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讓怔了怔,沒想到她會和自己說未來的打算。
珍珠性子軟,從未主動要求過什麼。
她來到他們家,是被她的親生父母賣掉的,嫁給陳康,是他父母要求的。
這二十年來,珍珠都是被別人推著走的,連自己的命運都決定不了。
現下,她卻主動和自己說,她要去學校念書。
這是不是說明,她把自己當作是最親近的人?
陳知讓眼眶一酸,心底像是塞了塊棉花似的,堵得慌,又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豁然開朗,酸酸脹脹的。
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我尊重你的選擇,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鮮少見陳知讓如此正經,珍珠有些不習慣,她以為陳知讓不會同意的,未曾想,他居然支持自己,說沒有觸動是假的。
珍珠抿著嘴,小聲道:“謝謝。”
陳知讓輕笑,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我要實際的獎勵。”
“什麼獎勵?”珍珠問道。
陳知讓低頭,目光灼熱地看著她,食指輾過她的下唇,“晚上睡覺的時候用嘴幫我口出來。”
他話剛落音,就聽珍珠驚叫一聲,“流氓!”
話落,一把推開他,捂著臉跑進房間了。
陳知讓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笑出了聲音,他哪裡捨得讓珍珠幫他口,不過是抖她罷了。
正好此時,阿越推門進來,聽到他的笑聲,隨口問:“發生什麼事了?笑得這麼開心?”
陳知讓搖頭,沒有說話。
阿越也沒有多問。
他手裡拿著兩沓東西,走近,遞給陳知讓,“喏,《永樂大典》的孤本給你找來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沉書記見面?”
最近陳知讓在策劃一個新項目,需要政府批准,所以他一直在和政府高層接觸。
陳知讓看著手中的古籍,“沉書記說今晚有空,你收拾收拾,我們六點過去。”
阿越點點頭。
晚上只有珍珠自己吃晚飯,劉秀花去牌友家玩了,現在也沒有回來。
眼看著時針指到了八點,珍珠打了個哈欠,躺在床上。
腦海里響起陳知讓說過的話,小臉瞬間通紅,又想起明天去辦入學的事,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在床上滾來滾去的。
陳知讓這邊也很順利。
他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沉書記,年紀和他不分上下,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儒雅斯文,像個學究。
不知為何,一見到沉墨池,他就想起了陳康。
陳知讓和他握手,先自報家門。
沉墨池笑著鬆開他的手,“我知道你,令堂與令妹是家母的朋友,叫我墨池就好。”
語氣很是平易近人,陳知讓微訝,但並沒有表露太多,笑著應下。
聊了幾句之後,才知道沉墨池住在他們家樓下。
“真是緣分啊,沉書記,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還是上下樓,真是百年修來同樓住。”阿越勾著沉墨池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樣。
沉墨池不習慣與人肢體接觸,皺了皺眉,但礙於禮貌,也沒有推開他。
陳知讓把項目策劃書遞給沉墨池,“這是我們公司的新項目,我們想把齊鎮的陶器出口到國外。”
齊鎮自古以來就是盛產瓷器的寶藏之地,阿越的國外朋友對陶瓷也很感興趣,幾人一拍即合,確定了新項目。
沉墨池翻開策劃案,細細瀏覽,看完才道:“你們這個項目不錯,我會上報。”
“那真是太感謝書記了,這是我們淘到的孤本,希望書記笑納,小小心意。”
阿越把孤本拿出來,放在沉墨池的眼前。
沉墨池看著眼前的《永樂大典》,眼皮跳了跳,擺手拒絕,“這個禮物太貴重了,不必送我,這是我職責所在,如若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他向來話少,叄言兩語便將事情解決。
阿越笑容僵硬,“好好,書記,這邊請。”
送走沉墨池,陳知讓看著桌上的孤本,不知道想什麼。
阿越見狀,忍不住道:“這沉書記真是清廉得很,聽說他最愛看書,同僚都說他是書痴,不過他的文學造詣確實高。”
題外話:他們兩個終於見面了!俺也準備搞事了,先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