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嬌(SC,金絲雀) - 23、孩子

“葉修。”
男人要吻她的動作停在頸窩,唇還有一點就能碰到柔嫩的皮膚,可他遵從了她的自願,慢慢抬起頭。
溫和呼吸從皮膚上遠離,阿黎捧住男人的臉,他平靜的眼底比平時多了些情緒。
“你總是要娶妻的。”
阿黎別過臉,抓著被子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才剛一坐起來,私處漫出的濕熱黏膩便驚擾了目光。她不自然地攏著鬢髮:“私生子的日子不好過,你知道的,我不想這個世界上多出第二個我。”
說話的片刻葉修靠上床頭,摟著她姿勢優雅地點起一根煙。依舊敞開的領口和垂落的髮絲,如果不是這樣,她根本無法和剛剛那個失控的男人聯繫到一起。
久久沒有迴音,阿黎掀起眼皮偷看他,發現葉修也在看著自己,看樣子是已經看了很久。
“我沒說過要我們的孩子做私生子。”緊接著阿黎聽到一聲似笑非笑的動靜,“葉家什麼時候有過私生子。”
的確,葉家沒有私生子,但他們現在這樣又算什麼。
“阿黎。”
“嗯?”
葉修朝天花板吐了一口煙霧,扭過她的臉,窗外的落葉中有銀杏,只是她還沒發現。
“蔣文傑死了,一個多星期前。”-
阿黎一天水米未進,整個下午她都在流淚。
葉修心裡有點堵得慌,即便知道不可能,但在聽說蔣文傑死了之後落淚,總讓他覺得她是為了那個男人哭。
他穿過長長的走廊,兩側的柱子上雕著不知哪一年時興過的花紋。後院很小,小得只夠放下一棵樹和兩把椅子,葉修撫摸著樹身上的刻痕,開始猜測當初阿黎的起筆。
“聽說你受傷了?”
蕭屹的聲音從他來的方向傳來,幾天不見比之前憔悴了些,最明顯的就是眼裡的血絲,睡眠嚴重不足的樣子。
“那姑娘呢?”
葉修遞給蕭屹一根煙,朝著上面指了指。
一扇掛著白紗的窗子上沾著些潮濕葉片,紗簾被過堂風吹到窗外,按照葉修的意思,阿黎應該是在屋裡。
“你和她說了?”
“蔣文傑的事說了,別的沒有。”
“何苦?”
葉修沒有點燃,有點煩躁地放到一邊,蕭屹問完他就自己撥弄手機去了。之後,他反反覆復想著蕭屹問的那句“何苦”。
“想等她外婆回來之後,這裡什麼都好了,再和她說。”
“那你憋著吧,我一天也憋不了。”
葉修送蕭屹到門口,他只來了一下,真的就是看看錶弟的傷怎麼樣。
“你注意些,陳浩很貪,蔣家不能弄死,否則壓不住他。”
葉修笑笑,“你先好好睡一覺吧,這是把人拿下了,累成這樣。”
“庸俗。”
蕭屹嘴上這麼說,俊顏卻止不住升起紅潮。葉修怔了一下,以為他真的拿下了,蕭屹的臉色又垮下來。
“我還沒進她的家門。”
阿黎視線朦朧不清,她哭了太久,一開口嗓音沙啞的難以置信。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茫然,太丑了,她不該這樣,最起碼不該在葉修面前這樣。
涼水在臉上拍了幾回,她小步挪到走廊另一側,兩個背影穿過廳堂走到門口,另一個人是蕭屹,比第一次見面稍微疲憊了點。
葉修送完人,帶著一身涼意回到屋裡,拐角留下一個飄蕩的衣邊。
像蕭屹說的那樣,他總是想把所有一切都做圓滿,可這世上的事哪能都那麼圓滿呢。
就像當年他救下這棵樹,即便已經是趕著買下它,也免不了讓鋸條割斷了它美麗的枝椏。阿黎的外婆年事已高,他還能在躊躇多久。
姜忱聯繫了陳浩,他說那邊聽上去心情很好,背景放著華爾茲,天還沒黑,就已經有酒杯相碰的泠然動靜。
聽到葉修要見他,陳浩語氣中難掩驚喜,冷落懷裡的美人也要立刻見面。
“不用了,我去找他吧。”
葉修思忖片刻,他只是不想費時間找地方,可這決定到了陳浩那裡卻理解成了別的意思。
男人進門時不自覺蹙起眉心,滿屋的香水味,陳浩已經等待他多時。
金髮碧眼的金絲貓蜷縮在陳浩身邊,真的如貓一般露出肚皮給主人摸。這個老謀深算的男人,在被冷落了許多天之後,已經不想再掩飾自己的迫切,自葉修進門來便盯著男人的一舉一動,連微表情都反覆揣摩不願放過,想知道自己的賭注有沒有壓對。
葉修凝視著這張與阿黎有叄分相似的臉。陳浩目光熱忱,也有掩飾不住的喜悅,蔣文傑死了這麼久都散不掉。
“阿黎的外婆。”
“明天,明天給您送過去。”
阿黎的外婆不是陳浩唯一的籌碼,女兒是他親生的,當初趕她們出去是蔣兆成的決定不是他的,而且她的外婆也是自己救出來的,再怎麼說阿黎也該和自己站在同一邊。
“我也有點想她了,當年我們都身不由己,一晃眼這麼多年,她都是大姑娘了。”
陳詞濫調葉修不想聽,接下來的劇情應該是互訴衷腸。
果不其然,陳浩用在蔣家多年練出來的本事,瞬間具現了兩汪眼淚出來,姜忱看得都皺起眉,唯獨他自己不覺得尷尬。
“少爺,阿黎小姐該吃晚飯了,她要是找不到您”
這倒是提醒了葉修,阿黎今天心情不好,如果不是為了她的外婆,他怎麼也不會現在出來。
“改天再說吧,阿黎在等我。”
男人在陳浩詫異的眼神中離去,敞開的西裝外套甩在身後,待陳浩追到門口只看到一陣風似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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