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護就護就護！”
不僅護，還護的死死的，破罐子破摔式的轉身將他的腰抱緊，後背扔給顧婧。
小身板將顧煜護的嚴嚴實實。
那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樣，看的顧婧一陣無語，沒好氣的朝著顧煜望去。
顧煜憋著笑，揉揉路瑤的頭髮安撫她：“你乖點，鬆開我，我去和她聊聊。”
路瑤不想松，仰著臉沖著他撒嬌耍賴，捨不得媽媽罵他。
顧煜無奈的拉長語調：“聽話。”
路瑤沒辦法了。舅舅的話對她來說，就像聖旨，只要說上三兩遍，根本違抗不了。
她回頭，又朝著顧婧望去，小棉襖四處透風：“我就在樓上待著，你說什麼我全能聽見，你不許罵他！你要是敢他罵……”
顧婧語速飛快介面：“你要和我斷絕母女關係？”
“我……”
路瑤被懟的啞口無言。
顧婧眉心一蹙，厲聲命令：“滾卧室待著去!”
母親對女兒的血脈壓制感，一瞬間爆裂到極點，路瑤嚇的脖子縮了縮，小心臟一陣發顫。
怕歸怕，她還是硬著頭皮昂著頭，路過顧婧身旁時，發出毫無氣勢的威脅：“我就要嫁他，你要是罵他，我就跑爸爸墳上哭給他聽，我就說你虐待我。”
“……”顧婧一陣無語，緊咬齒縫：“滾！”
路瑤圓潤的滾了。
顧煜走到顧婧對面坐下，朝著她看去。
同一時間，顧婧也朝著顧煜看來。
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第一句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過了很久很久。
顧婧忍不住了：“不是想跟我聊聊嗎？這就是你跟我聊的方式？”
“……很抱歉。”終於，顧煜溫著嗓音，略帶歉意的回：“我知道，這件事情里，最難堪的是你。但如果事情重來一遍，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顧婧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當年母親生顧煜的時候，已是高齡產婦。生完他之後，母親身體一直很虛弱，根本帶不了他。家中雖不缺保姆阿姨，可哪有親人貼心？
顧煜成長的很多年，都是她這個當姐的帶著。整個顧家，屬她最了解他。
顧婧心裡很清楚，他那樣冷靜的一個人，做那事前，一定將各種後果都想過了。包括她大發雷霆，勒令他和路瑤終止關係。
顧婧沉默了許久，滿臉嚴肅：“瑤瑤是不是懷孕了？”
她將顧煜回國前後發生的事情細想了一遍。那天顧煜莫名其妙的打電話叫她回來，想來兩個人已有了苗頭。
再後來，她千里迢迢趕回海城，顧煜卻回絕了她帶路瑤去鄴城的提議。若猜的不錯，他們那會兒就剎不住火了。她年輕過，也和路修遠瘋狂過，知道情投意合的兩個人獨處會發生什麼事。
當年她便是十七八歲和路修遠偷食禁果不慎懷孕，導致老爺子一提起路修遠就咬牙切齒罵他小混蛋。
顧煜沒想到，她第一件事竟是問路瑤有沒有懷孕。
他實話實說：“不太清楚。”
路瑤生理期有來過，但很短，才三天便結束了。現在距路瑤生理期又過了十餘日，他們做愛那麼頻繁，懷孕的概率很大。
他反問：“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的性格，要你斷，根本不可能。你不斷，瑤瑤也斷不了，她那麼喜歡你。”
顧婧揉著生疼的太陽穴，沒有責備，全是擔憂：“霍箐雯和霍澈的前車之鑒擺在那兒，流言蜚語多難聽你也看見了。我覺得你們兩個人不一定非要結婚。但依照你的性格，如果瑤瑤懷孕，一定會要。我總不能，逼著瑤瑤墮胎，很傷身體。所以，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什麼辦法？”
“如果瑤瑤懷孕了，孩子生下來，這個鍋我背吧。”顧婧道：“就說，孩子是我新交的男朋友的，他性格不好，我選擇去父留子。只要孩子來的名正言順，你們兩個人私下愛怎麼樣怎麼樣。”
喜歡是管不住的。
尤其顧煜這樣的性格。
如果能管得住，他會自我管束，根本不需旁人來約束批判。
她當年也如烈火一般，纏綿執著的喜歡著路修遠。
哪怕他‘過世’已十餘年，那喜歡也未消減半分，反而日漸深重。
顧煜真的沒有想到，顧婧居然主動提出幫他們背孩子的鍋。片刻的無言過後，他低頭笑了出聲。
他知道顧婧的意思，讓他和路瑤繼續保持地下關係，避免遭受非議唄。
顧婧秒懂他笑里的含義，蹙眉：“不願？”
“對，不願。”顧煜直接了當道：“如果我會接受你的提議，那麼當初霍箐雯找我形婚的事情，我就會一口應下。我做的事，不需要別人背鍋。我的孩子，只能管我叫爸爸，只能管我喜歡的人叫媽媽。我絕無可能，讓瑤瑤當我的地下情人當一輩子。”
顧婧急了：“可是……”
“姐。”顧煜打斷：“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向你承諾，我能護好瑤瑤。紙是包不住火的，如果我選擇將瑤瑤放在暗處，待有朝一日事情曝光，流言蜚語對她的傷害更大。”
顧婧無奈：“非娶不可？”
顧煜斬釘截鐵：“非娶不可。”
頓了頓，他補充：“只要我還活著。”
顧婧：“……”
他竟執著到這種地步。
顧婧重重靠向沙發，仰頭看著天花板，傷神道：“我該怎麼說你們？真的是……”
怎麼就沒早點發現他們之間的苗頭？
顧煜想了想，將未來的安排告訴顧婧：“等政府的聯合項目做完，我會將顧氏的總部往國外轉移。到了國外，瑤瑤便遠離了輿論中心。只要她在乎的家人不會非議她，流言蜚語便傷害不到她。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將她護的嚴嚴實實。”
“我不是不相信你。”顧婧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說。
心亂，總感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不是真的。
她在想，路修遠要是知道顧煜和路瑤的事會怎麼樣。
顧煜疑惑：“那你？”
他看得出來，顧婧沒有拆散他和路瑤的打算。
只是，她這神色，怎麼那麼不對勁？
“算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他管不到也沒資格管。”顧婧又說了一句，讓顧煜捉摸不透的話。
誰管不到也不想管？
“阿煜，我頭疼的慌，想回房休息一會兒。從此刻開始，你帶著搬回自己家去。別在我的家裡，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對我女兒做那種事。”
臨走前，顧婧竟向顧煜和路瑤兩個人下了逐客令。
她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和女兒夜夜在她隔壁房間勾勾纏纏，進進出出，心裡就覺得瘮的慌。
說完，無視顧煜的眼神，快步上樓，用力關上房門。
路瑤生怕顧婧罵顧煜，回房后一直怕在門邊豎著耳朵偷聽。顧婧剛回房間，她便一臉詫異的跑下樓，沖著顧煜道：“舅舅，媽媽居然沒發火噯。”
顧煜大手慣性包裹住她的小臉，好笑道：“不發火還不好？”
“當然好了，但是……”路瑤秀眉蹙在一塊，擔憂道：“總覺得，媽媽自鄴城回來后，整個人都怪怪的，罵我都罵的少了，好不習慣。”
“噗~”顧煜笑了出聲。
頭一回見人不挨罵不習慣的。
斂了斂笑容，他認真又嚴肅的說：“你媽媽愛你。”
“嗯，我知道。”路瑤乖乖點頭。
片刻，繼續仰著小臉看他，漂亮的大眼睛里星光點點，拉著他的大手道：“你也愛我。”
她聽見了。
他說，只要他還活著，就非娶她不可。
想著顧婧上樓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路瑤的小臉逐漸泛紅：“那個，剛剛媽媽說，你得帶著我搬出去……”
顧煜笑：“你捨得她？”
“當然！”路瑤下巴一揚，小棉襖又開始漏風：“我走了，她剛好可以梅開二度，給我找個后爹。守寡十年了，生理期紊亂了，會變老的。”
說著，路瑤一臉神秘的朝著顧煜湊近，跟他八卦：“舅舅，你之前不在國內不知道，媽媽公司兩年前來了個副總，長的可帥，對她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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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你這個樣子，你爹回來會打你的。順便吼一聲，路修遠你再不詐屍回魂，你閨女給自己找的后爹要登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