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霄神情冰冷:“不必。”
那姑娘一聽,眸中瞬間水汪汪一片,可憐兮兮道:“可是……可是這裡破敗不堪,帝君無人服侍如何是好?”
槿清一聽,娥眉一蹙,心中不悅了起來,起初她見這姑娘生的眉清目秀,嬌滴滴的模樣還有著幾分好感,可她竟然說自己這裡破敗不堪,自己這處的確是破了點,可也輪不到這丫頭來說吧……
不等槿清有何反應,白九霄先一步回懟道:“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我幾時用你服侍過?快些回去!”
那姑娘眸中的水光越發泛濫,連言辭間都帶上了哭腔:“帝君,您就讓綠蕪留下來吧,與槿姑娘做個伴兒,伺候伺候也好啊!”
槿清蹙起的娥眉舒展了幾分,原來這姑娘是搶男人的啊……
槿清心中有了幾分不屑,卻仍是默不作聲,繼續看白九霄的反應。
白九霄仍舊神色冰冷,直言回懟那綠蕪道:“槿姑娘有我伺候,輪不到你。”
此言一出,槿清目瞪口呆,心中暗罵這臭男人怎麼嘴上也每個把門兒的,什麼都往外說!
綠蕪聽聞此言,如何還不明白,再心不甘情不願,也得就此離去。
綠蕪一走,白九霄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轉頭就見槿清一臉玩味的看著他。
白九霄心中一凜,暗道一聲壞了,正擔心槿清吃醋之際,就見槿清一步三搖、裝腔作勢的踱步到了自己面前,拿起腔調問他道:“你的通房妾室?”
白九霄當場急了:“我不是同你講過我與你是初次,何來的通房妾室?”
槿清心中升起逗弄他的心思,故意無辜道:“你是不是初次還不是你口說無憑,我又如何得知是真是假?”
白九霄當場氣結:“你……”
槿清見白九霄劍是真的懂了怒,也不敢再逗他,正色道:“好啦,那你總該跟我說說,那綠蕪姑娘跟你是如何關係吧?”
白九霄見她終於有了吃醋的味道,臉上的怒氣消散了幾分,同她解釋起了綠蕪姑娘的來歷。
那綠蕪姑娘是白九霄同宗的一個妹妹,暗輩分排名,和人族的表妹差不多。
白九霄與她也算是自幼相識,彼時的白九霄還只是九尾狐族的帝君,但也以被內定為了下任帝君。
在白九霄初凳帝君之位的時候那綠蕪姑娘便哭哭啼啼的找了上來,哭求白九霄做主。
那綠蕪姑娘只說是自己閑來無事在西海岸撿拾貝殼,竟不曾想被那西海八太子目睹了芳容,那八太子便對她起了色心,要擄她去做妾。
綠蕪也算生的花容月貌,那西海八太子又是花名在外,但白九霄依然沒能全然相信,多番打探之後,證實了確有此事之後,念在了同宗表妹的份子上,出面去同那西海龍王說情,取消了這門親事。
自此後,綠蕪便以報恩的名義求著白九霄留她在身邊伺候。
白九霄拒絕了,任由綠蕪如何哭求也沒同意,自此後,綠蕪便是逮住機會就往白九霄身邊湊。
但白九霄是帝君,豈是她綠蕪說見就見的?
綠蕪的十次送上門有十一次是以失敗而告終,從未讓她得逞過。
彼時白九霄還沒有娶親的心思,綠蕪也便秉著滴水穿石的心思,只三五不時的便前來獻殷勤,從未急著勾引過。
可今時不同往日,白九霄的情竅一下子就開了,還大張旗鼓的要娶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蔘娃娃做帝后,綠蕪如遭雷擊,登時心急了起來。
槿清不願留在白九霄的宅子里,白九霄便只好跟過來,可白九霄到底是帝君,平日里還是有著族中政事要處理,槿清這裡連個書案都沒有,如何能成,於是白九霄便直接下令,將自己往日里慣用的桌案書椅都搬到了槿清這處。
沒想到,綠蕪竟也跟著尋了過來。
同槿清講完了綠蕪之事,白九霄一陣頭痛。
本還想著如何言說能讓槿清信自己,卻不曾想到反而看到了槿清一臉的興緻盎然。
白九霄心中一沉,這娃娃心裡到底有沒有她,怎麼看著旁的女人對他有心思竟這般高興?
槿清聽聞故事的來龍去脈,來了興趣,這綠蕪姑娘這般想嫁人,何不如讓她去嫁,這樣一來,白九霄是帝后也有了,她也還可以自由自在的過她小神仙的逍遙日子。
如意算盤劈啪作響,槿清琉璃般的眸球滴溜溜一轉,挪動著小腳向著白九霄的方向湊近了幾分,狗頭軍師獻計道:“那不若……你娶了她?”
白九霄氣息一滯,轉過身疾言厲色:“你這是什麼話?”
槿清一下子慫了,知道自己又捅了馬蜂窩,心中又怕了起來,支支吾吾沒了話,垂下眼眸不敢去看白九霄。
白九霄眸色越發深沉,眼中的怒氣肉眼可見,一把抓住槿清細白的手腕,將人扯到自己面前:“你是不是覺得我娶了她,就不必娶你了?你還是不想嫁我是吧?”
白九霄越說越氣,這娃娃是怎麼想的,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槿清的如意算盤落了空,哪敢承認那是自己的心裡話?急忙服軟:“我……我說笑的,你別生氣呀……”
白九霄眸中的怒火消散了幾分,槿清垂眸思慮了片刻,為了自己晚上少吃些苦頭,她上前一步,踮起腳尖主動吻了吻白九霄的側顏。
白九霄眼中的怒火煙消雲散,他一把抱住槿清嬌軟的身軀,眸色依舊深沉如潭:“槿兒,你還是不愛我……”
槿清一愣,繼而心虛的垂下眼眸。
白九霄一聲長嘆,將她攬進懷中,附耳柔聲道:“無妨,我等你就是。”
槿清心中一悸,被不知名的情緒漲滿胸膛,她總覺得時間太短,說愛太過盲目,卻不知愛意隨風起,只這一刻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