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謊言 - 第24節

除夕夜的大雨,停在大年初一曙光露出來的那一刻。
暖暖的冬陽,斜斜打進溫暖的廚房,灑在相偎相守一整夜的顧森和溫婷筠的晚上,顧森做完「共同面對」的結論之後,便不肯再提溫雅莉一句。
他像個瘋子似的把溫婷筠摟在懷中,他讓她坐在他的膝上,然後不停的對她他讚美她的黑髮、她的眉眼、她的唇鼻、她的身材,他讚美她的聰明、她的一切,他說啊說的,說得她臉紅氣喘,然後他奮力吻著她的唇,肆的、溫存的、綿密的,吻得世界在他們腳下天旋地轉,然後,他對嬌艷的紅花,繼續喃喃更多的瘋話傻話。
他說:「上帝一定也覺得驚奇,我們將嘴唇的功能發揮得如此徹底。
」筠的臉紅了,顧森的情話、顧森的吻,暫時驅走了她心中的不安,她閉受著顧森熱情的給予,她一度以為世界靜止了,靜止在顧森的唇上,吐出來的字句上。
直到窗外的晨光斜斜的照射進來,天然的光線迅速侵犯了原本只屬於兩人世霸道的宣示著主權。
溫婷筠的眼皮在陽光的挑釁下,不得不睜開了。
陽光,照射到溫婷筠心中某一個阻暗晦澀的角落,她的臉變得不自然,她的唇角水,她的心卜通卜通的跳著,卻不再是因為顧森的熱情。
「小精靈,你困了嗎?」顧森停止了低喃,也停止了吻,他對著溫婷筠茫然憂的問。
溫婷筠從顧森的膝上跳下來,避開他詢問的眼神,她故做輕快的跑到大窗前,那棵大樹。
那裸樹記錄了她生命中最歡樂的兒時時光,爸爸、媽媽、情、誓言、真永遠……立地、昂然而立的大樹,見證了一切,也參透了一切,大樹愈長愈清楚,葉茂、理路分明,可是,溫婷筠卻對一切都愈來愈模糊、愈來愈不清 不知發了多久的呆,當溫婷筠總算從窗前轉過身,直視顧森的時候,她卻在看見一種和大樹一樣的精神,那樣堅實、那樣篤定、那樣頂天立地,她遮去一切的風雨苦難。
「顧森,我們出去玩幾天好不好?」溫婷筠想要抓住什麼,又想要逃避什麼的對顧森說。
「你想去哪兒?」顧森靜靜的問。
太好了,顧森答應了,他一定是把「兩人共同面對」那件事忘了,溫婷筠的轉的,快速搜索著台灣著名的風景名勝。
「我們去阿里山、去合歡山、去墾丁、或是武陵農場、清境農場……」她奔,握住他的手,「我們離開台北,去哪裡都好。
」。
」頗森看著她的小臉,他的眼裡閃著瞭然的光芒,「不過,不是現在,你忘了我們說好要上陽明山的嗎?」筠的臉色由紅潤轉為蒼白。
天,他沒忘,他記得清清楚楚。
「顧森,我們改天再去,你說好不好?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年初一啊,眼睛,應該是個闔家喜氣洋洋的日子。
「正好,一元復始,萬象更新,正是大家把話說清楚的時候,免得成天誤會。
」顧森堅定的說,語氣仍然是不容置喙的強硬。
「我……我先去跑步了。
」溫婷筠已經談不下去,她從他身邊跑過,想要逃 顧森一把擋住溫婷筠,摟住她的腰,「如果你壓根兒不想跟我在一起,你就了。
」筠止住了掙扎,靜靜停在顧森的懷抱里,顫抖的說:「顧森,我怕……」片離枝的枯葉,溫婷筠的身體不住的戰慄著,而顧森緊緊抓住這片落葉,地。
他勇敢的、冷靜的說:「別怕,我會很委婉,我會很小心,我不會冒冒失失莉。
」他垂下頭,審視她小小的、蒼白的臉,心疼的說:「相信我,,我們只是勇於追求幸福,然而這過程里出了一點點誤會,我們所要及早把誤會解開來。
」然顫抖著,淚水滑落眼眶。
顧森捧起她的臉,吻去她臉上晶瑩的淚珠,百般呵護的說:「別怕,你什麼要和我站在同一邊,好嗎?」森……」他是如此的勇敢,如此的有擔當,而她,還能再退縮不前嗎?終於,溫婷筠輕輕點了點頭,她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做最壞的假設,也許……也像她所想的那麼糟。
可是,後來陽明山上發生的一切,證明溫婷筠所有說服自己的借口,都只是人。
下午一點,吃完午餐,溫雅莉就氣急敗壞的在客廳里踱來踱去,「可惡的詹說好要來陪人家的,現在都幾點了……」和詹士元交往之後,溫雅莉成天往外跑的個性也漸漸在轉變之中,以前趁著這個時候到外面好好狂歡一下,要她大年初一留在家裡陪爸爸媽是天方夜譚。
不過這會兒,她卻是心甘情願待在家裡,因為詹士元說假日人擠人的,還不喝喝荼、聊聊天、嗑嗑瓜子。
昨天溫雅莉在電話中聽見詹士元的提議住回了一聲:「沒情調……」,她和那個沒有情調的獃頭鵪熱線了四個小時,掛上電話的時候,臉上依不舍的表情。
而今天不到土一點,她就起床細細打扮起來,她花了時間上妝、試衣裳,她要讓詹士元知道他有多麼的幸運,能得到她這美麗的女孩。
一點半之後,溫雅莉跑到窗邊不住的東張西望,一臉魂不守舍的模樣,溫太不住明知故問:「雅莉,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那個詹士元啊?」莉的臉都紅了起來,可是口中卻不服輸的說:「媽,人家哪有……你別樣會讓其他人誤會的。
」這孩子,這裡除了我和你爸爸之外……」說到這裡,溫太太忍不住瞄了發上翻著商業雜誌的溫耀利,心這個死人,對報章雜誌的興趣永遠多。
溫太太在心裡暗暗罵了一聲,才又重新正視著溫雅莉那張精雕細琢、臉孔說道:「這裡又沒有旁人,你還怕誰誤會?」太坐在溫雅莉的身邊,執起她的手,關切的說:「照媽看來,士元那孩歡的,長得也是斯斯文文的,而且更重要的,媽看得出那孩子對你可、一往情深。
」話說至此,溫太太又轉頭狠狠瞪了溫耀利一眼,意有「這年頭,像士元那樣的男人,你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了。
男人嘛,上有點錢,又仗著自己長得風流俊俏,就在外面胡天胡地起來了……」利聽見太太又把矛頭指到自己這邊來,於是無奈的合起商業雜誌,摸摸不響的上樓去了。
溫太太最恨溫耀利這種模樣,他不只連話都懶得說,架也懶得跟她吵,只要他就像根木頭一樣,而且還是發潮的木頭,燒都不能燒……這裡,溫太太的心酸委屈都來了,她抽抽噎噎的說:「雅莉啊,照媽看孩子雖然長得不及顧森俊俏,但是你跟著他一定會幸福的,不像顧森,臉,就算他不去招惹其他的女人,其他的女人也會自己來黏著他的… 溫雅莉突然推開媽媽的手,顧森、顧森……那個死沒良心的顧森,她已經有想到顧森了,可是,她曾經那樣瘋狂的迷戀過顧森,以致於當她再度字的時候,心神就再度為他而激蕩起來。
她想起他亦正亦邪的魅笑,獨尊的狂妄,想起他強而有力的吻,那唯一的一吻……溫雅莉舔舔嘴跳失速了,她想起顧森把手伸進她的低胸禮服,想起他厚實的大掌捏部……莉,難道你到現在還忘不了顧森?」溫太太疑慮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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