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霄藉機一把將槿清扯入懷中,附耳曖昧道:“娘子怎的忘性如此之大,前幾日你我親熱之時娘子不還嬌嬌軟軟的叫著相公,怎的今朝就不認賬了?”
槿清一聽,面頰越發的紅潤了,掙扎著便要從白九霄的桎梏中逃跑。
白九霄哪裡肯允,手上一個用力便將槿清拉進了懷中:“相公身上的衣裳還濕著,粘在身上難受的很,不若娘子為我褪了去?”
溫熱的氣流自槿清耳邊略過,槿清倏的軟了身子。
白九霄乘勝追擊,俯首便吻上了槿清耳邊的軟肉。
槿清忍住耳畔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右手暗中捏決施法,倏的便幻走了白九霄身上的濕衣裳。
白九霄再回過神之際,身上便已經是槿清施法為他換上的一身新衣裳,只不過那是一身極其花里胡哨的的衣裳。
趁著白九霄對於那身花衣裳愣神兒的功夫,哧溜一下從他的懷中溜了出去,轉過身,眉眼含笑的看著滿身花里胡哨的白九霄,調侃道:“帝君模樣俊俏,這身衣裳甚配。”言罷還伸過豎起大拇指的小手,贊道:“帝君妖艷!”
白九霄盯著自己身上那一襲衣裳,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不下十種顏色,無奈的笑了笑,抬手捏了一把槿清的臉蛋兒,便大大方方的穿著那身衣裳昂首闊步來到了書案前坐下,執起硃筆,一本正經的閱起了摺子。
娘子給的衣裳,那必然要穿!
處理起了正事,白九霄神情嚴肅了起來。
槿清就站在不遠處,一臉饒有興緻的看著他,她的確是故意給他幻出了這樣一身衣裳,想看看他會不會因著自己的調皮而生氣。
白九霄的反應仍是有些出乎槿清的意料,她猜到了他不會生氣,但是沒猜到他會一直將這身衣裳就這般堂而皇之的穿在身。
白九霄深知槿清的性子和目的,自然不會為這般無關痛癢的小玩笑而生氣,夫妻之間鬧一鬧,反而會增添不少情趣。
~~~~~~~~
時光荏苒,春去夏至。
燕綿山頂草木繁茂,一派盛夏之景。
槿清早早的現身告知了燕綿山村的村民們不必再為那狐妖獻祭。
一時間,燕綿山村處處透漏著喜慶,村民們對於槿清這個小山神的信仰之情瞬間溢滿,甚至自發的為槿清建了一座小廟,就作落在燕綿山腳下。
盛夏之時,燕綿山村進入了農閑時節,女子們忙於縫製秋冬衣衫,男子們則是儲柴修屋,皆是一團和睦。
槿清頂著大太陽從自己的小廟中享用了今日的香火,熱的難受,咻的一下便回了山頂。
白九霄仍在看他的摺子,槿清沒去擾他,喝了滿滿一壺的水,便一頭栽到羅漢床上去午睡了。
入了伏,槿清的日子不太好過,人蔘生長的地方在北,這燕綿山地處偏南,氣候比槿清生長的地方要熱的多,雖可以用法力抵擋,但槿清的法力還不足以長時間的操控天氣,總歸還是會難受的。
白九霄聽到了槿清的響動,放下了手中的硃筆,來到了床邊,就見槿清四仰八叉的仰面在床,被熱的毫無睡相可言,秀氣的眉緊緊地皺著,飽滿的額頭上細細密密一層汗珠。
白九霄眉心動了動,一陣心疼,初夏時節槿清還算過得去,如今入了伏,日日都是驕陽高懸,槿清如何受得了?
白九霄見著槿清這般,毫不猶豫的轉身出了門。
時辰快到晌午,大太陽越發炙熱,烤的花草都垂下了頭。
白九霄立身驕陽之下,揮手施法。
頃刻間,那似火一般的驕陽便被一團黑壓壓的烏雲遮擋住,繼而幾聲悶雷,大雨傾盆。
神仙不可以施法干預季節,但卻可以施法干預天氣,有乾旱之處,便賦予甘霖,有洪澇之處,便艷陽普照。
雨滴一落,雨風一吹,茅草屋中瞬間涼快了下來。
睡夢之中的槿清只覺得一陣涼爽,緊皺的眉頭也隨之舒展開來。
白九霄回到房中之時,就見槿清額上的細汗逐漸消散,連睡相都雅緻了幾分,這方才放下心來,回到了書案前。
白九霄重新執起硃筆,躍然紙上之時卻猛然一頓。
眼下這宗摺子是下面上報關於緝捕那狐妖的。
那狐妖名曰白珩,是白九霄堂弟,白九霄此舉,也算是大義滅親了。
白珩不走正道,不肯好好修鍊來飛身成仙,偏要去尋些歪路子想要走捷徑,就連那洞中的寒玉床,都是從白九霄這裡誆騙來的。
白九霄當日親自前來緝拿白珩,本是秘密前來,但不知白珩是如何得到的消息,先一步溜走了,卻意外的成就了他與槿清的這段姻緣。
既然白珩潛逃,白九霄也便不得不下令緝拿,可如今已過去近三月的光景,依舊沒有白珩的消息,竟不知他躲到哪裡去了。
白九霄眉頭擰起,那摺子上所報之事,竟又是緝拿白珩無果。
白九霄將硃筆放回筆擱之上,抬手揉了揉眉心,看來要在四海八荒下緝拿令了。
~~~~~~~~~
黃昏時分,雨仍在下。
燕綿山村的村民們開始好奇的議論紛紛,怎的這雨下了這麼久,竟就只有山頂在下。
好奇歸好奇,最多不過議論兩句,這雨到底不會耽擱村民們的日常生活,閑說嘴幾句后,便各自忙著了。
白九霄擬好了緝拿令,便喚來了親信下屬,將緝拿令交於他手中之後,又囑咐了幾句便命他著手去辦。
那下屬領命拿著緝拿令前去做事,要拿著此令去同四海八荒的其他幾位帝君請命,才能如此大肆的緝拿。
那下屬正告辭要走,槿清便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槿清舒舒服服的睡了整整一個下午,到了黃昏時分大抵也快要醒了,半夢半醒間聽見白九霄似乎在同誰講著什麼,待到她睜開眼,那說話聲卻消失了。
槿清星眸半睜,迷迷糊糊出了門,就見白九霄站在屋檐下背對著她站著,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連她過來的腳步聲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