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停靠在莊園前,帶玫瑰紋樣的鐵藝柵欄門緩緩開啟。身穿黑白二色制服的女僕與侍者於道路兩邊鞠躬成九十度,整齊劃一地迎接年輕女主人的歸來。
自從她被蘇清抱出靈堂之後,蘇家的傭人們便對她格外恭敬。
蘇晚旁若無人地走向蘇清的卧房。
走廊盡頭有人專程等著她。一抹瘦而高的身影立在牆壁的陰影中,背對著一窗鎏金如血的壯麗殘陽,讓黑髮也染上了如眼眸一般的金橙色彩。
這張臉與蘇清有七分相似。
這對親兄妹有著同樣冷而白的膚色,微微上挑的眼角,銳利的眉峰。柔順的黑色短髮垂落在耳側,試圖將臉型修飾得更為柔和,卻掩蓋不住眉宇間的英氣。
蘇柔和蘇晚完全是兩種路線的美人。
“我就知道在他這裡才能找到你。”蘇柔雙手插在白大褂里,身上沾染著實驗試液的五彩斑點,看上去有點朋克風格。然而那張寒氣四溢的臉和搖滾朋克四字格格不入。
化學試劑混合的氣息涌了過來,“你騙我!”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蘇晚抬起手,攔住了即將落下的巴掌。
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那雙無害的杏眼眨了眨,扮演出滿臉無辜,“姐姐,繼承權的事和我沒關係。我本就自身難保,哪裡騰得出手干涉蘇家的事?”
“夠了!你明知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蘇柔的聲音里壓抑著怒火,“我在說[腦機介面]的事!你答應過我不會用那個技術作惡的!我居然還同情你,可憐你……結果你和蘇清根本是一路貨色,從骨子裡就壞透了!”
蘇晚無法否認。
於是她有些傷感地垂下眼眸,像電話里那樣輕輕喚她,“姐姐……我有苦衷……”
“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蘇柔露出見到髒東西的噁心表情,“別用你玩男人那套對付我,我不喜歡女人!”
蘇晚尷尬地收起眼淚,攤了攤手。
“你願意給我[腦機介面]的數據,不就是打算用我來制衡蘇清嗎?你早該料想到我可能會不遵守承諾,就像你早該料想到蘇清可能會從繼承權下手,把你排除在外一樣。”
蘇晚誠懇而委婉地提醒,“在權力遊戲里玩過家家,你是不是有點……太天真了?”
可惜聽者並沒有把她的誠懇當作台階下。
“好……原來是我蠢。”蘇柔的聲音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維持體面和冷靜,“你知不知道蘇清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當年你闖了那麼大的禍,是我去求父親不要殺你的!”
蘇晚避開她失望而憤怒的橙金色眼眸,“現在你明白了,我是個忘恩負義的無恥小人。”
她坦誠到蘇柔無話可說。
“你說想和我聯手扳倒蘇清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有點骨氣。”沉默許久后,蘇柔自嘲般笑了一聲,“原來那都是騙我的。我回家的時候聽到了一些流言。即便蘇清那麼對你,你還是喜歡他,對吧?”
蘇晚點頭承認。
得到了蘇柔的一句真噁心。
*
這場爭吵以蘇柔憤然離去收場。
等到那個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之後,蘇晚開始在心裡默數三二一。計時結束,緊閉的房門在身後打開。
溫熱的吐息噴在耳後和脖側,帶來酥麻的觸感。長長髮絲垂落在她臉側,宛如海藻一般纏繞了上來。她被人從身後環住腰,嵌進一個充斥著檀香味的溫暖懷抱。
“你說喜歡我的時候,不會已經猜到我在聽了吧?”蘇清的聲音帶著愉悅。
“你猜呢?”蘇晚沒有直接否認。
“不論如何,你做得很好。我很高興你沒有被她挑撥離間。”蘇清挑起她的頭髮,穿在手指上把玩,“不過,我有點好奇她為什麼要在我的房間門口和你吵一架,像是故意演給誰看一樣。”
蘇晚靠在他懷裡小聲嘟囔,“也許是因為她根本沒想到你會在房間里偷聽。”
“她一點都不像是你的親妹妹。”說到這裡,蘇晚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給她的備註是[假清高科學家],是不是很貼切?”
蘇清有點好奇,“你給我的備註是什麼?”
蘇晚遲疑了幾秒。
從她的沉默中,蘇清隱約察覺到了點什麼,於是語氣壓低,帶上幾分危險,“給我看看你的手機。”
蘇晚艱難狡辯,“其實這也不是特別重要……”
原本環住腰的左手慢慢向下,伸入裙底掐了一把她的大腿,威脅意味極重。
蘇晚只好乖乖交出手機。
真相大白,她給蘇清的備註赫然是[真變態戀妹癖]。
“……對仗很工整啊。”蘇清依舊帶著笑意,漫不經心地說,“那你是什麼?我想想……[欠肏的小混蛋]怎麼樣?”
他的手指陷進內褲布料之中,卡在肉唇之間的縫隙里。像是沒有感覺到布料的阻攔一般,手指隔著內褲戳進穴口,懲罰性地沒入半個指節。
“別在這裡!”蘇晚有點驚恐。
“不,就在這裡。誰讓我是[真變態戀妹癖]呢?”蘇清神色自若地把她壓在窗戶前,讓她直面殘陽下染上金色的花園噴泉。
哥哥的決定通常不能忤逆。
蘇晚只能退而求其次,“……別插進來。”
蘇清明知故問,大拇指有意無意地刮過敏感的陰蒂,“什麼別插進來?”
“陰莖。”蘇晚視死如歸地說,“如果你非要我說得再粗俗一點的話,別把你的雞巴插進來。”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莊園后一整片松林和墓地,那裡安葬著蘇家先祖的骨灰。臨近傍晚時分,如血的殘陽墜入松林之中,驚起一大群烏黑的鴉群,像是遊盪的孤魂不堪驚擾,四散逃逸。
蘇晚忽然想起年幼時,她被黑髮金眸的少年牽著手走進這棟死寂如墳墓的莊園,像只瑟瑟發抖的鵪鶉一般躲在哥哥身後。
少年的背影並不高大,卻依舊擋在她的身前,讓她別怕。
蘇清說她太容易愛上男人。
而蘇清是她遇到的第一個男人。
所以她其實早就知道男人都是混蛋了,用不著他來教。
遠處的景緻逐漸被玻璃倒影中的自己所覆蓋。
因為身體的晃動,一對精緻的紅寶石耳墜也在不斷搖晃。水滴狀紅寶石折射陽光,璀璨而耀眼,恰好掩蓋住了竊聽器微不可察的的紅光。
於背光處,身穿白大褂的女性從衣袖中取出一枚耳機,不動聲色地捏在手心,借撥弄頭髮的機會將其別在右耳上。
“二小姐好。”
蘇柔努力咬住下唇,面無表情地朝女僕點頭致意。
耳根悄悄越來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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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末去窮鬼朋友家玩,她家床很小被子也很小(而且薄)兩個人同時躺進去就會有一個人的背露在外面……我以為她打完遊戲會回來和我擠一擠,結果我睡覺的時候她裹著薄毯熬夜打了一晚上遊戲。
一下子明白了我對裴獻的偏愛來自於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