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柯的作亂全憑一時之念,她雖調笑,聲音卻像h鸝一般動聽。
有意閣的男子衣帶都系得松垮易拆,她沒等他掙扎,便解得動他的衣帶,拉開那內里,他的腰精瘦又細,肌理分明,甚至清晰可見有兩道深淺不一的筋脈沿著腹肌延伸進褻褲里。
側腰處,真有一小塊紅色胎記,浮在人魚線的深壑上。
男色有點干她的視線,她想要摸,卻聽上頭傳來聲音,喚她姐姐的,是三皇姬景玉棋。
景玉柯正欲坐起身,偏突兀有一隻手臂環住她的腰肢,那手肘,不知是有意無意,微微頂按在她的私處。景玉柯向下瞥眼,男子清雅的面容泛紅,神情卻糾葛無辜。
她還是往前坐直了身體,只是從袖間夾出一張銀票給他。
鍾淮怔住眼前的薄紙,手臂稍稍是鬆開,另只手卻安靜本分地抽走了那張銀票。
這點倒是惱不到景玉柯,相反,在歡場里若是裝清高裝得眼高於頂,反而會讓她厭惡。
“姐姐,玉機姐姐真和我們協心同力了?”景玉棋看她坐起身來,連忙問。
“你不相信么?”
“相信什麼?十幾年,書堂武場,她和我雙目相對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景玉柯彎了彎嘴角,淡然道:“等此事了了,就知道了。”
景玉棋怔愣,顯然有自己的想法,但她畢竟打擾到了景玉柯的興緻,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站起身行禮:“哪天和姐姐一起去頂樓坐坐,今兒我就不坐陪了。”
有意閣的頂樓,是最神秘的地方。雖然有意閣是公開宣硬的柳巷,但頂樓卻是個謎,據說要有密鑰才能進入。
景玉柯對她皇妹意有所指的示好只是淡笑,並沒有好奇,也沒有拒絕。
三皇姬撤走了所有人,這間里,就剩下景玉柯和鍾淮。
剛剛曖昧的氣氛被愕然打斷,景玉柯只是坐著喝酒,並不言語。
“殿下……”
鍾淮並不敢再碰觸尊貴的皇姬,只是貼著她坐著。這有意閣的男子都現實無比,他們的機會往往隨著女子的意轉瞬即逝,二皇姬沖他問話,隻言片語,都沒有擲下一錢一文,所以在他心裡連一圈波紋都沒有引發。
但長皇姬,卻是另一種大方的貴客。
他彎下身,挨著她很緊,面頰湊在她邊上,似乎她一扭頭,就能吻到他。
景玉柯有點意外他邀寵的舉止,說不上是嘴笨呢,還是純情。
試試舌技,也許會嘗得出來。
她熬了一會他的僵硬背脊,才偏過臉吻他,他的口腔軟壁里依舊是竹葉香,但她的氣息卻是酒味,唇貼著唇,唇舌試探交纏,她鑽弄他的舌根處又讓他的呼吸失得很快。
因為窒息,她很快放開了他。
鍾淮的臉已經酡紅,呼吸混亂,卻又想繼續這個難能可貴的吻。
他閉著眼過來,她卻輕笑,那笑聲帶著妖嬈的撩撥,她的指腹搭在他的唇中央阻止他:“可沒有兩次機會的。”
鍾淮被她止住了動作,有些懊喪,清雅氣度里頓時藏不住那一點落魄。
不過,還算是有點滋味的。
她輕挑起他的下巴,黑眸里有暗光,緩聲道:“如果景玉機再來找你,那我也會再來。”
景玉柯不知景玉機是鐵樹開花還是什麼。
確實,連鍾淮自己都不願意相信,自打那次以後,鍾淮就得了景玉機的那一點惦念。
她會去有意閣點他,但不會和他顛鸞倒鳳,她和他聊詩詞歌賦,聊失落民間的琴譜,景玉柯只是看著這一切在發生。
她的年紀已到,自己的府邸也修繕得差不多了,長皇姬的府邸一旦修繕好了,很多問題就接踵而來。
接來謝祈呈是板上釘釘的,但依舊顯得空置,她只能不做感情用事,光是趨利避害,在世家裡找一位壓得住場子的良家子。
喻氏的喻書珩勉強令她滿意。
最好的一點,他是盲的。
思來想去,喻書珩應該是最適合她的人選,於是便與喻氏合演一些一見鍾情、再見誤身的伉儷談資,下了順理成章的迎親帖。
他們都不是正夫,只是彰顯她身為長皇姬正常正確的X需求,所以這些迎親,都如過家家一般做不得數。
但畢竟她是最為年長的皇姬,繁文縟節還是在。
拜堂禮儀一過,烈酒侵身的景玉柯不得不坐在自己的洞房裡發獃,酒意催動著情慾上涌,她眼裡落著那喜慶的赤紅綢帶,不得不思索今夜服侍的人。
“阿寧,”她喊著這長皇姬府邸的管事丁寧,也是她自小用得慣的人了,“請謝公子過來吧。”
丁寧垂目鞠躬,緩緩退去。
過了一會,丁寧卻打道回府:“回殿下……謝公子說,喻公子位尊,應該是先由喻公子侍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