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頭顱(男暗戀女) - 50 (1/2)

徐秉然回到家之後,在客廳里站了一會兒,忽然笑出了聲,搖搖頭,重新進衛生間沖澡,溫熱的水澆頭,他是前所未有的放鬆,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出來之後已經兩點多了,徐秉然是真的沒有什麼睡意,端了杯冰水,在陽台上默默點燃了一根香煙,只是點著,沒有抽,暗暗的紅光在夜裡閃爍,把他的眸子也照亮了。
最近真的是太忙了,明明兩個人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但好好地坐下來一起吃一頓飯的時間沒有,正兒八經的約會更是沒有了,不過也沒關係,能逗逗夏聽南,看她渾身僵硬滿臉不自在的表情也很有意思。
而且這個進度……連他都覺得有點快了……
他盯著自己的右手,懸在空中,有點顫抖,煙灰被都抖落。
把煙掐滅,看了一眼旁邊蓋著窗帘的窗戶。
夏聽南啊……
*
不得不說,夜晚人就是容易不理智,事情已經過了兩天,夏聽南現在回想起那晚發生的事情還是一陣心悸,恨不得找人講一講,但的確難以啟齒了點,導致她憋著憋著就有點害羞。
夏聽南覺得害羞這個詞已經離她很遠了。
前兩天下了大雨,有點降溫了,晚上有點涼,灰沉沉石頭地板拉長著人影,夜晚有一些鳥叫蟬鳴,還有遠處的公園裡隱約有最炫民族風的音樂傳來,而夏聽南只是幫忙丟個垃圾,就撞上剛回來的徐秉然。
徐秉然倒是一點都沒有不自在,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怎麼穿這麼少。”他很自然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讓她別出來,把她手裡的垃圾袋提走,走出大門丟進寫著其他垃圾的垃圾桶裡面。
“晚飯吃了什麼?”他把鐵門關上,拉著夏聽南往樓上走,然後停在樓和樓間的平台。
夏聽南反應有點遲鈍,半晌才報菜名似的報了幾個。
徐秉然點點頭,公正地打分:“還行。”
夏聽南忽然想笑,但笑著笑著就僵住了。因為徐秉然忽然親了上來。
是腳步聲,有人從從樓下往上走,徐秉然嚴格遵守地下戀約定,立刻後撤了一步,把自己退到了安全的社交距離。
鄰居看到他們,笑著問他們怎麼怎麼晚了還不回家休息。
徐秉然禮貌地回:“說點事情,阿姨您早點休息。”
向上的腳步聲又遠了,然後是鐵門哐當關上的聲音,空蕩蕩的,夏聽南又覺得四處漏風,不由打了個顫,徐秉然注意到了,挪了一下身體幫她擋風。
夏聽南抬眼看他幾秒,忽然說:“剛剛你的鬍子扎到我了。”
徐秉然下意識抬頭摸了一下,想起今天忘記刮鬍子了。
“你記不記得你以前說沒長鬍子的人都是沒長大?”
他說想不起來了。
徐秉然想不起來了,但夏聽南記得倒是清楚。
當時她應該是在上初二,一個白天她翻到徐秉然房間,卻看到他正在拆快遞,是一個剃鬚刀,她問他為什麼要買這個,徐秉然說自己長鬍子了。
當時夏聽南概念中的鬍子還是又長又粗糙,鬍子拉碴的那種,但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徐秉然臉上哪裡有鬍子。
徐秉然說看不太出來,但是能摸得出來。
於是夏聽南很自然地上手摸他的側臉和下巴,來來回回。
徐秉然好像愣了一下,又好像沒愣,又繼續低頭研究剃鬚刀。
但夏聽南說他騙人,然後去搶他的剃鬚刀,讓他陪她玩。
徐秉然把剃鬚刀放在身後她碰不到的地方,然後按住又小又圓的夏聽南,敷衍地用下巴蹭了幾下她的臉,問她能不能感覺到。
這下子夏聽南感覺到了。
扎人。
還癢。
她瑟縮著躲開,摸了摸臉,問他為什麼會長鬍子,明明他們班的男生都沒有長,徐秉然鬆開她,隨口告訴夏聽南那是他們還沒有長大。
她又問,如果長大了也不長呢?徐秉然不回她了。
陽台的窗帘被一陣大風吹得揚起,細小的塵粒在光線下一覽無餘,燦爛的陽光照在她臉上,也照在徐秉然臉上。芝麻大的一件事,但夏聽南卻覺得好像還能回想起當時被扎的感覺,活像容嬤嬤扎紫薇,不過徐嬤嬤大概比容嬤嬤溫柔多了。
已經過了站在不動也會出汗的天氣,夜晚里也能起一些風,從平台的空蕩處一下一下地灌進來,好像羽毛拂過,心裡痒痒的。
夏聽南壓了壓飛散的頭髮:回去吧。
他說:再陪我一會兒。
她心中嘆氣,到底還是留下來了。
兩個人又在樓道里站了會兒,夏聽南有點站不住,反正褲子要換了,也不嫌臟,乾脆地坐在台階上,看到前面有一隻小蟲子怕,她連忙收了腳。
徐秉然低頭看她,只能看到她的頭頂,明明比以前高了不少,但看起來還是小小一隻,就連手也和之前一樣小,小得握不住他……
夏聽南轉頭問他:“你們國慶放假嗎?”
徐秉然淡淡地“嗯”了一聲。
“真好,我也想放假……”
快要國慶節了,往年夏聽南可能還會激動一下,現在她只有心累,因為法定節假日圖書館也得開門,而且會有更多讀者。
果不其然,國慶第一天,圖書館里人流量和旁邊的商業街不分伯仲,她和錢雲會還有其餘幾個同事都累得死去活來,恨不得馬上辭職回家葛優躺。
葉新晴安撫了他們幾句,說等國慶過去給他們調休,大家的情緒這才平復一些下來。
“對了聽南,你是不是換手錶了?”葉新晴指著她的手錶問。
夏聽南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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