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哭得全身顫抖,鼻涕眼淚混雜著煳滿了我的臉龐……周靜宜似乎對於我此刻的這種反應早有預料,側過身再一次輕輕的抱住了我,而我也在不知不覺中靠躺進了周靜宜的懷裡,並最終把頭埋在了她的大腿上。
這一刻,我才再一次感覺到她是我的媽媽……在她的懷中,我體會到了一種我期盼已久的依戀,而心境也居然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阿平……媽媽知道你很痛苦,知道你很難受,但無論如何,媽媽求你現在能安靜下來,讓媽媽告訴你一些事情。
知道了這些,你或許能好受一些,也或許能體諒媽媽這些年來的行為……」周靜宜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腦袋,輕聲細語的開始向我講述起了關於她的故事。
「……你應該做過一個奇怪的夢吧?那個夢裡你應該能見到很多古代人,還有戰爭、謀殺、妖魔什麼的!抗美從土七歲開始那個夢斷斷續續做了近一年才做 完,小靜比抗美更早些,土一歲的時候就開始做那個夢,她做那夢會害怕,好幾次從夢中驚醒,然後就不管不顧的跑到我房間來,朝我被窩裡鑽……」周靜宜澹澹的詢問著,也就說到嚴靜做夢的具體反應時,應該是想起了嚴靜那時慌張可愛的摸樣,臉上浮現出了些許懷念般的意味。
大哭過後的我此時心境漸漸趨於平靜,但整個腦子卻如同空白一般。
聽得周靜宜詢問,機械式的回答道:「做過……幾個月前開始的,斷斷續續夢到了幾次,不過這一個多月來沒有再夢到新的東西了。
」「……幾個月前才開始么?唉……」周靜宜嘆氣的同時,手指輕輕按壓起了我的頭頂,像是替我按摩,也像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令我安定。
對於周靜宜的動作,我沒有排斥,因為確實很舒服。
身體上的舒適感多多少少消除了一些我精神和思維上的惶恐不安。
「能告訴我你都夢到什麼了么?」周靜宜繼續問道。
溶洞之外陽光燦爛,而那陽光對於此時的我而言,卻顯得異常刺眼。
在確認了周靜宜的「真實身份」后,我不知怎地,對光明產生了一種嚴重的畏懼感!或許是我本能的認為我和周靜宜之間的關係是見不得人,也見不得光的。
由於這個原因,我更希望自己和周靜宜能夠身處於一處黑暗和靜謐的環境之中。
但我卻又不可能向周靜宜提出這樣的建議或者要求,因此我王脆閉上雙眼,回憶著我那一系列夢境的內容,語氣僵硬的講述著夢境中的情節。
「夢到哪裡了么……嗯,你現在知道那女嬰是誰了么?」周靜宜聽我講完后,問了新的問題。
我蠕動了一下嘴唇,最終還是做出了回應。
「那傢伙曾經稱呼你九轉阻妖……女嬰是阻妖九次寄宿后誕生的……是你么?」對於我此刻不確定的反問,周靜宜很快就做出了肯定的答覆。
「你說對了……你那個夢裡出現的女嬰就是媽媽了!你做的這些夢,都是媽媽曾經的記憶和經歷。
另外,又因為媽媽最初是那個貴婦人體內產生的阻妖,所以那位貴婦人的記憶也都完整的保留在了媽媽的思維中。
而你之所以做那些夢,應該是因為這些記憶在你出生后便鐫刻進了你的大腦之中,然後以夢境的形式展現出來罷了。
對了,那貴婦人從某種意義上講,是媽媽的母親了。
你知道她是誰么?」「……夏姬?」我雖然很早就認為在我夢中出現的哪位經歷悲慘的風流艷婦應該就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夏姬,但那畢竟只是我個人的猜測和臆斷。
因此在向周靜宜陳述我最後一個夢境的時候,我並未武斷的將夏姬之名冠於貴婦頭上,僅僅只是以貴族婦人加以稱呼,此刻周靜宜問起,我隨即說出了我一直以來對她身份的判斷。
「呼……」周靜宜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猜對了!媽媽的母親就是夏姬了……」「自殺后又復活的年輕武士就是夏南!雖然人妖不同,不過我們都是從夏姬體內誕生的,我和夏南,應該是某種特殊的兄妹關係吧……嗯,我倒忘了,你如今知識面很廣了。
你應該早都對夢境里人物的身份來歷那些有自己的判斷了吧。
對你,我應該用不著解釋太多東西了。
你做這些夢,好像也沒太大反應!看來年紀大些做這夢更合適了……當初抗美和小靜做那夢的時候,為了安撫他們,你不知道花了我多大的精力!而且我之所以和抗美……」說到這裡,周靜宜頓了一頓,她顯然意識到了什麼。
而我卻閉著眼睛冷酷而殘忍的揭開了周靜宜想要迴避的話題!「你和老爸開始母子亂倫也是因為這個夢?」此時的我已經非常清楚周靜宜和我、嚴靜還有父親嚴抗美、祖父嚴夏各自彼此之間的關係了!我對這混亂和複雜的關係感覺到了憤怒,更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忍受的噁心!當我理清了家庭中這一關係的同時,我對直接造成這一切混亂原因的始作俑者……周靜宜充滿了惡意的鄙視!而我此刻終於按捺不住這種鄙視的心理借著這個機會爆發了出來……其實對我而言,因為見過好幾對有著亂倫關係的母子之後,對於亂倫這東西早都已經有了一種普遍的即視感!但周靜宜她居然在同她前一個兒子,也就是父親嚴抗美有了亂倫關係之後竟然同我這個既是兒子也是孫兒的次子再一次發生了超越倫理的肉體關係!這才是我無法接受的事實……我和嚴靜是周靜宜和父親抗美母子亂倫的產物……在我看來,不管父親和周靜宜之間存在怎樣的不倫關係!我和嚴靜總是「無辜」的……為人子女,沒誰能選擇自己的父母雙親和出身來歷。
周靜宜和父親道德不道德,我和嚴靜總能維持著自身的「純潔」!也許我會因為出身產生心理上的自卑,但我自己卻絕不會像如今一樣背負上令我難以忍受、不知所措的道德枷鎖。
而我對周靜宜一切一切的不滿都源自於她和我之間發生了肉體上的實質關係!我因此而產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冤屈感!我覺得我是無辜的……和周靜宜上床做愛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她就是媽媽!可她是清楚的,她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她的兒子,是她親生兒子!但她居然就那樣半推半就的和我完成了男女交媾的過程……和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性愛過程在我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我忽然明白了她那時那句話的真正含義!「你確定你要進去么?進去了……可能永遠都出不來了喔!」那時我以為她那話僅僅只是為了增加現場氣氛,增加男女之間的情慾而已! 而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她知道、清楚那個即將和她性交的男人究竟和她是什麼關係。
她為那個男人下了一個圈套,而男人一旦進入了那個圈套,就將徹底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我就是那個男人!當我急不可耐、慾火中燒的進入她身體的時刻!我自以為在道德上所謂的「純潔」也就徹底煙消雲散了!就算我知道了父親和周靜宜之間母子亂倫真相的情況下,我也無法再去指責他們什麼!因為我做了和父親一樣的事情……我對周靜宜的不滿因此而在這一刻升級到了近乎於仇恨的程度!我也因此而不計後果的說出了那樣的話……對於後果,我已經無所謂了!在我看來,她既然做的出來,我又憑什麼不能說!我甚至於期待著她的激烈反應……大不了就是徹底翻臉!我和她因此開始相互咒罵,接著動手……她是阻妖,我是紅蓮,直到一方倒下、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