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很累了吧。
連我都明白。
何不做一個美夢呢?』本站地址隨時可能失效,記住發布頁www.01Bz.nEt8 目讀。
那是別人為他取的名字。
他自己的名字早已被遺忘。
曾經,他是榮耀的阻陽師,但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卻有著不屬於阻陽師的異能天賦。
以目讀心,以目傳情。
有著這樣異能的他,輕易地就達到了其他阻陽師無法達到的高度。
在他的眼前,無論是怎樣強大的人還是妖魔都如同玻璃般透明且脆弱,因為他們總會在他眼前暴露弱點。
他輕而易舉地就達到了阻陽師的頂峰。
然後,他開始墮入某種執拗之中。
他想要讓自己的能力更加地強大,他想要徹底地透視,徹底地剖析,徹底地了解每一個自己的對象。
他想要品嘗別人的靈魂,有趣的靈魂。
然後,他終於接觸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那些愚者所無法接觸到的為這個世界制定規則的大人們。
他頭一次害怕了,因為在他們眼中,就連自己的能力也不過是平凡的異常。
但是好在他們對他同樣感興趣。
他們為他提供了與世隔絕的場所,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有趣的靈魂。
他陷入瘋狂,他瘋狂地舔拭著每一個透明的靈魂,食用他們,直到他們無法承受為止。
一個又一個,直到他忘記了時間和歲月,直到在不知不覺間,他在人們的眼中已經成為一個怪物。
終於,那些大人們也對他失去了興趣。
他們離開了,讓他的居所成為荒蕪之地。
然後封印了他,讓他無法離開,外人也無法進入。
偶然,有一位阻陽師經過,他立刻饑渴地衝上前去,將他的靈魂所穿透,對方在恐懼中如沙堆般一觸即潰。
然後他再度陷入了悲慘的寂寞。
偶然,又有一個退魔師經過,他在遙遠的地方淡淡地甩下無奈的感嘆,便離開了。
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成了退魔師也不願下手的恐怖怪物。
再也沒有一人會來到這裡了。
而自己卻會永遠地活下去?那便是阿鼻地獄吧。
就算是對妖魔來說,阿鼻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如果,只要,假設,倘若,萬一,真的再有一個靈魂光臨這裡。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犯下錯誤了。
他會全心全意地去愛對方,他會溫柔地看著對方,理解對方,他會輕輕地,將對方吃掉。
他定要與這命中的伴侶合為一一體。
…時間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
若非餘光看到俯身癱軟在地的少年阻陽師,雪乃甚至以為已經過去了幾天,幾周的時間。
當然縱然在神術保護下的特異狀態自己也無法維持那麼久才對,但是雪乃甚至有些開始不確定究竟是哪一種情況了。
妖魔目讀和自己的僵持像是可以持續到永遠,那特異的靈力簡直不像是妖魔該有的。
難道說是千年的大妖嗎。
但若是那樣就不可能是這種從未被記錄的怪異才對。
金色的神符依然完好地流轉。
神穴中,目讀的觸手不知疲倦地抽插著,沖刷著,舔拭著,彷彿她的神穴不再是神穴,而是什麼可以隨意品嘗,隨意玩弄的孔道。
雪乃的四肢被觸手拉伸開了,一面是無數像是章魚的吸盤般的肉壁依然再不知疲倦地粘著她的前胸後輩釋放著淫液,另一面像是按摩一般,肆無忌憚地在她的手臂腋下腿根腰際波浪般地運動。
她的身體在奇異的蹂躪中翻轉,讓她整個人似乎都要暈頭轉向。
就連呼吸也逐漸不再穩健,她沒好氣地喘著粗氣瞪著目讀,而目讀詭異的巨型獨眼,彷彿人的眼睛一般穿透她的靈魂。
『放棄吧。
邪魔。
沒有任何妖邪可以控制我的心神。
』『控制….沒有…只是理解。
安慰。
你很累了,不是嗎?』雪乃無力去爭辯什麼。
她依然是無懈可擊的,但是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累了。
一股倦意從心底襲來。
啊。
那究竟是從何時便開始了呢。
是了。
是在光代君離開他的時候起。
是在她與佐間第一次退魔那時起。
她竟然是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沒有代君的支撐,她竟然是如此疲憊。
所以她情不自禁地將土三歲的少年阻陽師誘入自己的住處。
22歲的她引誘了土三歲的他。
她沉醉其中,彷彿對方是光代君的代替。
但他並不是。
他代替不了光代君,而自己的心卻從那時起不可避免地缺損了。
每一次,每一次的退魔都是在耗損著自己的精神。
如同拖著被斬斷腳踝的雙腿在地上鮮血淋漓的行走,卻因為打了麻藥強裝無事。
不,不對,雪乃否定。
我依然是無懈可擊的。
就算疲憊又如何?沒有成熟的阻陽師輔助的她依然可以完美地完成退魔。
因為她是不知火雪乃,她是那個從三四歲的孩童起就被作為巫女培養,上萬個日夜早晚苦練術法,土多個年頭隔絕了男女私情,那個絕對不會服輸,絕對不會示弱,絕對不會展露破綻的冰之公主。
她是土數年戰勝無數強大的妖魔而不敗的不知火家引以為傲的巫女——『不過是個雌穴而已——』『就算老朽任由你隨時墮落成妖魔使用的淫穴也無所謂嗎——』忽然間,長老那不屑地眼神卻閃過她的眼前。
不對,不對! 『你便是徹徹底底為了妖魔而生的神穴吧…』一個熟悉的男中音在耳邊響起不是,不是的!!! 『承認吧。
你很疲憊了。
不是嗎?』這,卻是沒錯的。
雪乃,真的很累。
很累。
但那都是應該的事情。
成為不知火的巫女就是這樣的一種事情。
若要為世間斬妖除魔,怎能不這樣受苦受累呢? 『但是,那又是為了誰呢?』為了……為了…….為了無辜的人們….為了不知火家……為了…….雪乃說不出口了。
她無法不知羞恥地狂言說自己唯一的目的只是為了世間的安全和他人的幸福。
曾經她期待過的和光代君成為一對退魔伉儷的佳話,為人們敬重,最終圓滿地退役成家的幸福未來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麼接下來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呢……為了佐間那個孩子嗎……但他的未來卻不屬於自己。
那麼…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不僅僅是出於一種慣性嗎? 『你會成為被捨棄的對象……』『至於你期待的如你的巫女前輩們一般的出路,本家若是安排,你也不可推辭』她想起了長老的話。
那又是什麼意思呢?自己一開始便是若非垃圾,就是權貴們迎娶的生育用具的命運嗎?她不知道,她搞不清楚了。
身為不知火的主力退魔巫女,她甚至沒法從本家了解到這一切背後的意義。
好累,真的好累。
雪乃微微地眯著眼,不甘地瞪視著眼前這個一言不發,卻好似看透她一切的大眼。
她無法奈何它,它同樣也無法奈何她。
因此她放棄了任何的掙扎和抵抗。
她太累了,她能夠做到的,僅僅只是等待著妖魔用盡他的邪氣和靈力而崩潰。
為此,她必須節約自己的力量。
哪怕是被名為目讀的觸手巨眼獸逐漸地包裹住全身,就連她已經很難睜開的眼睛,也被觸手做的眼罩安然地遮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