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春華[堂兄妹1v1骨科h亂世] - 幾分立場多變幻 𝒽á𝔦𝓽á𝓃𝑔𝓌ô.𝒸ô𝓂 (2/2)

謝大郎收了漢陽郡王送來的信,正準備出門接人,在前堂碰見回家的謝令殊。他一臉倦容,昨夜只趴在案上歇了兩個時辰,梁帝醒來后看他還在鞍前馬後地忙著,動了惻隱之心放他回來歇息。
“我與兄長一塊兒去,先等我收拾片刻。”聽謝嶠說謝溶與謝啟都在漢陽王府,便堅持要一同去。
謝嶠也覺得他一起去為好,近日母親回來問他有沒有去過漢陽王府,剛好那邊就差人來送信。這才知道昨夜的信使沒有回來。又匆忙吩咐人下去找,謝嶠也傳了昨夜同去的叄人問話, 聽完只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說這位主子是個攪屎棍也不為過了,只是謝大郎是斯文博學之人,也形容不出如此粗陋的詞來。不過講到了都是頻頻搖頭,若是假公濟私還好,但他平生最好做損人不利己之事。行事全無忌諱。
在蕭法繼的大力推舉下,許了厚利遣侯靖前往東南剿水匪。這個計策反侯黨也不得不服,東南多迷障毒蟲。雖然他長了個心眼在仁州留守了一些將士,但侯軍都是北方來的,對水土不服的他們還是不簡單的。把他們打發過去,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建康的。夠拖住他們一陣子了,也難怪朱益在鍾離郡不出門,蛇鼠一窩,如今蛇卻不在老巢。
屋內的錯金山紋熏香爐燒夜曇花與沉香調製的新香,蕭法繼躺在睡榻上,身後的侍女用羽毛扇輕扇著,下首還跪著一個捶腿的女侍。謝令殊進來的時候就皺著眉頭,自從繪春樓之後,他就討厭起了這種濃郁的熏香。
此刻蕭法繼已經整好儀態端坐在案前等待他倆。
“兩位賢侄坐近一些。”他笑著說道,只是笑的幾分真假確實看不清的。
謝大郎和謝叄郎相視了一下看只好在他對面撩袍坐了下來。案上擺了一隻晶瑩的白玉陰刻錦鯉戲蓮茶壺和幾隻小巧的白玉茶盞。
“叄郎,我們好久未見啊。”不等對方開口,蕭法繼自顧自地說了起來:“當真是容儀非凡,建武將軍曾言謝家兒郎譬如芝蘭玉樹,生於庭階。如此說來,這一百多年過去了,還一如瑤林瓊木一般啊。”邊說著,邊給他倆倒了滿杯。
熏香太盛,掩蓋了酒氣,兩人拿起杯子才覺得不對。謝嶠眉頭也不皺,淺呷了一口正欲開口,謝令殊卻一股子煩悶勁上來,反手一潑,把酒潑在地上,盯著他道:“少廢話,我的人在哪裡?”
“哎呀呀,不要上火。”蕭法繼看他眼神不善,舉手投足自有一股暴躁在,想他不是在梁帝處吃了癟,就是朱益留下的棋子擋了他的路,招手叫女侍上了一杯清茶:“叄郎消氣,你家小謝從事與你妹妹不知何故深夜趕路,這雨天路滑的,燈也滅了,馬也驚了,我好意把他們捎帶進城,可實在太晚了,便叫他們在我這裡歇了呢。”
謝嶠肯定不相信他的鬼話,看似軟綿綿卻帶著威脅道:“郡王從白鷺洲回來必然也是要謁見官家的,我家裡人在您這裡打擾恐多有不便,一個女娘,難免被人詬話。今日接不回人,我家人都堵在府外,恐怕鬧得難看。”
蕭法繼看謝嶠說得堅決,開始打量起他來。他是謝家最大的一位,將來也會承接他阿祖的郎主之位,領著謝家走過下一段歲月。好像有二十九還是叄十一了,比自己小個六七歲。持重端方,倒是肖似他早死的阿父。
“呵呵,我是誠心收留謝家娘子與小謝從事。”蕭法繼一張巧嘴翻出了花:“兩位小後生莫要心急,我在白鷺洲止語修行可頗有收穫,正想與兩位把酒對談。”
謝令殊的袖子被謝嶠緊緊拉住,這個弟弟今日怎麼如此衝動?
“郡王請講。”抱著看他要玩什麼花樣的心態,謝嶠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杯子倒扣在桌上。
“娘子吃不吃與我都無甚關係,可是壞的是你自己的身體。晨間郡王就遞了消息給您家裡人,若是娘子自己不吃不喝,見了家裡人可不要說郡王怠慢您?”那女侍以為謝溶就是個弱質的嬌嬌女郎,只是嘴硬,一會兒撐不住了便會回去,沒想到她硬生生地在地上坐了一兩個時辰,擔憂她晨起不吃不喝又損身體,到時候不好給主子交差,拿了水和糕點給她。
“我不要你們假好心。”一句話才說了個我字,她就感覺喉嚨發癢,頭也有些暈眩。不行,一定要撐到謝令殊來!
恨恨地咬下一口點心,含著水一起送進空腹中,才覺得稍有緩解。能量慢慢進入體內,她能開口了:“再拿一杯水來!”
女侍見她一盤點心吃了大半,水也喝了叄五杯,有力氣開始命令了,放下心來。又新倒了水給她。謝溶撕下裙擺,沾了水滴在謝啟唇邊。
“兩位小郎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提議。”蕭法繼與他們談了良久,這下謝嶠才發覺自己是小瞧了這位平素里裝瘋賣傻的漢陽郡王。
“你家郎主與你叄叔母的動向我也都知道的。”蕭法繼繼續說了一個驚天消息:“我也不妨告訴你,去大魏的使官,朱益的人有五個,我殺了叄個。”他漫不經心又補一句:“去的路上殺的,這也算是我的誠心之一。”
生殺兒子竟然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平靜講出,揮手之間就是一條性命。
“你們去接一下小謝從事與你妹妹吧。”他是要送客了,一會兒還要去建康宮:“哦,對了。轉告小謝從事,以後晚間出門注意一點好了,不要遇見什麼流寇匪人,又被打一頓。哈哈哈哈!”說罷起身喚了人過來送客。
兩人走後,層層帷幔遮著的屏風後面出來一個婀娜身影:“他們什麼意思?”剛才叄人離得較遠,談話聲只聽了個叄叄兩兩。
蕭法繼見她出來,用自己的杯子也給她倒了一杯酒:“你且等等吧。”
“哼,我能等,我阿母卻是要死了!”她仰頭喝下後轉身便要出去。腰肢卻被蕭法繼掐住,半摟半抱地朝著卧榻走去……
一時間室內春色綺麗,喘息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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