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春華[堂兄妹1v1骨科h亂世] - 假意虛情何所求

蕭法繼確實不打算放過她,又去捉她的手,這次卻是帶了十二分的力氣。謝溶本想逃開,可背後就是向內打開門,不能推開便出去。只能被蕭法繼抓了個正著。
“謝娘子,不管你現在聽不聽得懂,我告訴你…”他死死抓住謝溶向外拖去,口中狠狠道:“哼,兔死狗烹。如今他家穩坐天下,你們又算得了什麼?軟刀子磨人罷了,你看看你的伯父父親做官做一輩子能不能回建康?你家兄長又怎麼樣?只要朱益侯靖在,你們就是燕巢幕上…”
他越說抓得越緊,謝溶感覺手腕都要斷掉了。這一路有侍者看到二人拉拉扯扯,遠遠地就避開了。
“你放開我!放開!”她嚇壞了,一邊掙扎一邊高呼:“救命!救命!”見四周無人,心瞬間冷了下來,也不掙扎了,踉蹌地跟著蕭法繼的步子。
“你們是故意的,故意引我過來?!”看到有人刻意避開他們后,謝溶想通了。果然,原來這個花宴竟是故意設給她的么?難怪長興公主有意無意想邀她獨處。難怪哪個女侍要借口取帕子迴避了?
想通了之後,人反而不緊張了。蕭法繼發覺她不掙扎后,手上的力道也稍有放鬆。七彎八拐地把她帶到一處偏院,好像是廚房,有炊煙與菜香味。
謝溶正在好奇他為何帶自己來這個地方,被他一把拉進了廚房。一時間,眾人齊齊低著頭立在了一邊。
“看什麼看,該幹什麼就給老子幹什麼!”蕭法繼赤紅著眼睛厲聲喝道。眾人膽戰心驚,手上的活卻乾的越發賣力。
“看到沒有!縱然你們豪族聯合又怎樣?現在官家建立的僧臣勢力遠遠超出了你們!焉知你父親你祖父,能不能活著回建康!”他惡狠狠地說道。
謝溶又被他一扯,手上吃痛。也不敢甩開,反駁道:“你和我說這些又能怎麼樣?我如何過,是家裡人給我安排!縱使之前家人需要我委身宇宙大將軍,我也是無可奈何的!”她努力保持鎮定,說完這句話。
驀地一聲凄厲慘絕的尖叫直衝屋頂,一條魚兒嚇得滑下了案板,四處亂跳。僕役放了刀去捉,剛好讓她看見另一邊的灶台上,有兩個僕役正鉗制這一個什麼東西,另一個廚子舀了滾燙的熱油正潑過去。
魚兒彈到謝溶與蕭法繼身邊,他一下子鬆開了手。謝溶感到手上的力道鬆懈,一個閃身跳到一邊,剛好與那熱油潑過的東西一對視!
那個東西竟然是一隻猴子!腦殼已經開了瓢,露著一半白花花的腦花,眼睛還在滴溜溜地轉!手腳在鉗制之下動彈不得。
“啊————!!!”凄厲地尖叫又響徹廚房。謝溶嚇得三魂七魄都散了,恍如見鬼一半面色慘白,猴子痛苦至極。聽到謝溶的尖叫,叫的也更加凌厲。廚房霎時間亂成了一鍋粥。
謝溶腦子裡完全發白,跌跌撞撞地狂奔了出去。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躲進了一處草叢裡抱哭泣。又怕聲音太大引來蕭法繼。只捂著自己的唇。
不知過了多久,她哭的將要脫力的時候,眼前閃過一團黑影。一陣悉悉索索聲,一隻極小又軟的東西探向她的腰身。駭的她要昏厥過去。
廚房一里沸反盈天,蕭法繼反應謝溶跑了的時候,已經追不上了。氣的他又升起一陣躁鬱。蕭娐這個瘋女人,威脅自己若是不聯合王謝兩家,推了她和尚老子的寶座。便把兩人亂倫私通的醜事說出去。
他確實覬覦王座,但也不在這一時。他自然知道步步為營,欲速不達,只是蕭娐催促的狠了,他心中便不能落定。
說起他與這個侄女的孽緣,是讓他現在還後悔的。侄女是貨真價實的侄女,叔叔也是真叔叔。她剛寡居不久,又失去了兩個弟弟。那時皇帝便不踏足後宮了。周貴嬪年歲也長,失去逐鹿天下的本錢后,往日飛揚跋扈惹下的禍根漸起,巨大的失落讓她久日抑鬱,竟漸漸纏綿病榻。
蕭娐終日往來宮廷,希望她老子能多遣醫官過來。只是治了三兩月,好轉地實在太慢。梁帝便稱她自受皆為自作,后報乃是前因結。漸漸撤了醫官,要她母女吃齋念佛,與他一同皈依苦修。
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女郎,自當是明辨是非的時候。與梁帝爭辯了幾句,便以不敬神明的罪過罰了閉門靜思。
蕭法繼正是那個時候受了梁帝的擺脫,給她送來父親手抄的《金剛經》。
“有什麼用?就這些泥人蠟像,能保佑我母親痊癒?那為何不保佑我弟弟無災無難?不保佑我丈夫康健長壽?”蕭娐看蕭法繼捧著經書走進佛堂,心火熊熊燃燒,她被關已在這裡一天一個了。
“你去告訴他!若是想賜死我們母女,鴆酒白綾都可以!不要零敲碎受地折磨我們!”哭的眼睛開始發疼,飯菜都沒有動過,拼了畢生地力氣撲了過去,奪過那捲《金剛經》就撕。
哎,周貴嬪是自己與梁帝的表姊,她明媚艷麗,自己年少時也多有愛慕。只是兩人年歲相差不小,表姊嫁給了兄長梁帝,那時候梁帝蕭法洛還是江陰亭侯。
後來蕭娐漸漸長大,出落的跟表姊是一模一樣。恍然間總有讓他穿越時間,回到少時家庭合睦,家裡戍守雍州,自己與兄長們都是營里長大的野孩子。只是現在,死的死,病的病。
“阿娐莫要辜負官家的心意。”蕭法繼扶起站立不穩的蕭娐。她的散了頭髮,臉上蒼白倦怠。自己一伸手那一刻,好似抱著一片羽毛。讓他想起還小的時候,去看望周貴嬪,她給他嘴裡塞了一瓣橘子,手也像羽毛一樣,拂過她的嘴唇。
“心意!心意?”蕭娐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毫不掩飾地嗤笑出聲,人還在蕭法繼懷裡,沒有離開,也沒有動。忽地冒出一句話:“他不是相信業障報應嗎?那他就該受最大的報應!”
一瞬間,好像換了一個人。掙扎著起身,把送來的水一飲而盡。喝的狼吞虎咽,大多數的水都灌進了衣襟,薄薄的衣衫被打濕了,緊貼著肌膚。
蕭法繼看她如水中破碎的月影,下午的太陽照過來,給她鍍了一層金光,也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線。喉頭一緊,他迅速背過身去撿經卷殘片。
“你來陪陪我罷!”身後貼上了一具柔軟的軀體,蕭法繼整個人僵在原地,她竟然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腰身。整個人貼在後背。
“阿娐,阿娐你鬆開一些。”彼時蕭法繼也鰥居好幾年了。花街柳巷他不愛,多是音律賭博,鬥雞打架地更吸引他。所以他並未續娶。
身後的手在亂摸,感覺胯下受到了握力,蕭法繼平日雖然荒唐,這種事情也是不敢的。掰開蕭娐的手,推她在地上。
只是平日強力慣了,公主的千金之軀那裡受得這種粗暴對待。整個人趴在地上,伏地不起。蕭法繼看她扶著,嚶嚶直哭,還是蹲下準備扶她起來。
只是她一抬頭,眉眼似蹙非蹙,含怨含情。“月郎…”她嬌嬌地喊了一聲。
是她,是她,是她!蕭法繼腦子爆炸一般。分不清東西南北。周姊姊,她是周姊姊。兩人再顧不得什麼人倫報應,白日里在佛堂忘情地滾做了一處。
這不倫的關係,好似毒藥一般。她叫自己“月郎”的聲音也像她,可她卻會用柔嫩的雙臂抱著他,讓他吸食啃咬玉白的乳兒。
那時他已經十來歲了吧,兄長蕭法洛練兵下來,匆匆進了房與周姊姊白日歡愛,自己去找他,偷偷從窗戶外看到兩人胴體交纏,哥哥的陽物不停地在周姊姊身體里進出。周姊姊口中發出媚叫……
此後每入夜,他便夢見那個讓周姊姊吟哦浪叫的是自己……
終於如願以償了……
“唧唧~唧唧。”有個東西拍打她的臉。謝溶受了疼痛睜開眼,發現一隻小猴子正在自己腳邊,嚼著早上知洗給她的香包。
她不久前剛看了驚世駭俗的一幕,現在只覺得猴子像餓鬼一般可怕。不敢動彈,越不敢喊人。
那個小猴子看她哭的滿臉花,摔的衣衫頭髮都散亂了。竟然主動過來給她把落下的頭髮撩了上去。
這種孤立無援的時刻,小小的手兒撫在自己臉上她也不覺得害怕了。心中甚至起了同病相憐之感。
梳理平復了好一陣。略略挽了頭髮,又把長長的裙擺與衣袖打了結,確保不會拖著她行動,便打算走出去。
剛邁開一步,察覺有東西掛著她的裙子。低頭一看,原來是那隻小猴子正拉著她的裙角,一雙靈光的黑眼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一時間她心中的惻隱之心與柔軟被擊中。
“若是留著它在此,定會和廚房那隻大猴子一樣下場。”謝溶心想,下定了主意要帶走它。好在今日的裙子有三層,最外面的罩裙是一層薄紗,她又躲回草叢,解下罩裙,對那隻猴子說道:“你若不想被他們吃,就跟我來,躲在裡面不要出聲。”
那隻猴子竟好似聽得懂人語,一個躍起跳進了罩裙,它比兩個木瓜大不了一點,將將能裹三四層。謝溶給它纏的只剩一張小臉兒,趴抱在懷裡。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當時跑出來,腦子全是亂的,現在身處哪裡也不知道,更不敢尋人去問。
“鎮定,鎮定。”謝溶口中 念念有詞,手腳卻還是發軟的,心跳也很快。每每聽見人聲或腳步,都要尋一處地方先躲起來。明明是來做客的,反而像是做賊。
走了好久都未曾都到重複的地方,看來是已經離開了很遠了,走的有些累了,她又坐回了草叢裡。“好猴兒,若是你有靈,帶我出去吧。”那猴子竟然掙扎著從包裹里出來了……
“怎麼還沒捉到?”一個茶盞從堂上飛摔到身側,親衛長原寒挺著身跪下:“鄙無能,各個出口業已派人蹲守!”
“還不快滾!”蕭法繼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本來也是想嚇一嚇謝溶,沒想到她竟如此剛烈。
蕭娐在畫舫等半天不見人,怕蕭法繼暴戾行事,吩咐了個小女侍去打探消息。又向張若心處望了望,看她正好與旁邊的女郎對飲,心中突然升起一些不安來。
“什麼?”聽到回話說人走丟了,心中更添忐忑。“讓人去找!”畫舫上的女客較多,主人家不好長時間不露面,蕭娐只能吩咐下去:“聲勢小點,找到了直接打暈交給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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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謝謝友友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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