年後,依舊如此巨大! 手指剋制不住地在還伏在他身上動作的秋知風背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卻被秋知風誤以為激情中的必然而自得萬分,自然動作得也更加賣力。
畢竟不論哪個男人在這方面得到肯定,都會心花怒放的,尤其那表示肯定的還是自己認定的愛人。
隨著身上人的動作,青松的眼睛漸漸的迷濛直至閉上。
如果沉醉於此就可以暫時逃避,那麼……就讓他沉淪這一次吧…… 紅綃帳暖,一夜無眠,而屏那一側的傾天氣息卻始終不曾離去。
當日頭高起,兩人都仍無睡意。
「為何如此熱情?」把玩著青鬆散落枕邊的青絲,秋知風的語氣難掩喜悅。
這是不是可以看做青松已經接受他的另類表現呢? 羞紅了臉轉過頭去,青松的眼內是平靜如無波的湖面。
「嗯?」帶著濃重鼻音的話語響在耳畔,隨之而至的是飽含威脅性、抵在身後穴口的灼熱硬鐵。
青松不安地扭了扭,卻不料,細微的摩擦引燃滔天烈火。
把一切拋在腦後,秋知風再度壓了上去,錯過了青松飽含譏諷的眼神。
傾天站在屋外,摸著下巴聽著屋子裡再度響起的曖昧聲響,眉頭皺得死緊。
不應該啊……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在意那個人呢?他明明不過是個……妓…… 雖然他也是妖,一個沒什麼道行小妖而已,有什麼值得自己如此的關注?甚至……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就是他那白皙妖嬈的身體。
欲求不滿?認真地思忖這個可能性,傾天撇了撇嘴。
怎麼可能?短短几個時辰內他已經找遍各路名花,可是每一個都讓他提不起絲毫的慾望。
但是現在……這個平凡男人的輕喘就讓他的下體堅硬如鐵! 對這一反應,傾天在覺察的瞬間僵直了身體。
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對男人……動欲?不可能!不可能! 不自覺地狂搖頭,堂堂無尊門主像個瘋子似的站在走廊的盡頭,幸而依舊是隱身狀態,否則一定形象全失,見者走避。
慾望在心中如草瘋長,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會破土而出,甚至可能就在下一瞬間。
手指慢慢地把玩著晶瑩的葡萄,襯著細長的白皙手指有一種引人慾噬的魅力。
好想把那手指放入口中品嘗。
但是,這種慾望在看到桌前之人面容之時就會倏地消減,畢竟對著一個相貌如此平凡普通的人,要提起性致還真是有些難度,如果你不知道他的名字的話。
青松,是聞名天下的娼妓。
傳聞中,他是世間最深最重的誘惑,沒有男人可以抗拒他。
傾天從背後慢慢的接近,手指蠢蠢欲動,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佔有。
妖是最最順從慾望的種族,就如同當他意識到自己真正想要是什麼時,也只是猶豫了瞬間就釋然一樣。
觀望許久,他終於決定伸手,卻只抱到了一團空氣。
在行家面前就不要賣傻,青松深深地懂得這個,所以他只是乾脆地躲開,並沒有裝作毫無所覺。
畢竟,傾天剛進屋之時就已經故意放出如此多的妖氣,再裝就沒意義了。
「你是誰?」手指在空中畫出乳白的痕迹,妖力形成的字跡果然更加方便閱讀。
比人間的毛筆要好用得多。
「傾天。
」大方給出答案,帶著晦暗幽深慾望的眸光,傾天逼近。
青松做這幾年妓也不是作假的,當然明白他眼神中的含意。
所以,沒有後退,皺一皺眉,青松再寫。
「你要做什麼?」 這個問題讓傾天止不住的輕笑,帶著無法錯認的嘲諷與輕蔑。
「你真的不知道么?你不會忘記了這裡是哪裡了吧?」 這裡是自己的廂房,青松當然知道,但這裡更是蘇杭最有名的「下天堂」的頂樓! 再度確定了他的來意,青松低垂下眼眉,溫順柔和。
隨手捉起青松的一縷髮絲在指間把玩,細滑冰冷的手感令人流連忘返。
傾天另一手把人勾入懷中,低頭就吻上他的唇。
傾天在幾千年裡品嘗過無數張女子的嘴唇,但是無論是人類還是妖精類都沒有辦法做到──僅僅只是一個順從的吻便勾起他全身的慾火。
他想要這個身為雄性的小蛇妖,千百年裡第一次如此渴望擁抱一個雄性。
傾天比任何時候都清楚明白這一點,在吻上青松的剎那,他的慾望就如火狂燃。
這張嘴好像甜得似蜜,卻又不令人感覺膩味,淡淡的清新味道在深入的唇齒間流淌,傾天止不住深深的沉醉。
而懷中的人卻已經快讓他給吻沒氣了。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顫抖,意猶未盡的傾天把舌自青鬆口中抽出,仍戀戀不捨地在他已經紅腫的唇上舔了又舔。
雙眼蒙上一層水氣,急切地喘息著的青松迷濛的視線鎖定眼前之人的面容,已經沉入心底的傷痛再次血淋淋地被揭開。
他並沒有認出自己。
對於這一點,青松不知道自己心中真的是慶幸大於悲傷,還是悲傷大於慶幸…… 垂下眸子,掩住了眼中的神色,青松的手臂柔若無骨地攀上了傾天的肩背。
──無聲的邀請。
滿意一笑,打橫抱起青松,入手的柔軟與輕盈讓傾天挑起了眉,不過也只是一瞬,現在是屬於夜的時刻。
呻吟,喘息,凌亂地混合在一起。
傾天如帝王般在獨屬於自己的領地上巡視,艷紅的薄唇在那單薄瘦弱的胸瞠上留下一個又一個青紫的吻痕,彷彿在宣告這個人獨屬於自己,任何人不得再放肆覬覦。
開合的紅腫唇瓣中發出細細的急促喘息,就如同某種小動物的無力掙扎,能引出人內心的黑暗。
更別說傾天本就是暗中的妖魔,那嗜虐的慾望更加不可收拾。
低頭看一眼盤在自己腰間,被彎成不可思議角度與形狀的潔白柔軟的細長雙腿,再抬頭看一眼如蛇般在床單上妖魅扭動的身軀。
傾天即使已經看過一次他在激情之中的樣子,也真的很難想象這是那個平日里身形很正,背永遠筆直得如不折青松般的平凡男人。
看他現在被慾望迷住的雙眼,輕皺的淡淡細眉,以及變為淡粉色、更有向玫瑰紅演變傾向的、摸上去幾乎可以吸住手掌的光滑皮膚,還有那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嘴唇,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這張原本平凡普通的臉散發出強烈的情色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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