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傻的皮外傷具已收口,腿臂上的夾板大多拆了,行動也方便些。
大夫不許他走遠,讓他待在眼皮子底下,只在每晚戌時叫他暫避室外,想是有什麼秘而不宣的內家行氣之法,須由雪貞姑娘施為,特命阿傻在外頭護法。
伊黃粱的內外傷不輕,每天須耗用大量丹藥,阿傻把握時間磨碾藥材,才能趕上翌日煉製;更何況,他也喜歡推磨葯輪的節奏。
少年雙膝交盤,臀未觸地,微支起身子,松胯沉肩,推送葯輪的動作雖不快,卻滑順如水;分明在動,又似有不動,宛若猩行虎撲,看似緩靜,卻隱蓄有強大威勢,一動便如雷霆震怒,悍猛難當。
大夫說過,少年最不可思議的才能,就是從那堆古舊的插花圖冊里看出門道。
阿傻只當大夫隨口戲謔,直到從畫中金錯剪、青瓷水盌擺放的位置,悟出不存於畫中的插花者姿態,又受幾幅插於吊籃的倒掛梅型啟發,做出這一連串動作時,渾身經脈忽然生出莫名熱勁,在起初的百遍內如種子萌芽,周流百骸,既不同於道門圓通勁,甚至與嫂……與那人所授的心法大相徑庭;往複三百遍后,熱流每行周天方圓,便將經脈略略撐脹,只是這易筋洗髓的進程極緩,遠遠稱不上劇烈,故無碧火神功心魔關那樣的險障。
但經脈易改畢竟是經脈易改,過程絕不好受,只是阿傻忍痛之能異乎尋常,連以天雷涎代手筋的劇痛都能扛下,拓脈不過是千針攢刺的程度,少年連考慮都不用考慮,慢慢練上了癮。
走完周身諸脈后,這股奇異的熱流蓄于丹田,逐漸捶實,卻非以內力的形式留存下來,而是以丹田氣海為中心,四向散入百骸,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傻的功力並未變得更加渾厚,但異熱散於四肢百骸深處,卻能成為下一次生成熱源的“種子”,每回產生的熱流都更洶湧澎湃,持續拓寬經脈,增益體內承受異熱的強橫程度。
最明顯的變化,是他傷勢痊癒之速,幾成倍數增長。
骨骼損裂是人身最難自愈的部分,但少年全身多達土幾處的骨裂,於數日間悉數復原,為防大夫和雪貞姑娘生疑,他還是照常調葯敷裹,浸泡葯湯,這兩天才逐一拆掉了固定用的夾板。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
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土二花神令》早在滄海儒宗現世之前便已存在,直到儒宗隱蔽、花令失傳為止,無一人敢說已將圖冊所蘊,悉數解開,遑論練全。
阿傻若生於上古,得閱宗門教典,當知這套心法乃儒首恃以震懾東海的鎮教神功,贊曰“楚天不斷四時雨”,或稱《楚雨四時》,成名猶在赤心三刺、彈鋏鐵指等儒門絕頂神功之前。
少年無意藏私,只不知該從何說起。
阿傻無法解釋,是怎麼在圖幀與圖幀間看出這些、其聯想又是如何與圖冊發生關連……缺乏合乎常理的闡述,頓悟就只是臆想而已,就算口舌靈便,也無法向人言說。
但大夫需要他的保護,他必須儘快復原,最好武力還能再提升一點。
少年趁著碾葯一遍又一遍地行功,一如既往忍受苦楚,直至忘我之境。
一柄單刀擱在他腳邊,就在伸臂可及的範圍內。
聶冥途所遺的紅鞘眉刀,就是那柄狼首從冷鑪谷攜出的、裝有刀魄的新幽凝刀,已被阿傻留在破廟戰場;以當時場面之混亂,情勢之危殆,此舉似乎情有可原,大夫雖不高興,卻未見責。
阿傻祈禱那柄刀能回到耿照手裡,這應該也是那殘疾老人所盼望的罷?阿傻練得入神,以致背上的鏤花槅影被推開一邊都未察覺。
眼角餘光里,忽踩入一隻微帶燭火暈黃的裸足。
那是只白皙腴嫩的腳掌,肉呼呼的新剝菱兒也似,足背渾圓、足弓細滑,像以絕佳的羊脂玉磨就,小巧細緻,令人愛不忍釋;連接腳掌的足脛土分纖長,更襯得比例絕佳,絲毫不顯粗短。
來人身形嬌小,不惟臀股極富肉感,渾圓的香肩、酥瑩的裸背亦是豐潤得緊,一看就是骨架細小,渾身腴肉的類型,勝在腰凹臂直,該窄的、該長的一樣不缺,粉頸尤細,更別提那下緣垂墜如熟瓜、尖翹的蒂兒卻昂然指天,簡直是完美淚滴形狀的雪乳,直是揉合了婦人的熟艷與少女的稚嫩,活脫脫是個懾人心魄的尤物。
雪貞姑娘雖是五帝窟漱宗主贈與大夫的寵姬,卻有著大家閨秀的氣質儀態,阿傻未敢以姬伶目之,始終心懷敬畏;如此近距離直視雪貞姑娘的胴體,還是入谷以來頭一次。
一絲不掛的漱雪貞推開鏤花門扇,踮足跨過高檻,抬起的大腿連股處掛滿晶瑩液珠,除了汗水,似有更黏潤的成分。
事實上她周身是汗。
來自背後室內的暈黃燈燭,以及身前檐外的幽藍月華,將她渾身漿漬映得發亮,頸背、肩胛等處的肌膚既似象牙,又像帶著一層膏脂般的淡淡奶黃;頂翹底沉的一雙沃腴乳瓜卻回映著霜色的月光,煥發出如冰似玉的細膩質地……明明是一暖一寒、截然不同的兩色,竟不約而同予人白皙之感。
雪貞雲鬢紊亂,沾黏於雪肌上,急促的呼吸令豪乳起伏劇烈,乳肌卻出乎意料地結實,兩相彈撞,益發晃得厲害。
阿傻愣了一愣,心跳彷彿漏了一拍,本欲別過頭去,餘光瞥見她那小巧如珠貝的趾甲上,染著鮮紅奪目的蔻丹,塗得渾圓飽滿,無有溢漏。
記憶里的什麼東西忽然湧出,猝不及防地衝撞了少年,阿傻起身退了一步,才想起左大腿的繃帶下還纏著束棍,避免“還未痊癒的斷骨”位移,斷不該有這般敏捷的身手。
渾身赤裸的雪貞停步,酡紅未褪的俏臉一側,耳畔垂落幾綹青絲,繼而微露一絲恍然,微微勾起的唇抿,有著難以言喻的促狹之色。
雲收雨散的迷人凄艷,以及少女般的嬌憨舉止,在少婦身上融合完美,竟無扞格。
“我不會跟大夫說的。
”她動了動嘴唇,紅艷如爛嚼櫻茸也似,以倦慵的眼神打量他,既冶麗又淘氣:“他睡啦,咱們別吵他。
”滲著薄汗的頸間並無顫動,敢情這幾句並未出聲,既像存心引誘,又似欲掩耳目,意有所指。
他還叫“岳宸海”時,就知道雙修是怎麼回事,只沒想到伊黃梁為加速復原,竟以雙修法採補,更沒想到雪貞姑娘會有這麼大膽豪放的一面。
像帶著一層膏脂般的淡淡奶黃;頂翹底沉的一雙沃腴乳瓜卻回映著霜色的月光,煥發出如冰似玉的細膩質地……明明是一暖一寒、截然不同的兩色,竟不約而同予人白皙之感。
雪貞雲鬢紊亂,沾黏於雪肌上,急促的呼吸令豪乳起伏劇烈,乳肌卻出乎意料地結實,兩相彈撞,益發晃得厲害。
阿傻愣了一愣,心跳彷彿漏了一拍,本欲別過頭去,餘光瞥見她那小巧如珠貝的趾甲上,染著鮮紅奪目的蔻丹,塗得渾圓飽滿,無有溢漏。
記憶里的什麼東西忽然湧出,猝不及防地衝撞了少年,阿傻起身退了一步,才想起左大腿的繃帶下還纏著束棍,避免“還未痊癒的斷骨”位移,斷不該有這般敏捷的身手。
渾身赤裸的雪貞停步,酡紅未褪的俏臉一側,耳畔垂落幾綹青絲,繼而微露一絲恍然,微微勾起的唇抿,有著難以言喻的促狹之色。
雲收雨散的迷人凄艷,以及少女般的嬌憨舉止,在少婦身上融合完美,竟無扞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