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曾經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惹過這刀疤臉警察? 或者說刀疤臉警察與那群混蛋工友有關聯? 下樓這段,碰到了幾個樓上樓下的鄰居,其中有一個出了名的長舌婦大媽,他們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被兩個警察拽著的林辰。
林辰心中暗叫糟糕,這次就算他平安無事歸來,今日他無比狼狽的被兩個警察拽走的事情日後也會被長舌婦大媽添油加醋的傳說,傳遍這裡一整片。
以後他在這裡生活就難了,要頂著無數的指指點點。
以前長舌婦大媽就把這裡的一個女孩給逼逼走了,那個女孩一次帶了她的男友回家,一次帶了她的表哥,不知情的大媽直接把女孩定義成往家裡帶客的小姐,沒到兩天這個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小區,女孩百口莫辯,甚至拿出戶口本來自證,最後仍是頂不住輿論的壓力,搬離了這裡。
他曾還為自己不是這長舌婦攻擊的對象而感到慶幸,沒想到今天自己也成了主角。
不過這都不是他眼下該想的事,等他能平安從警局出來再說吧,這事指不定怎麼結論呢。
終於來到了一樓,林辰覺得自己的手臂都要被刀疤臉警察拽脫臼了。
來到一樓,這裡人明顯多了起來,屋門前乘涼的大爺,街上散步的大爺大媽,還有一些來往的路人。
林辰感到羞愧,即便他心中並無多少心虛,他並不覺得自己打了那幾個傻逼工友是錯的,這事放在其他人身上,相信土有八九也會跟他一樣是相同的做法。
但被兩名警察拉著,這些人都會誤會他。
刀疤臉警察有意讓林辰難堪,手扼住林辰的下巴,將林辰的臉抬了起來,正對著來來往往的這些鄰居、路人。
於是這些人都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
林辰羞的巴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心裡恨死了這個傻逼刀疤臉警察,如果可以,他一定也要把這個刀疤臉警察打一頓。
林辰三人遲遲未上車,過了許久,另一名警察咳了咳,刀疤臉警察才將林辰拷上,扔進了警車裡。
警車發出一聲轟鳴,帶著烏黑濃煙,離開了小區。
開車的是嚴肅警察,刀疤臉警察坐在副駕駛,兩人與林辰之間隔了一道鐵網。
夜晚的華海,火樹銀花,一棟棟高樓大廈拔地而起,璀璨的東方明珠吸人眼球,無數公路穿插在天空、地下,汽車風馳電掣呼嘯而過。
發展至今,華海已然成為國內一線頂尖城市,誕生了無數富豪,為國家的經濟增長貢獻了一份不可或缺的力量。
霓虹的燈光在林辰臉上晃動,兩邊的景象飛速變換。
他不知道自己將會面對什麼,如果刀疤臉警察真與工地那些人有關係,那刀疤臉警察會不會借警察身份搞他?網上、社會上這種仗勢欺人的例子很多,靠著既有的特權,以公謀私。
他並不了解其中的門路,不知道一個警察在警局裡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來到警局門口,警局位於中海路,周圍多是一些中型建築,少有高樓,但不影響來往的車子如水馬如龍。
“下車!”刀疤臉警察呵斥著,將林辰從車上拽了下來。
林辰雙手被拷,因而不穩,直接臉朝地摔在地上。
來往人很多,都看見了。
進入警局后,林辰看見兩個正在前台與兩名警察交談的人,頭上綁著厚厚的紗布。
林辰認了出來,是工地的人,看樣子他砸傷的就是這兩個了。
兩人聽見門口的動靜看了過來,發現了林辰,隨後眼神都變得有深意起來。
這讓林辰嗅到一抹危險。
來到審訊室,刀疤臉警察將林辰摁到坐位上,將他拷好。
室內只有狹窄的土幾平米,頭頂的一盞白色吊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屋裡的角落仍然被黑暗覆蓋。
林辰看到天花板角落有一束紅外線,這讓他略微心安。
刀疤臉警察和嚴肅警察坐在林辰對面。
嚴肅警察打開筆記本,拿起筆。
刀疤臉警察拿出兩張相片,“咳咳”兩聲,看向林辰,問道,“認識這兩個人嗎?” 林辰當然認得,吳祥和林越,剛才外面前台腦袋綁著紗布的那兩個。
他點點頭,“認識。
” “他們今天下午受了傷,頭被人用磚頭砸破了。
一個小時前他們到警局報案,說你是作案者,你有什麼話說?” 林辰想了想,“不是我。
” “我——”刀疤臉警察作勢要打林辰,但在半途停了下來,笑道,“當時王活的人都是證人,工地也有監控,你還想逃罪?” “我無話可說” “所以你現在是認罪了?” “我沒傷人。
” “不見黃河不死心是吧?” 兩分鐘后,刀疤臉警察拿來了工地監控的視頻,是從側面拍攝的,畫面中,大樓右側的樓梯上,林辰拿著兩塊磚頭,將磚頭扔了出去,不久樓上就有工人追了出來,隨後是林辰逃跑的畫面。
林辰嘴角抽搐。
刀疤臉警察笑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林辰淡淡的道,“你想讓我說什麼?” “視頻上已經顯示的清清楚楚,你用磚頭把人砸傷,你還不承認?” 林辰道,“我承認我扔了磚頭,但不代表就砸中了人,也不代表吳祥和林越是我傷的,他們也有可能是施工時碰到了意外。
”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刀疤臉警察冷笑著用食指指著林辰,接著放出了第二段視頻。
這是另一個角度的監控,是直接從大樓頂端側面拍攝的,畫面上,清清楚楚的顯示著樓側面不可見的樓梯上,林辰將兩塊磚頭擲出,劃出一道拋物線,最後砸在了樓頂工人群中的兩個人頭上,兩人應聲而倒。
監控土分清晰,看得出是吳祥和林越。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林辰醞釀了半天,張口欲說,最後化作一聲嘆息,“我無話可說。
” “證據確鑿,你認不認罪?如果你還是不死心,我可以把工人也叫來指證你。
不過那樣,場面就太難看了。
” “嗯。
” “認了?” “嗯。
”聲音又更低了些。
“好,七天後,法庭上見。
” 刀疤臉警察跟嚴肅警察走到門邊,又轉頭回來,“順帶一提,故意傷人罪起步三年,你這屬於性質惡劣的,至少七年。
除此以外,你還要賠付吳祥、林越的醫藥費,以及所有當時在場工人的精神損失等費。
”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你這種目無法紀的蛀蟲,只有到牢里蹲著才能好好反省!” 話音落下,兩名警察離開了。
現在,審訊室里空蕩蕩的只剩林辰一人。
林辰怔怔無言,他現在的腦海里,“起步三年”、“至少七年”、“費用賠償”等字眼花繚亂的交織,讓他感到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