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上的鎖好好的,已經被火燒的通紅,程煥衝到門口,他本該轉身離開,任由那小姑娘自生自滅,卻鬼使神差地握上滾燙的鐵索。
一股腥臭的白色煙霧瞬間從掌心升起,疼痛被急促掩蓋,小姑娘不在屋裡,整個房間都飄著嗆人的灰煙,天窗玻璃碎開,出了汗水的小腳丫曾經無措地奔跑,還留下了一絲痕迹。
男人在火中遊歷,他面色沉靜,步履沉穩,與嘶吼憤怒的人群相比平淡的可怕。
他沒有攻擊任何人,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竟在這副煉獄一般的畫面中詭異地置身之外。
這裡有許多人,但都不是葉微漾。
他只是想知道那個丫頭被嚇成什麼樣子才會出來,找到她之後,他一定利落地一刀割了她的喉嚨,再也不帶著這個累贅。
“呯!”
密集的槍聲中混入和之前不一樣的動靜,程煥不久前才見過的車子出現在路邊。
團蛇被伏擊,一下死了兩個當家,剩下的幾個人群龍無首,碰巧逃到村子卻碰上更棘手的軍隊。
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白色布條在風中無助搖擺,掛在車子旁邊不過兩米的灌木叢里。血跡一路延伸進荒漠,仙人掌烏黑的尖刺瘋狂尖叫,扎進男人心口。
“你們把她怎麼了?”
冷不防出現的Y鷙男人,黑氣順著刀削般的下頜漸漸攀升。當他瞳中徹底被黑暗腐蝕那一刻,火光將漆黑震出無數裂痕。
團蛇如其名,他們剛剛失去了當家,拿著槍的手都在發抖,打歪的一槍直射在男人面前的地上。
這一槍只留下一片燒灼過的沙子,一道比之更鋒利的疾風卻沖著他們過來。男人身形敏捷地掠過幾人身側,刀尖被賜予新鮮的血液滋養。
“啊......”
女人的呻吟聲喚回男人半點理智,停在後面的車裡爬出滿頭汗水的人,他抓住偷看的女孩本來是想帶回去,現在卻不得不將她當作保命的籌碼。
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女人的身體,特別是如此美艷的女人。
“你讓我走,我把她給你,你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嗎?她的滋味一定不錯。”
說完他朝著葉微漾的頸窩嗅了一口,他貪婪的眼裡帶著對女孩的不舍,程煥與葉微漾對視著,匕首在手中轉了一圈,隨後精準無誤地落進刀鞘。
葉微漾被粗糙的大手推了出去,雪白的裙子上沾滿灰燼和油泥。
她再次落進男人懷裡,大掌攬住脊背,用快要碾碎的力量將她往身上壓。
“呯!”
欲要離開的小蛇並未想到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男人,是個不守信用的混蛋。
“程煥,程煥!”
葉微漾尖叫著被他抗上肩膀,他似乎喜歡這種姿勢,對待戰利品一般將她擄走。
男人將油門踩到底,如那次一般瘋狂肆意,將所有煙霧和槍聲都甩到身後。
強大的慣性推著她的後背,葉微漾不敢睜開眼睛,睫毛不住顫抖,忽然察覺耳邊沒了風聲,再睜眼已經是一幢潑店。
一個暴戾癲狂的狂躁男人挾著一個小姑娘闖進來,店老闆對這種情形見怪不怪,反而用目光丈量著女孩能禁住男人幾次玩弄。
“程煥!”
“嘩!”
她被按在浴缸里,滿滿一池水沒過她的頭頂。
程煥好像說了話,但隔著水流,傳到耳朵里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喃喃細語。
“葉微漾,我要說幾回最後一次你才能聽我的。”
程煥發瘋似得洗去她身上的W濁,特別是柔軟迷人的頸窩,足以引人深陷的致命沼澤,對著那裡搓了又搓。
細嫩的皮膚泛起殷紅,如同天邊漫開又闖進他眼中的紅霞。
做完一切,程煥忽地停住,毛巾扔到一邊,自己趴了上去,埋進起伏不斷的綿軟山峰里,埋進雲朵般堆積的迷醉里,用體香和呼吸聲依次撞擊自己堅硬的外殼。
直至撞開一條幾不可查的裂痕。
“別動——”
葉微漾閉著眼睛微仰著下頜。
程煥已經在她對面轉動匕首多時,他的眼神始終盯著自己的脖子,那抹紅是他剛剛肉出來的,葉微漾猜測,他終於忍不住想殺了自己。
即將與家人訣別的悲涼,一抹幽光冒出她的眼尾,在睫毛上躑躅了一刻落進沙土裡。
她抱住自己,指尖碰到傷口,“嘶”了一聲,淚水流得更肆意。
程煥抱起她離開旅店,或許是要到個沒有人的地方再解決她。
“程煥,你不要再去找我爸爸的麻煩。”
男人從後視鏡里與水光盈動的目光對視著,他壓低深邃眉骨,緩緩刮弄口中腮肉,猛踩剎車停穩,單手夾著女孩下了車。
是個有點繁華的小城,似乎不是毀屍滅跡的好地方。
兩人進到一間小屋,空氣中的消毒水味道很沖,面對一堆器械和各色藥水,葉微漾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是一家診所。
男人掏出一疊鈔票不耐煩地扔到桌子上,點燃一根煙抽了幾口,醫生指了指牆上的提示牌,他又沒好氣扔掉。
葉微漾怕痛,給傷口消毒上藥的時間有點久。
程煥在診室外踱步,差點以為她又跑了。
“葉微漾。”
葉微漾站在旅館門口,頭頂的天已然全黑了,身後的火燒雲餘燼還在燃,火苗一點點被墨藍吞噬殆盡。
程煥靠著牆壁,光線下,瀰漫的煙霧都投下影子。
“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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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最後一次?
程煥:其實我沒什麼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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