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齊乖乖地喝了下去。
在霍硯執面前,他模樣乖巧的像是溫順的貓咪,一口喝完后就繼續抬著亮晶晶的眼眸看著霍硯執,似乎在求誇獎。
這樣的盛齊就連霍硯執都覺得陌生。
要是小趙在這裡一定也會被嚇得忍不住嚎一句,這還是他那家那位死活不肯吃藥鬧大少爺脾氣的齊哥嗎?這還是他家那位寧可嗓子狀態不佳、都要折騰自己身體的齊哥嗎?
齊哥,雙標還是你最行。
在盛齊極為期待的眼神下,霍硯執輕輕咳了一聲,原本的話到了嘴邊換成了:“做得很好,生病就要吃藥。”
明顯這個並不是盛齊想要聽到的標準答案,他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滿,繼續盯著霍硯執看。
但以霍硯執的羞恥心來說,剛才那些話已經是他能說出最不規矩的了,就算按著他的頭他也再也說不出別的來了。
他裝作沒有看見盛齊灼灼的目光,自顧自地收好葯,起身準備告別:“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就走了。你記得按時吃藥,不要再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說這話時,霍硯執緊蹙著眉頭,像極了正在訓斥學生的嚴厲兄長。
但他還沒有完全起身,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外力給緊緊地拽住,不讓他繼續往前走。
霍硯執回頭,語氣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盛齊,現在是我睡覺的……”
在對上那一雙眼眸后,他嘴裡的話猛地止住。
生病後的盛齊是霍硯執從未見過的樣子。
就像是受了傷的脆弱小動物,望著霍硯執的眼神濕漉漉的,還帶著一絲不帶任何掩藏的失落,直直地望進了霍硯執的心中,給他平靜如水的心臟猛烈的一擊。
盛齊全身上下的動作都在給霍硯執傳達著一個信號——
別走。
這個樣子讓霍硯執心底軟的一塌糊塗,隨即又莫名其妙地坐了回來。
但是坐下后他並不說話,像是在思考。
盛齊也不催促他,只一直乖巧而又略帶乞求地看著霍硯執,朝他發動著柔軟攻擊。
沉默半晌,霍硯執語氣僵硬地道:“你生病確實需要有個人陪著,那我等你睡著了再走。你趕緊睡吧,對了,先換到床上再睡,這沙發床睡著不舒服。”
……那我怎麼可能睡的著。
盛齊在心裡回答著他。
在霍硯執看不見的地方,他眸里劃過一絲亮光,嘴上卻繼續保持著溫順:“好。”
霍硯執本來想讓盛齊自己過去,但是看他一站起來就猛咳嗽,一副站都站不穩的虛弱模樣,乾脆把他的手搭在了自己身上,扶著他往床上過去。
盛齊把全身力量都搭在了霍硯執身上,隨即又假裝不經意地把頭搭在霍硯執的脖頸處輕輕吹氣。
他這個舉動把霍硯執整個脖頸都吹得燒紅起來,霍硯執手上的動作也頓了頓,動作極快地把盛齊扶到床上去。
做完后,霍硯執強忍著身上的顫慄,在心底鬆了口氣。
盛齊勾著唇笑得滿臉無害:“謝謝。”
霍硯執抿著唇,神色淡淡地道:“快睡吧。”
他把盛齊的被角掩好,推了個凳子來坐在床邊,從口袋裡掏出隨身的微型光腦端,看起了文獻。
說是看文獻,其實也不是。
他現在心情這麼慌亂,根本看不進什麼東西。他是在和顧途那個夜貓子聊天。
這個點顧途那個夜貓肯定還沒有睡。
和顧途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好像回到了之前還沒有認識盛齊那一段平靜的生活,霍硯執心底那股因為坐在盛齊身旁的緊張情緒被安撫了不少。
兔子:聽說過幾天那個競演就開放觀眾席了,我得想辦法去弄幾張票,你來不來?
兔子:唉,也不知道哥哥在那邊表現得怎麼樣,我看海報參賽的基本都是實力派,總感覺哥哥根本爭不過他們。
兔子:不過我的哥哥肯定是最帥的啊啊啊就算輸了我也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