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按著脹痛的太陽穴,許悠深吸了一口氣,消化剛剛獲取的信息。
這種情況,她要怎麼做呢?把這兩個男性獸人打一頓,讓他們從此消停?好主意!彎彎,她是一定打得過,問題是羅伊可不容易打倒啊!再一次揉按著太陽穴,許悠站起身子,吹滅了火把,然後憑著感覺走到彎彎和羅伊的中間躺下,伸出手臂一左一右的把兩個或幽怨或憤怒的獸人攬進懷裡。
羅伊雖然偏著頭,但他的眼角餘光可是一瞬都沒有離開許悠,看到許悠去吹滅火把時,他微微有些不解。
許悠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順從彎彎的要求答應把他趕出去嗎,或者是站在他這邊,駁回彎彎的要求才對啊。
羅伊不解,彎彎也很迷糊,還帶著點憤怒。
悠悠沒有第一時間把那個壞蛇人羅伊趕出去,這讓他抓心撓肺的難受。
等著許悠把火把吹滅,然後手一抓把他抓進懷裡的時候,彎彎更是徹底傻眼了。
羅伊雖然滿腹狐疑,但他夠識時務,被許悠一拉,也不反抗,柔順的倚進許悠的懷裡,安分的把頭枕在許悠的手臂上。
彎彎可沒有他那麼有眼色想羅伊一樣察覺到許悠的神色有異,他在許悠的鉗制下扭動著身體,堅決不願屈服,小嘴還強烈抗議著,叫囂著要把羅伊趕出去。
許悠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句話:“閉嘴,現在立馬安靜,不然我就出去,誰也別想我回來!”彎彎被許悠的話一咽,不敢的閉上嘴,黑暗中眼睛睜得大大,後知後覺的想起許悠去吹滅火把時,臉都是黑的。
一間屋子,兩男一女呼吸舒緩而由規律,似乎都沉浸在睡夢中。
但事實上,除了彎彎真的累極睡著以外,許悠和羅伊都醒著。
許悠溫柔的來回撫摸彎彎的羽毛,感覺羅伊收緊了她腰肢的手臂,心裡五味雜陳。
今夜的突髮狀況給許悠敲響了警鐘,也許是她想得簡單了。
也許是分開生活的時候了。
彎彎一直都跟羅伊合不來,雖然在許悠的面前沒有正面衝突過,但許悠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這兩個男性獸人一直都較著勁呢。
有的時候,許悠會覺得這就是兩個不成熟的孩子之間的小把戲,但今夜的一幕卻讓她久久無法平靜,也許分開對雙方都有好處吧。
而且,她還猛然想起,羅伊長得這麼精緻,能力也不差,但化形這麼久以來,連一個親密的女性朋友都沒有。
鄰居的啊誰來著化形后不到小半個月就找到了伴侶呢。
長久的跟她住在一起,會不會影響了羅伊的異性緣呢。
這麼一想,似乎還真有那種可能呢。
許悠努力的回想著,好似有好幾次有幾個女性獸人對羅伊表示了好感,可是看到羅伊總是跟在她身邊時就慢慢疏遠了。
好吧,她是罪人,罪無可赦啊——許悠睜眼到天明,羅伊也沒有睡著。
他把頭靠在許悠的脖頸處,呼吸掃過許悠的皮膚,酥酥麻麻的感覺激起許悠一片雞皮疙瘩。
羅伊心裡也是翻江倒海,他比彎彎看得清楚明白。
雖然,許悠現在不表態,但最後很有可能會和他分開住。
他這種擔心不是沒有根據的,他野獸般的第六感讓他心底生了一股恐慌,許悠現在心裡一定在想著如何和他分開住。
吃過早餐后,許悠出發去打獵了。
這幾天,她在部落里聯繫投擲長矛,以及各種使用長矛的技巧,為的就是成為一名獵手。
吃早餐時,彎彎和羅伊連正眼都沒有看過對方一眼,相看兩相厭。
兩人對許悠的態度也截然不同。
彎彎對著許悠不是怒目相向,就是冷哼以對,堅決以冷戰形式抗議。
羅伊則是黯然無語,抿著嘴不說話,安靜的做著一切,連存在感都下降了幾個百分點。
一切收拾妥當后,許悠就去村頭集合,離開時也只跟彎彎和羅伊簡單的交代一兩句。
有些話,她不知道要如何說出口,乾脆就不說了,等他們都冷靜下來時再說吧。
這次的狩獵行動出動了部落里的大部分獸人。
菲菲奶奶會看天象,她斷定再過小半個月就會進入雨季,而雨季不利於狩獵活動,獸人大多都是蟄伏在部落里不出門的。
所以,她們必須在雨季來臨時大量的狩獵,儲存足夠的食物。
跟著隊伍離開部落時,許悠心裡很糾結,彎彎昨天才回來。
她們連熱乎話都沒說上幾句,就又分離了,想想都心酸。
羅伊的病剛好,這個蛇美男是個實誠人,根本不懂什麼叫偷懶,也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她走之後,他一定會參加部落里的工作的,而且會自我要求加倍的工作。
彎彎呢,好似天生跟羅伊八字不合,看羅伊是哪哪都不順眼。
不用猜,許悠也知道在她離開的幾天里,彎彎一定會想盡辦法找羅伊的茬。
唉,一個兩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她怎麼就凈碰上這種獸人呢?!想得入了神,許悠時而嘆氣,時而皺眉,時而抓耳撓腮,表情極其豐富,看得羅姆嘖嘖稱奇。
雖然魂游九天,但許悠的腳程卻一點也不慢,這麼久鍛煉下來,她早就能跟上獸人們的行走速度,所以一直不前不後的跟著。
這一次在部落里狩獵經驗最豐富的獸人的帶領下,許悠她們長途跋涉繞過了森林,去了位處於森林西邊的一個山坳。
許悠她們走了一天一夜才到達山坳。
一行幾十個人稍事休息后就有條不紊的分工合作。
許悠聽羅姆說,每年夏季都會很多的遷徙動物經過這山坳,那些動物大多體型龐大,肉質肥美多汁,營養豐富;且皮毛很厚,保暖性很強。
雖然許悠還沒有見識過獸人部落的冬季,但從偶爾的閑聊中,她也知道獸人部落的冬季是呵氣成冰的。
成年獸人對於這樣的天氣還是能適應的,但是小獸人抵禦嚴寒的能力很差,沒有極好的皮毛保暖,很容易就凍傷,乃至凍死。
所以每年這一次的狩獵都極其的重要,多獵得一頭動物就表示多得一份口糧,一張能保小獸人溫暖的皮毛。
許悠喝了幾口水后,跟著幾個身強力壯的獸人一起挖陷阱。
陷阱的地點很偏僻,在許悠眼裡就是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
她左右看看,覺得在山坳的入口處設陷阱會更好。
當許悠把這個想法跟這次狩獵的領頭人——一個有兩米高的光頭獸人說時,那個光頭獸人很淡定的說了一句:“我知道。
”給了這麼一句答覆后,光頭獸人也沒讓許悠繼續回去挖陷阱,而是讓她跟著拉吉去製作長矛。
之前在隊伍中,拉吉一直都在無視她,現在聞言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領著她加入長矛製作小隊。
隊伍的每個獸人都必須配備三根長矛,她們來時每人只帶了一根,所以現在必須趕製長矛。
看許悠很是疑惑不解,製作小隊的一個女性獸人嘆口氣拍拍許悠的肩膀,然後道:“光頭是對的,明後天你就知道為何我們要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設陷阱了。
”部落的獸人工作效率極高,所有的任務就完成得完美,然後除了幾個巡邏的崗哨,光頭要求每一個獸人都睡覺,據他的經驗,最多再過三天,遷徙大隊就要來了,所有的隊員必須養足精神來完成一場惡戰。
第二天一大早,許悠被一片憤怒的、凄厲的,喊打喊殺的嘈雜聲吵醒了,然後她知道了她們之所以要把陷阱設在偏僻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