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時洲找了一天的唐蒲都沒線索,手機失聯讓他意識到有羈絆的嚴重性,翻來覆去在床上不敢入睡,怕錯過她回過來每一條信息,害怕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沒開燈的卧室,他靠著抱枕,屈膝抬起一條腿,低頭不斷滑著手機屏幕。
光線折射在立體深邃的眼窩,一條條新聞從上往下滑,文字不斷從他灰色瞳孔折射著下翻。
濃黑的睫毛片刻不眨,他眉頭越皺越深。
返回到聊天界面上,他已經跟唐蒲發了無數條的信息,又在輸入框快速的打入一行字發送。
【我找你很久了,能回我個信息嗎,我很擔心你】
繆時洲沮喪著臉,望著仍然沒有反應的界面,把手機翻了過去,頹廢往後一躺。
嘆氣盯著天花板的吊燈,翻過身將身體蜷縮。
叮咚。
他猛地抓起手機翻過來,肉眼可見的失望,整張臉情緒瞬間耷拉,回復著樊陽焱發過來的一張表情包。
繆:【幹什麼】
陽焱:【還沒睡呢,怕你失戀難受,過來安慰你】
繆:【?】
樊陽焱給他甩過來一個鏈接。
點進去黑體大字的標題,讓他眼底火焰飆升。
“鞠家二公子鞠向明深夜與美女酒吧幽會,知情人士爆料兩人已打算訂婚”
那是一張在弓箭比賽時,他與唐蒲曖昧的照片,繆時洲甚至為此去打了他一頓,讓他把這張照片從珠寶官網上撤下來。
可還有一張照片是他沒見過的,是她被鞠向明這個狗雜種抱在懷裡,坐在沙發上模糊不清的姿勢曖昧又旖旎,擁抱她的男人低著頭,正在俯下身親吻她。
陽焱:【照片上的地址發你了】
樊陽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有好戲他必定要瞅一眼,特別是自己兄弟揍人的戲碼,沒有比這更刺激的,如果可以他還想拿個攝像機當場錄下來!
這想法讓他直接從床上彈起。
“對呀,還睡什麼覺!”樊陽焱掀開被子下床,抓起床頭的尼康相機,提著褲子往外跑。
凌晨兩點的市中心,車流量依舊多到水泄不通,馬路邊停滿了過夜的車輛。
繆時洲開著越野車,隨便將車頭塞進了一個狹窄的空隙,他跳下車,甩上車門,絲毫不顧身後的車輛瘋狂摁起喇叭抗議,高大的車身把一半的馬路給堵的嚴實。
步伐極快,披著黑色風衣揚起衣角,燈光絢爛的招牌,正色情展示著名字:可愛仆酒吧。
順著樓梯走下去,一個女僕攔住他:“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要下班了哦!”
繆時洲用肩膀撞開,悶頭往前沖,激烈的搖滾音樂在播放,客滿坐的空無一席,惡臭的雄性們搖晃酒杯,對舞台上粉色網襪女僕裝的員工們尖叫,站在她們中間,跟著音樂節拍搖頭晃腦的男人,正是鞠向明。
“先生您不能上去!”
憑著過人的長腿,他一手撐住舞台旁邊的欄杆,瀟洒翻越,脫掉外套,擼起袖子,兩步上前,迅疾掄拳!
練過的架子,一拳把人從舞台中央打到了欄杆上。
“啊啊啊!”台上的女人嚇得散開。
繆時洲抓起鞠向明衣領,他歪著頭,眼神迷亂,還沒看清來人,又是一拳。
“啊,你他媽——”
“雜碎!”從齒縫裡碾擠的話語像根針扎進肉,揮舞的拳頭掩蓋住怒目切齒的臉:“你個野種雞巴忘記老子之前怎麼收拾的你嗎!還他媽敢來,廢物孤兒你怎麼不去火葬場看你爹娘!”
“你他娘什麼狗雞巴玩意,老子把你腦袋打到畸形!”
“咳——哈!哈!”鞠向明被打又哭又笑,在他拳頭下活不過叄拳,滿臉出血,癱坐在地無力反抗,腦袋左扭右扭的揍撇過去,咳嗽的吐血。
笑聲讓繆時洲怒不可遏,揪住他的衣領往上提起:“你想死嗎!”
“繆時洲!”
撲到舞台前的女人,抓著欄杆驚恐喊他。
她的聲音很輕,從沙啞的喉嚨中費盡全力擠出,雪白的臉,神情害怕又絕望。
那模樣就像是想起了什麼,面對著噩夢的恐懼,退縮發憷,手指發抖的她緊緊抓住木質欄杆,慘白的神色,與靈巧美貌顯出一股反差感極強的蠱惑。
鬆開了手裡的衣領,被打叄孔出血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繆時洲沉默放下手臂,彷彿與剛才滿嘴惡毒的男人不是同一個,九頭身比例的身姿優雅站在原地,手背的血,如同是上帝為他蒼白的膚色,增添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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