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騎手的馬是匹瘦骨伶仃的駑馬,到了這裡已經精疲力竭,腿一軟就倒了下來。
趙淳伸手一扶,挽住了狼狽的騎手。
一股好聞的香氣傳來,騎手是個紅衣女人。
「謝謝。
」女人說了句,然後擺脫了趙淳的攙扶。
給他的感覺好像不適應和男人接觸。
但女人身上穿著一身薄薄的紗衣,蒙著面巾,赤著足,腳踝上還套著一串精緻的鈴鐺。
這不是胡女舞女的標準打扮嘛。
一個討厭男人的舞女?紅衣女人站定,瞪著一雙漂亮的綠色眼睛看了看趙淳,注意到了他腰間的賞金獵人木牌,鬆了口氣。
「我是狼衛密諜,需要你的保護。
」女人掏出一個銅牌給趙淳看了下。
這是個不大的圓形銅牌,中間是個狼頭浮凋。
趙淳還真認得這個狼頭銅牌,他在典獄長的幾份公文上看到過。
狼衛是近幾年成立的部門,一開始是為了保護蒙古政要,防範阿薩辛的刺殺。
最新地址發布頁: 1k2k3k4k.c〇㎡(蘋果手機使用Safari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使用chrome谷歌瀏覽器)慢慢地就演變成了帝國的情報部門,刺探情報、刺殺及反刺殺、處理涉及掌控者的事務,這是狼衛的三大事務。
狼衛可以零時節制、調動帝國境內的一切武裝力量,包括賞金獵人。
按趙淳的性子,他肯定是不在意什麼狼衛不狼衛的,但等他看到後面的追殺者,立刻就改了主意,裝著很激動的神色對紅衣女說道:「保護狼衛大人,義不容辭!」然後就跨過了女人,把她護在身後,面對追殺者露出了殺氣。
他變化這麼大,當然是因為這個追殺者的身份。
黃色的僧衣、黝黑的皮膚、額頭上的大塊白堊和紅點,無一不在告訴別人他是一個印度僧人。
對印度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趙淳都沒有好感,再加上噁心的蝸牛,他的種族歧視就更嚴重了。
他可不管這僧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既然你握了刀、起了花名、走了江湖路,就要有流血喪命的準備。
趙淳的性格就像東邪黃藥師,不分對錯,只看喜惡。
前世已經遊走在法律邊緣,今世沒有了法律約束就更加隨性了。
印度僧人不急不慢地跳下馬,看都沒看擋在前面的趙淳,色迷迷的眼睛只盯著紅衣女,嘰嘰咕咕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話。
「小心點,他是印度教娜迦教派的僧人。
」女人小心提醒著趙淳,眼睛卻無法自控地盯著他肌肉結實的裸背。
她感覺自己今天有點不對勁,再加上體內元素的失控,莫非……「是掌控者?」趙淳倒有點緊張了。
「娜迦教派沒有掌控者,都是凡人,但不知道印度教有沒有傳授給他們肢體法術……印度教慣常通過向其他小教派傳授肢體法術來拉攏、合併他們。
」紅衣女人強制自己的目光離開趙淳的後背,但一不小心又盯上了他的屁股,好翹好結實啊!印度僧人看到紅衣女人不理他,也不廢話了,把背上的一個竹簍放在了地上,同時用手裡的一根手杖開始有規律地敲擊地面。
「小心,他要召喚毒蛇了。
娜迦僧人雖然不會法術但他們精通'御蛇術',很難對付。
」紅衣女人不斷提示著,也開始緊張起來。
隨著僧人的敲擊聲,竹簍開始搖晃,有什麼東西在裡面驚醒了……隨後竹簍的蓋子被頂開了,一條粗大的「蛇」從裡面爬了出來。
這是蛇?與其說是蛇,還不如說它是怪物。
體長五六米,碗口粗細,渾身上下滿是一條條凸起的肉瘤。
特別是頭部,肉瘤密布,連眼睛都看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張獠牙森森的大嘴。
被主人從睡眠中喚醒,環境還是如此寒冷,這條怪物顯得很是不耐煩,頭部四處亂晃著,嘴張得老大。
一滴滴唾液從嘴裡流了出來,掉在雪地里,燙出一個個散發著熱氣的凹洞,就像被濃酸潑過一樣。
趙淳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感覺到了危險。
「小心,這條是被改造過的娜迦,有劇毒!」紅衣女人也趕緊提醒他。
看到娜迦因為寒冷有點畏縮不前,僧人開始用杖發出信號催促它上前攻擊敵人。
前文已經說過,蛇類的聽覺和視覺很差,還沒有聲帶,基本是個聾子、瞎子和啞巴,所以用笛聲或哨聲控制蛇類那是不可能的。
蛇類只能通過地面的震動接受到指令。
娜迦瘋狂地伸出蛇信亂嗅,很快捕捉到了趙淳的氣味向他快速游去。
為了避免娜迦攻擊紅衣女人,趙淳主動向前靠近它。
隨著距離的接近,娜迦突然昂起了頭部,嘴巴張開,沖著趙淳就噴出了一股毒液,防不勝防。
還好「米字快刀」以躲閃為主。
用屠夫的話來說,招架雖然簡單,但變故太多,也許對手的武器削鐵如泥,也許對手力大如牛,又或者對手的武器有古怪……所以屠夫一向要求趙淳要靈活走位,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招架。
就是這個小心謹慎的戰鬥理念使趙淳躲過了娜迦無往不利的毒液噴射。
娜迦追著趙淳噴了土幾秒,黑色的毒液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腥臭的扇形,殘雪、幼草,甚至連地面都被消融大半。
但打不到人也是白費,趙淳早像猴子一樣跳到了幾步開外。
娜迦惱羞成怒,停止了噴射,伏身就向趙淳游去,速度竟然很快,五六米的身子扭成了一道黑色的閃電。
趙淳畢竟對蛇的習性了解很多,腦中早有了一個想法,現在娜迦遠離了僧人正好實施。
只見他插在雪地里的右腳就是用力一踢,一大團泥雪向著娜迦飛了過去。
可憐的瞎子哪兒知道飛來的是什麼東西,竟然悍勇地從地上一揚脖子就向空中的泥團咬了過去。
就是現在,趙淳一閃就沖了上去--拔刀斬!僧人和紅衣女就看到一道白練從趙淳腰間沖了出來,和娜迦的脖子形成了一個交叉……然後碩大的蛇頭就飛了出去。
趙淳低著頭舉著馬刀,擺出了一個緋村劍心般酷酷的造型。
耳邊傳來僧人的怒吼聲和手杖激烈的敲打聲。
怎麼?還在命令娜迦?「小心,它還沒死!」紅衣女人著急的叫聲。
趙淳趕緊收起裝逼的姿勢向地上的娜迦看去。
它已經斷為了兩截,蛇頭和身軀各自在地上扭曲著,這很正常--植物性神經反射。
但是不正常的是這條娜迦的斷首處流出的鮮血很少很少,反而有一層銀色的光芒在閃動,這些光芒隱隱約約形成了奇怪的字元。
「娜迦的體內移植了印度教的肢體符文,小心了,這是元素力量。
」紅衣女人見多識廣,她咬了咬牙,勉力站了起來,「這不是你一個凡人能戰勝的。
」趙淳肯本沒理她,睜著眼睛好奇地看著地上娜迦分開的頭部和身體慢慢靠攏,然後在銀光的牽引下重新合在了一起……傷口處形成了一道新的肉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