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緩慢沁出,一串串,像是鮮紅的豆子、碎掉的紅寶石。
一整天沒有進食,他甚至覺得血的味道嘗起來也不錯。剝開脆弱破敗的外殼,探訪柔軟鮮美的果肉。奶香,混合著一點熱紅酒與肉桂的氣味,讓本就洶湧的飢餓感更為猛烈。
韓朔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
胃袋痙攣收縮,不滿足於飲鴆止渴的淺嘗。間歇性的疼痛發作,另一種更為強烈的渴望,另一種難以言說的飢餓侵襲而來。
想要吃掉她,讓她完整屬於自己。
催情的藥物、強烈的愛與恨,高燒、飢餓與睏乏……多種化學作用在他體內催化反應,根本分不清這股強烈的佔有慾應該歸屬於食慾還是性慾。
他分開蘇晚的腿,尋找那處熱源。
手指很快沾滿濕潤的清液,粘連拉絲。他用裹滿淫液的手包裹住自己的性器,微涼的液體帶來一絲舒爽,但還不夠,他需要更多。
她分泌的液體足夠做一次簡單潤滑。塗抹完成後,韓朔毫不客氣地插入她的身體。
肉棒的溫度比平時還要高。險些讓蘇晚以為那是一根燒紅的鐵棍。幾乎能聽到嫩肉被燙到滋滋冒煙的聲音,蘇晚有些失神,“唔……怎麼這麼熱……”
錯覺,一定是錯覺。
他到底燒到了多少度?39度還是40度?
“啊……韓朔……”蘇晚閉上眼沉浸其中,臉頰瀰漫起紅暈,“親愛的,你好熱……嗯……我要被你燙化了……”
“閉嘴。”韓朔冷冰冰地威脅。
緊緻的包裹感撫平了叫囂的慾望,媚肉絞動,吐出又一股止渴的熱液。但那只是暫時的,他依舊渴望得要命,全身心都想泡在溫柔鄉里,就此沉溺。
親愛的……她到底對多少男人喊過親愛的?
“我不想聽你說話。”他閉了閉眼,享受起小穴濕熱的包裹,語氣卻沒有絲毫鬆動,“甜言蜜語也好,承諾也好,全都是騙我的,你只是想讓我放鬆警惕……既然都是假話,不如不說。安靜點。”
鋒利的刀刃依舊抵在脖子上,隨著身體的撞擊而微微晃動。韓朔維持著最後的理智,身體不斷撞擊、衝刺,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沉默中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聲和皮肉撞擊的啪啪聲。
自欺欺人。他現在哪裡有半點理智可言?
掙脫枷鎖、破壞電路。藏起武器,小心翼翼地蟄伏……他本該靠這番精密的籌謀脫身的。結果他現在在做什麼?和這個監禁自己的女人做愛?
血氣上涌,眼前突然一黑,讓他差點沒抓穩手中的刀。
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背,替他握穩刀刃。
掌心柔軟而細膩,卻帶著超出預料的力道,竟然讓他無法反抗。韓朔腦中瞬間警鈴大作,本就懸著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你還好嗎?”蘇晚故作擔憂,聲音里卻滿是幸災樂禍。溫柔的音色像是刻意嘲諷,“呀,要暈倒了,是因為低血糖?”
韓朔握緊刀柄,聲音顫抖,“你在激怒我?你覺得這樣就會讓我……呃……”
蘇晚抓住了他的手,惡趣味地一寸一寸移開,“你太虛弱了。所以我才可以輕而易舉地壓制住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可笑?明明是只落水狗,卻裝成猛獸的樣子……哈,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
天旋地轉,下一刻那柄暗色的尖刀已經被她握在手中,韓朔也被她壓在身下。
薄如蟬翼的刀刃在她的手指間旋轉一圈,毫無徵兆地向下刺去!
韓朔本能地伸手去擋,刀尖卻像是和他開了個玩笑似的,穩穩停在胸口之上幾毫米的位置。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慶幸,心跳逐漸平息的那一刻,他心中暗道:奇恥大辱。
竟然淪落到這番地步,被一個女人騎在身下無力反抗……
“開個玩笑而已。”蘇晚漫不經心地握著刀,像是在挑選一塊五花肉,尋找第一個落刀點。尖銳的鋼刀戳弄著皮膚,劃過喉結,貼著韓朔發燙的臉頰拍了拍。某個瞬間,韓朔覺得她像個流氓。
最終,刀尖懸停在他的眼球上方,凝成漆黑眼眸中的一個小點,“如果我刺下去,會怎麼樣?”
韓朔的呼吸急促了一下。
他想象起刀尖刺入眼球的冰冷疼痛,想象溫熱的血液從自己眼窩中湧出,打濕她的手。也許是此刻他的身體太熱了,刀鋒的冰冷甚至讓他有些渴求。
“哈?你怎麼興奮了?”蘇晚驚訝地挑了挑眉。
生理反應騙不了人。更何況他們此刻緊密相連,肌膚相親,蘇晚當然能感覺到他的肉棒跳動了好幾下,興奮到漲大了一圈。
也許是她從上方睥睨俯視的表情太魅惑……韓朔也說不清為什麼他會為此感到興奮,甚至隱隱渴望疼痛。
冰冷的刀尖轉而抵住肌膚,也許下一刻就要劃破皮囊,剝開鮮紅的肌肉組織和膈膜。如果換做是他,一定會順勢割開點什麼,在蘇晚身上留下一條屬於他的永恆傷疤。
他垂眸看向二人的交合處。
做都做了,她為什麼不吃到底呢?這樣蹲在他身上,一定很累。
“因為我恨不得肏死你。”
來啊,如果不能讓他幸福,至少來讓他疼痛。他們就這麼互相憎惡又無法分離地糾纏一輩子吧。
蘇晚的眼神暗了下來,“你以為我不敢動手?”
韓朔挑釁般揚起嘴角,握住她持刀的手。
滾燙的鮮血濺到了他的臉上。疼痛感來得有些緩慢,像是接觸不良的廣播信號。左肩綻放出一朵血花,韓朔的眉頭皺了一下,同樣找到時機攬住蘇晚的腰向下壓。
“唔嗯!”蘇晚不由自主地呻吟一聲,怒目而視。
一瞬間,滿足和快慰壓過了疼痛。韓朔笑得扭曲而病態,“全都插進去了……哈哈哈!舒服嗎?還是疼呢?”
蘇晚沉默片刻:“噁心。”
韓朔從齒縫溢出一聲愉悅的悶哼,“噁心,很好。記住我帶給你的感覺。我已經身處地獄了,所以你得和我一起,別想著逃。”
蘇晚覺得他實在有病。
“你這個原形畢露的賤貨……”她咬牙切齒地丟開刀,掐住韓朔的脖子,“除了過嘴癮你還能做什麼?看清楚,是你受制於我!一條狗而已,居然敢反抗?”
原形畢露,她同樣也是。
韓朔深知他的愛人和他一樣卑劣無恥。她的暴虐和殘忍與他的內心如出一轍,不同的是他一直在壓抑偽裝自己,而她直接把扭曲的施虐癖發泄在了他的身上。
“那又如何?難道你要懲罰我嗎?”他熟練地挑撥著蘇晚的憤怒,因自己同樣強烈的受虐慾望而驚訝,“你大可以這麼做,因為我會十倍奉還。”
蘇晚鬆開手。
“對,你是該被懲罰。”
她忽然流露出天真而清純的笑容,“韓朔,你的眼睛真漂亮。明明是雙胞胎兄弟,韓望的眼睛和你卻一點都不一樣。我更喜歡你這一雙,滿含惡意,黑得像墨,和你的心一樣。”
韓朔因她突然的告白有些措手不及,“是嗎?”
“送給我一隻。”蘇晚壓低身體,親吻著他的眼皮,“這樣,你就能永遠陪伴我、看著我了。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送我一隻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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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養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