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花看著陳知讓急匆匆的身影,莫名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幫珍珠找個依靠,我有錯嗎?”
她捂著臉。
身後的阿越走近她,伸手拍拍她肩膀,輕聲勸慰:“沒錯,你只是想幫珍珠而已,你做得很好。”
陳知讓和珍珠的事,劉秀花根本不知道,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對珍珠好,這件事根本不怪她。
劉秀花抹掉臉上的淚痕,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想讓珍珠以後過得好一點,我不想她重走我的舊路,我…他為什麼不能理解我?”
她說過都不利索,眼淚不斷往外冒出,抹都抹不幹凈。
阿越不由得嘆氣,低下頭,拿著紙巾幫她擦淚。
陳知讓先去了附近的學校,沒找到珍珠,才去了新華書店。
他到的時候,讀書會已經開始,書店裡擠滿了人。
陳知讓站在門口,遠遠看見坐在角落處的沉墨池和珍珠。
沉墨池正低著頭,不知在說什麼,珍珠乖乖巧巧地聽著,兩條細長的胳膊搭在椅背上,微仰著臉,一雙明眸像黑曜石般漂亮。
這一幕,似乎回到了當年。
陳知讓有種時空錯落感,彷彿陳康還活著,此時此刻,他又在教珍珠識字。
陳康那樣嚴肅、威嚴、古板、不苟言笑的一個人,卻會笑著點珍珠的額頭,“錯了,再重寫一遍,我們珍珠那麼聰明,一定可以的。”
耳朵又突然響起阿越的話:聽說沉書記最愛看書,大家都說他是書痴,不過他的文學造詣確實高。
他不受控制地想,珍珠是不是因為沉墨池才想去上學?是不是想跟上沉墨池的腳步、與他一起談古論今?
光是想著,陳知讓胸腔里像堵著一塊棉花,讓他難以呼吸。
他看向珍珠的側顏。
她正專註地聽著沉墨池說話,嘴唇微微上揚。
這個念頭讓陳知讓心口猛然揪緊,像是被針刺了一般疼。
不,不會的,珍珠是他的!
陳知讓捏緊手指,閉了閉眼,努力壓抑著胸腔內沸騰翻湧的妒火。
腳步不受控制地往他們那邊移動。
珍珠察覺到有人靠近,抬頭看去,唇邊的笑容還沒有收回來,就被陳知讓抓住了手臂,“跟我回家。”
沉墨池眉頭一皺,抬頭朝陳知讓望過來,禮貌地道:“讀書會結束,我會帶珍珠回家,你不要擔心。”
陳知讓充耳不聞,拉著珍珠轉身就要走。
眼看著兩人就要離開,沉墨池無法,只好從座位上起身,快速追過去,拽住陳知讓另一隻手腕,“我保證,我會安全送珍珠回家,你先放開她。”
陳知讓冷眼瞧著沉墨池,眼底閃過冷意,“沉先生,你不覺得自己太多管閑事了嗎?”
珍珠察覺到陳知讓的異常,忙朝沉墨池搖頭,“沒事,我先回家了,今天謝謝你。”
陳知讓握著珍珠手腕的五指倏然收緊。
沉墨池見狀,也不好說什麼,“不客氣,改天我們——”
話還沒有說話,陳知讓就拉著珍珠走了。
一路上,陳知讓都沒有說話,惹得珍珠惴惴不安的,想說話又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