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秒都無比緊張,許諾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也來不及細想,為什麼這個男人剛還在下面,轉眼就出現在自己身邊。
牆的另一邊無人打理,爬著密密麻麻的藤蔓。
他們一人抓住一條滑了下去,女孩手心柔嫩,被粗糙的藤划傷了皮膚。院內火光衝天,她手心還疼著,聽到他們滅火的聲音又覺得解氣。
“我要回家了,你快走吧。”
女孩轉身要走,一邊看周圍一邊活動著酸疼的關節。身後的蕭屹眼裡掠過狡猾,身子一歪倒在牆上。
“你怎麼了?”
從她決定帶著自己走的那一刻,蕭屹就認定她心地善良。他是整個蕭家最會裝模作樣的,現在眯著眼睛的樣子真有幾分虛弱。
“我太久沒睡了,很累。”
許諾探了探他的額頭,可她的手心火辣辣的,根本感受不到冷熱。而蕭屹怕她看出來,索性閉上眼睛。這一下嚇壞了許諾,她只能將男人扶起來,先帶回自己家。
“你好,你好重。”
剛剛沒覺得,許諾扶起他才察覺這男人比自己高出這麼多,一座山似得壓在身上,偏偏他還使不上力氣。
蕭屹暗笑,離公路還有段距離,他慢慢調整力量,許諾覺得越來越輕鬆,還以為自己已經習慣。
到家的時候是早晨,他們走了很遠的路才打到車。兩天不見女兒的老人驚訝地看著她帶回一個大男人,摘下眼鏡問:“這是什麼人?”
“快給他看看,有沒有內傷。”
許諾不敢和父親說她被蔣家帶走了,借著給蕭屹擦臉掩飾自己不安的神色。還好父親沒有繼續追問,趁著老人出門,她輕輕搖晃蕭屹的身體。
“醒醒。”
蕭屹睜開眼,目光失焦迷離,他對著許諾微微一笑,偷聽父女二人說話的精明目光瞬間黯淡。
“我很累,想睡一會兒。”
許諾本來要問他家在哪,看到這樣子也不好問。這個樣子若是把人趕走,萬一被那些人抓住可怎麼辦。
女孩小聲絮叨著離開房間,出門還不忘輕輕帶上房門。蕭屹躺在滿是淡香味的床上,終於能舒展渾身筋骨。
手機震了一下,是蕭星淳。他掛斷電話發了條信息過去報平安,說自己臨時有事,接下來的幾天都不會回家。
“怎麼了?”
餐桌前,蕭星淳蹙起眉,蕭峋見狀詢問。她搖搖頭:“沒事,二哥說他有事,這幾天都不回來。”
蕭峋沒再說什麼,蕭屹一個大人想去哪裡是他的事,只是他們許久沒在一起吃飯有些遺憾。
“沒關係的,等漾漾姐身體好些了,我們一起去她那。”
蕭星淳安慰著哥哥,話音將落,視線就被樓梯拐角一抹盈盈倩影勾走。
女人目光婉轉柔和,她看到餐廳有人明顯嚇了一跳,趕忙轉身離開,卻撞到葉修身上。
“有人。”
葉修一臉平靜,整理著袖口微微挑眉,相比之下,她的驚慌顯得不應該。
“我不是......”
不是你的情人嗎,怎麼能讓別人看到我在你的房子里。
話沒說完,就被葉修拉著往樓下走。
她走一路,下面的一男一女就看了她一路。兩個人長得有幾分相似,像是一對兄妹,那女孩明艷嬌美,盯著她的眼神里燃著團火。阿黎不敢對視,短短的一節樓梯,她已經腦補出那女人是葉修未來的妻子,知道他養了情人帶著哥哥來興師問罪。
然而她站到餐桌前,並沒有想象的戲碼發生。女孩很平靜,還為她拉開了椅子。那男人的目光也不過停留了一會兒,就自然地請她坐下。
這時才發現,女孩眼神的確灼熱,但嘴角也同樣翹著明媚的弧度。
蕭星淳還不知道自己被阿黎編出了一套狗血戲碼,還在把她和葉微漾口中的女人對號入座。
“她是阿黎。”
葉修撩了下她的髮絲,曖昧至極。
整個餐廳里的溫度都隨著這個動作上升,餐具上反出來的暖光投在阿黎眼裡,她有些惶然,頭都不敢抬起來。
“他們是我的表哥表妹。”
阿黎顫了下,不自然地扯出一個微笑。
居然是家人,葉修到底在想什麼,完全不在意該如何收場了嗎。
之後她有意和他保持距離緘口不言,可葉修偏偏不讓她的存在感消失,故意比平時更加親近,甚至還給她夾菜,先她一步把餐巾紙放到她嘴上。
這是她吃得最緊張的一頓飯,葉修似乎很高興,他喝了酒,酒液的色澤同時染紅了他的眼尾。說話的氣流總是有意無意落在她耳根,提醒她記起纏綿時的畫面。
“葉修。”
兩人終於回到房間,阿黎紅著臉,嘴巴鼓著,如同一隻生氣的小河豚。
葉修的手不老實地貼上她后腰,拉開裙子的拉鎖。
她半個身子暴露在空氣里,微醺的葉修眉眼更加妖冶,他含住她的耳垂,許久后,聽到一聲壓抑又羞赧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