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金閣(民國1V1) - N2qq.Com 116-117 喝多了

盛實安見慣了陳嘉揚鄭寄嵐那樣的硬石頭,也不知道李杏萄怎麼這麼好對付,他傻著看她,竟然這就一點頭,“你說了算。”
陳軻送盛實安回家,叫好了黃包車,盛實安坐了半條街,執意要下車走路吹風。路途不近,陳軻本不想同意,轉念一想,怕她是胃裡難受,於是結錢下車。誰知盛實安只是想問:“在車上不方便說,李杏萄怎麼那麼好說話啊?”
陳軻咬著后槽牙,低頭打量盛實安,真想給她拿面鏡子照照,看她能不能欣賞自己臉上這幅紅暈遍布暈眩疲憊的慘象。把人喝成這樣還不同意,李杏萄就該要成魔了。
盛實安還在喜滋滋地等答案,陳軻沒忍住,把她腦門狠狠一戳,“瘋子。我當你跟他是老朋友,誰知道你跟他是舊仇人?!你攢著主意去陪酒!”
盛實安連疼也不知道,頂著眉心的紅,搖頭晃腦,“非也非也。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喝完這頓酒,以後是朋友。這叫陪酒?這叫替老闆分憂。”
原來她不缺心眼,看似沒心沒肺地佔盡愛護與珍惜,卻也記掛著要還些什麼給他。
這下陳軻沒說話,凝視她半天,突然沒頭沒尾地說:“我畢業後會留任,先做講師。有公寓,有薪水,不多,但會比現在好。”
原來是未來的清華大教授,不過盛實安不知道他說這個幹什麼。
陳軻也沒指望她懂,一切都只是計劃,沒有變成鉛字,懸而未決,所以本也不該說。他拿手背在她後背一推,“好好走路,想吐就說。”
盛實安還不想吐,哼著歌走路,幼稚地就著路燈彎腰觀看路面上的小草,夜風中搖曳的蒲公英、矢車菊、狗尾巴草、桑耳……絕對不踩,蹦蹦跳跳地邁過去,裙擺飛旋。
陳軻跟在後面,插著兜沉默地走,突然叫她:“站住。去屋檐底下。”
原來是下雨了,盛實安去屋檐下站好,陳軻去借來一把大傘,撐開來,把兩人罩在傘里,迎著雨絲回銀閘衚衕。
傘里憋悶,盛實安只覺得熱,離他八丈遠,陳軻於是把傘歪過去,走到公寓樓下,盛實安一回頭,看見他肩膀上濕了一大片,打個小嗝,撓頭說:“我害得你淋雨,你不早說。”
陳軻微笑,“我害得你喝酒,你早說了?”
盛實安毫無悔意,聳聳肩。陳軻把她送進樓道,吩咐她等著,他去買點解酒的東西來。
盛實安酒量平平,的確覺得燒心,老實等著。等了不知多久,望著雨絲快要睡著,終於看見有人撐著傘大步走來,把一隻大盒子堆到她懷裡,“回去吧。不送你上去了。”
原來不光是解酒的蜂蜜,還有大堆零食,甚至還有一小碗白粥,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來的。盛實安抱著東西上樓,從走變成跑,頭一次對缺東少西的小公寓歸心似箭,到了門前,把東西往地上一放,叮叮噹噹掏出鑰匙開門。
走廊里沒燈也沒人,黑洞洞的,只有幾分稀薄的月色,和一點橙紅的火星,一同勾勒出門邊的人影輪廓,高而且沉靜。火星一閃,他吐出一口青煙,問:“喝多了?”
竟然是陳嘉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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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酒心巧克力【加更】
盛實安顧不上想是真人還是她的酒後幻覺,顧不上想他在這裡幹什麼,只借著光線把鑰匙插進鎖孔,著急忙慌地轉兩圈,打開門,也顧不上拔鑰匙,更沒空請陳嘉揚進門或滾蛋,衝進去推開衛生間門,掀開馬桶蓋,吐出大半口酸水,隨即乾嘔兩聲,抱著馬桶翻江倒海地吐了起來。
一進包間就往胃裡墊零食小菜,還是沒壓住,胃裡要著火,嗓子眼要被燒斷。視線餘光看見陳嘉揚仍靠在門邊抽煙,盯著她抽,目光深晦。她想去關門,但吐得胳膊都軟了,連馬桶都要抱不住,右肩上突然一陣針刺似的銳痛,她咬緊牙根,抬起左手把那隻肩膀捂住。
陳嘉揚跨過門檻走進來,煙頭丟進垃圾桶,彎腰把她扶穩,防止她一腦袋栽進馬桶里去,另一手捂住她肩膀,捂出點溫熱,冷聲問:“還想吐?”
她七葷八素的,搖搖頭又點點頭,陳嘉揚輕輕拍背,可她半天也沒吐,又搖搖頭,硬邦邦地說:“我不吐了。”
她喝多了就是這樣,腦子被酒精燒斷片,連自己身上怎麼回事都想不明白,說了想吐又不吐,說不吃東西又四處找,眼下多半不記得跟他有仇,也弄不明白肩膀為什麼疼。陳嘉揚不再問,把她軟綿綿地拉起來,撈住頭髮洗了把臉,連拖帶抱弄到床上。
盛實安被他擺成什麼樣就停在什麼樣,坐在床邊瞎琢磨。陳嘉揚去把門外那盒子拿回來,看見裡面的東西,挑出幾樣,又叮叮咣咣找出廚房裡神似水壺的器皿,開火燒水。盛實安抬頭看見,惡聲惡氣說:“那是咖啡壺。”
陳嘉揚手一頓,把水倒掉,“那燒水壺是哪個?”
盛實安又不搭腔了,魂飛天外,往床上一倒。
陳嘉揚沒耐心找,就用咖啡壺燒水,燒出熱水兌蜂蜜,兩隻杯子交替,倒來倒去晾涼,端去床邊。他伺候醉鬼一向沒好臉,今天照舊拿膝蓋蹬她,“起來喝點。”んаitаńɡShúωú.Cǒм
盛實安頭蒙著枕頭,悶聲悶氣問:“你來幹什麼?”
陳嘉揚猝不及防被噎了一嗓子不痛快,冷冷道:“來看看姑娘的好酒量。”
放在往日,盛實安該踹他一頓解恨,或者傻笑一通當誇獎笑納,此時卻沒吭聲。
他彎下腰一看,她已經睡熟了,小臉通紅,耳朵通紅,露在外面的一截脖子也通紅,隔著距離都覺得滾燙。
陳嘉揚蹲下給醉鬼脫鞋脫衣服,盛實安任由他大手大腳地折騰,睜開眼,皺眉說:“陳嘉揚,你生什麼氣?”
陳嘉揚道:“那你高興什麼?瘦得跟鬼一樣。”
脫得只剩內衣時,盛實安捂住胸口,又叫一句:“陳嘉揚。”
這聲不同,她不再凶,聲音軟,睫毛顫,委委屈屈,糊塗透頂,是往日情態,同樣熟悉的還有手掌下玲瓏有致的身體,纖細而肉感,稚嫩而誘人,瘦了不少,微凸的小肚子扁扁的。
他的手停住,目光凝在她五指下雪白的內衣邊,也無焦距地凝在她暈紅的面頰上,大腦還沉浸在潑天的不快中,全身骨頭卻乖覺熟稔地發緊。
他半晌才應:“怎麼?”
盛實安又是許久安靜,隨即軟綿綿翻個身,趴在床上,把下巴放在小臂上,仰臉看著他,顛三倒四地說:“我怎麼肩膀疼?”
陳嘉揚莫名鬆了口氣。他抬手把她小床上的小被子一掀,蓋住蝦似的粉紅的身體,“廢話,外頭下雨。”
脫臼過的地方再痊癒也有縫隙,陰雨天總是疼。盛實安睡著才忘記疼痛,沒睡多久,又被連綿的春雨滲入夢鄉,屋頂漏雨,地板濕得反光,鏡面上滑下一條條水痕,口鼻間血液里全是酒精醉人嗆人的氣味,一點火星都能燒光她這顆酒心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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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10安晚上吃了白糖烤鴨皮,肚子里有肉,屋子裡有帥哥,春夢裡還有下一集,好幸福一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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