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芸四處張望,就是遍尋不著吳建杼和李蓁的身影,正當她想放棄回包廂時,卻不經意的瞥見吳建杼和李蓁在ktv門外的涼椅上並肩而坐,兩人的表情看起來皆十分凝重。
梁世芸走近二人,但吳建杼和李蓁正聚精會神的談到了重要處,以致絲毫沒注意梁世芸就在她們的後頭。
「所以,你是認真的嗎?」李蓁深深的嘆了口氣問道。
「我不知道…我想我還要再思考一段時間。」
以梁世芸多年來對吳建杼的了解,看她面有難色、一臉為難的樣子,就知道她確實是有什麼心事。
「那世芸呢?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梁世芸聽到自己的名字,瞬間渾身顫慄了一下。
她的感受?什麼感受?
「我就是因為顧慮到世芸…我根本不想要讓她……」
吳建杼似乎是刻意壓低了聲音,梁世芸努力豎起耳朵還是聽得不太清楚,便悄悄的又朝著兩人走近了點。
「世芸?你在這裡幹什麼?」梁世芸感到有人從背後搭住她的肩膀,她轉過身,發現是祈雨陽。
祈雨陽故意提高了點音量,好讓吳建杼和李蓁能夠注意的到,果不其然,她們兩人止住了對話,然後一臉尷尬的起身朝著祈雨陽和梁世芸走了過來。
「那個…」吳建杼忐忑不安的觀察著梁世芸的臉色,見她只是一臉疑惑,好像沒什麼異樣的反應,似乎沒聽見什麼。
「蓁蓁,你跟建杼”保險”談的怎麼樣了?」祈雨陽對著李蓁使了使眼色。
「哦…建杼她還在”考慮”中,不管如何我希望她不會放棄”原本”的那份保單,畢竟都已經”經營”那麼久了,要是突然把那份保單”始亂終棄”,實在是非常可惜。」
「嗯,我會好好考慮的。」吳建杼苦笑著,似乎明白李蓁話中的含意。
李蓁點了點頭說道,「既然談好了,那我們回去包廂唱歌吧。」
沒有人出聲反對,大家便一起朝著包廂走了回去。
梁世芸大概是想問李蓁剛才和吳建杼聊的保險內容,於是走到了前頭和李蓁並肩走,一邊和她聊起天來。
吳建杼不自覺的邊走邊瞄了一眼祈雨陽,她怕被其他人發現什麼端倪,整晚下來都不太敢正眼看祈雨陽,只好趁著現在李蓁和梁世芸正聊得起勁、沒什麼在注意她時,藉機偷偷的在後頭注視著祈雨陽。
祈雨陽一直是留著凌亂有型的短髮,即使已經要三十歲了,但嘴角邊的兩顆小梨渦讓她依舊充滿了稚氣,雖然她的長相併不算特別突出,但她的笑容卻始終讓人感到舒服。
吳建杼開始慢慢打量祈雨陽,直到走到包廂門口時,她才突然發現祈雨陽的鎖骨下方有一個明顯的吻痕。
頓時間,吳建杼又驚又怒,妒火襲上心頭,她衝動的抓緊祈雨陽的手,然後一臉冰冷的對她說,「雨陽,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祈雨陽被吳建杼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眼見吳建杼的表情似乎是十分不爽,祈雨陽不禁皺著眉,心裡感到一陣莫名奇妙。
「那我們先進去了。」梁世芸完全不疑有她,開了包廂門和李蓁一起走了進去。
「你跟我來。」吳建杼用力的抓著祈雨陽的手,走到了無人的角落後,怒氣沖沖的劈頭就問,「你跟安喬昨天有上床?」
「怎樣?不行嗎?」祈雨陽紅著臉,看到吳建杼直盯自己的鎖骨,她才想到昨晚安喬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吻痕的事,趕緊伸手把衣領拉高了點。
吳建杼抿著唇,怒不可遏地說,「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怎樣?」祈雨陽皺了皺眉頭,「我不可以跟我的女人上床嗎?」
「我為了你,這幾天心情亂七八糟的,一看見世芸就羞愧得要死,你竟然還有心情和安喬上床?」
「那又怎樣?」
「我就是不爽,你根本一點都沒有把、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你是說那晚的事嗎?」
「對。」
祈雨陽翻了白眼,無奈的說,「那隻不過是喝醉酒發生的意外,你有必要那麼在意嗎?」
「我就是沒辦法像你一樣,把那晚的事置之度外。」
「可是我是真的醉了啊,我根本就不知道躺在我身旁的人不是喬而是你…」
「我知道你那晚根本從頭到尾就把我當成安喬,我也知道是我對不起你…趁你喝得爛醉的時候…可是我真的無法剋制我自己。」
「事情既然都發生了,那也沒辦法了,你忘了那晚的事吧。」
祈雨陽說完,便轉身要離開,吳建杼趕緊用力拉住了祈雨陽,低下頭,眼眶微微泛紅說道,「我沒辦法…雨陽…我真的沒辦法……」
「建杼…」
吳建杼心裡一酸,忍不住把心裡積壓已久的情緒一次爆發開來,「我真不曉得是你太笨還是我太傻!要是你早點把那封信交給我,我們現在早就在一起了!」
「那封信…果然是你拿走了嗎?」祈雨陽嘆了口氣,「你看了裡面的內容?」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為什麼要瞞著我那麼久?要是我沒有去你家、沒有看到那封信,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不曉得你曾經愛過我?」
「告訴你又有什麼用?我們現在都各自有了深愛的另一半,那些過去只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我有沒有愛過你,這很重要嗎?」
「哪裡不重要?怎麼會不重要?其實在我心裡……」
「建杼…別說了…」祈雨陽面色鐵青的瞪了一下吳建杼。
「我偏要說!雨陽,要是沒有發生這件事,我根本就不會發現我…我其實對你……」
「我叫你別說了!!!」祈雨陽遮住自己的耳朵,表情凝重的大吼著,「你要是把這句話說出口了,你會一次傷害到四個人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我一向就是個有話直說的人。」
「吳建杼!你瘋了嗎?你可不可以腦袋清楚一點?」
「很清楚,非常清楚,你應該也知道吧?我這個人從來不說假話。」吳建杼激動的抓著祈雨陽的肩膀說道,「雨陽…我愛你…我其實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祈雨陽望著吳建杼深情款款的眼神,一時之間也不禁覺得有點意亂情迷。她搖搖頭趕緊回過神,用力撥開吳建杼的手怒道,「那世芸呢?你不愛她了嗎?」
「我…我愛她啊…」
「你說謊!沒有人可以同時愛著兩個人的!」
「我…」
「吳建杼!我不管你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麼,你最好快點清醒過來,我愛的人就只有喬一個,以前是怎樣都不重要了,你最好別再鬧了,你剛才說的話我都可以當做沒聽見。」
「雨陽,我是認真的,我沒有騙你。」
「哦?沒騙我?然後呢?拋棄世芸和我在一起?或是繼續和世芸在一起、然後跟我外遇?那我呢?拋棄喬和你在一起?或是繼續和喬在一起、然後跟你外遇?你有沒有想過事情的嚴重性啊?」
「我沒有想過這些事…我只是把我心裡的話告訴你…我根本不想要傷害任何人…」
「既然不想傷害任何人,那你最好乖乖的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們回去包廂繼續唱歌,然後你好好的和世芸在一起,別再亂想些有的沒的。建杼,你只是一直活在過去的遺憾中,你其實早就不愛我了……」
「不!不對!我看見你的時候會心跳加快,我看見你和安喬在一起的時候會忌妒,我甚至…甚至…想擁有你…」
「別說了!你別說了!我不愛你!我一點都不愛你!」祈雨陽再也忍受不了,摀著耳朵,連包廂都沒回去,就直接飛奔的離開了ktv。
祈雨陽的這番話讓吳建杼的精神備受打擊,過了好一會她才渾渾噩噩的晃回包廂,眾人問起祈雨陽,吳建杼只說她在雜誌社有急事先走了,大家也沒再多問些什麼。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包廂時間結束,大夥才各自回家,結束了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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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陽,18歲)
開學前兩天,祈雨陽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踏進校園,艷陽高照的午後,天氣幾乎熱的快令人中暑,祈雨陽還必須扛著這些重死人的東西,她簡直快要瘋了。
剛升上大學的這年,祈雨陽的初戀女友紹唯也過世快滿一年了,說實在,她的心情已然平復了不少,雖然偶爾還是會懷念一下紹唯,但頻率比起一年前著實減低了不少。
把行李搬進宿舍房間,打掃乾凈后、鋪好床,祈雨陽已經熱得滿頭大汗。
她的宿舍是兩人房,望了望四周的擺設陳列十分的空曠,除了她的家當以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看來她的室友似乎還沒搬進來。
祈雨陽熱個半死,連忙脫下了全身的衣物,雖然很想小睡一下,但全身都是濕黏黏的汗水,她只好拿了條浴巾,先走進浴室里洗個澡。
洗到一半,祈雨陽突然聽見有人在敲浴室的門,大概是她的室友到了,她便禮貌性的說道,「請問有事嗎?」
「喂,把你那髒兮兮的相機拿開,那個角落是要放我的吉他的。」門外的那個女人聲音清脆好聽,但卻略顯冰冷。
啊啊,什麼囂張的語氣啊?
而且她竟然說紹唯的那台相機髒兮兮的?搞什麼啊?不好好的和這傢伙理論一番,祈雨陽實在是吞不下這口氣。
祈雨陽火大的推開了浴室門,氣沖沖的劈頭就說,「你這傢伙剛才說什麼啊?」
「啊!?你…你…你怎麼…」那女人脹紅著臉,一臉目瞪口呆的盯著祈雨陽。
祈雨陽望著眼前這個女人的那張臉、那個表情…天啊…不會吧?
那雙美麗的眼眸…美若天仙的五官…那熟悉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