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不是說他是慶城的地頭蛇么,不會又和我哥打架吧?”蘇融緊張地問。
“No,不像是要鬥毆的樣子。”夏萱萱回想起黃偉羨懊惱的臉,覺得很怪。
他的目的和動機是什麼,完全想不通啊,“哎,管一個腦子不走正常方向的人幹嘛呢!反正他不是你哥的對手,氣勢上就輸了,地上爬的猛獸怎麼幹得過天上飛的狡鷹,他勢力大狐朋狗友多但人蠢吶,再說難道你哥就是吃素的?”
蘇融咬扁了吸管,倒是忘了賀戍的朋友也各有乾坤,什麼領域的都有,她應該不需要擔心一些有的沒的。
她收心去做試卷,夏萱萱卻擠過來,眨巴著大眼睛,笑道:“今天我值日,蘇蘇小寶貝能不能替我掃教室呀?我約了男生去看電影,沒空留下來。”
“求你了,蘇蘇寶貝,好姐姐!”
“叫爸爸都沒用!”
“哎呀,答應我嘛!蘇蘇公主,爺爺,十八代祖宗!”
“…………”
在夏萱萱無底線的軟磨硬泡之下,放學后,蘇融最終還是拿起了掃把。
足足清掃了一個小時,才腰酸背痛地馱著書包回家。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陰晴瞬息萬變。還沒走出底樓,滂沱暴雨已至。
沒準備雨具,樓里的人也幾乎走光了,蘇融內心哀嚎,這淋幾秒鐘估計跟遊了個泳差不多。
等雨停不切實際,別無他法只能選擇衝進雨里,但肚子又隱隱泛疼,搞得她糾結不已。
“蘇融!”她一隻腳剛伸出去,就被人立即叫住,回頭髮現是班長潘時越。
“你沒帶傘嗎?”他扶著眼鏡問。
“是啊,誰能料到會突然變天。”
她看著瓢潑傾盆的雨微嗟。
“我習慣備一把。”潘時越晃了晃自己的藍格子傘。
“那你用我的傘回去吧!這麼大雨,別淋感冒了。”他很紳士地提議道。
蘇融微愣:“啊?可你只有一把唉,還是算了吧,我沒那麼弱,一點雨而已,總之謝謝你了。”
她腳步才跨出去,手臂便被人拉住,將她重新帶回屋檐下。
“還是撐我的傘走吧,男生可以淋雨,女生最好不要。”潘時越認真道。
蘇融發現他力氣還挺大,她皺著細眉,看向那隻正拉著自己的手。
也注意到自己還攥著女孩子的白皙手臂,潘時越臉一悶,迅即放開,把傘塞進她手裡,“不好意思,但你拿著它吧,我沒關係的。”
話很真誠,如此一來,再拒絕就顯得她很不識好歹了,人家又不是瘟神。
她抿唇考慮了一會兒,最終決定接下雨傘,“謝謝你。”
只是人一轉身,抬頭便不期然地撞進一雙熟悉又冷邃的眸中。
那人穩撐著把黑傘,靜默地站在雨里,就這樣遠遠地看著她。
距離太遠,雨霧迷茫,她和他的中間,像隔著一重又一重的屏障。
她和他對望著,也模糊著。
白牆屋檐下,蘇融謝絕了那把本來要撐開的傘,毅然跨步衝進了晦暝的雨幕里,眼睛被淋得睜不開,衣服濕貼在身上,鞋襪也浸出了踩水聲。
疾風驟雨將人沖刷得思緒混亂,她有些沒頭沒腦地砸進面前人乾燥又溫暖的懷裡,似是完全的意料之外,那具厚實的胸膛被她突然的襲擊撞得一懵。
臉埋入衣料,裡面充斥著一股馥郁焦香,卻並不是令人排斥的味道。
接著,腰身環上一雙沉重的手臂,把她摟得更緊了些,真像情人間的溫存。
蘇融發顫,被自己一劃而過的念頭嚇到,她十指扒著他的校服襯衫,心跳懸懸,壞了頻率。
“下次別跑雨里,我來接你。”
蘇融抬首仰望,他低頭俯視著她。
“送你回家,我也不返校了。”
他注視著她,眸光熠熠生輝,像裝滿了星鑽,閃到人心坎。
“那你會住幾天?”蘇融扇動晶瑩的睫,睜著純真的眼,糯糯地問。
“你想我住多久?”賀戍彈走那粒水珠,笑著問她。
“是你的家,當然隨你。”她臉一熱。
走出校園,沒等來一趟車,兩個人索性慢慢壓馬路。
本來是並排走,中間是她看他衣褲淋濕了一半,就主動挽著他的手臂,後來風雨如注,姿勢成了他把她夾進臂彎。
“冷嗎?”他沉身看她。
“還好。”
“為什麼沒接你同學的傘?”他搭著她的左肩,忽然又問。
蘇融腹部陣陣墜痛,沒聽清他的話。
“嗯?”
他又再問了一遍,卻恰響了道驚雷。
蘇融看著他的唇張開,瞥見他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一吞一咽。
底下忽然一股暖流湧出,像沖爛閘門的洪水,不可抵擋,浸透了一切。
她夾住腿,停下步伐,扯住遷就她速度人的襯衫衣角。
“哥,等下。”她抖著音喊他。
賀戍止步,“怎麼了?”
她臉頰臊紅一片,“我好像……那…那個來了。”
他凝著她,端詳那塊緋色,又移到她粉紅的耳尖,喉頭滾動。
嗓子帶著有些破舊的沙啞,
“哪個來了?”
她咬著唇珠,揉皺了那片衣角,拽下他的領口。
她在他耳邊,猶豫啟唇,音里略顫,“月經來了,怎麼辦,哥?”
溫熱的氣息淌進領口,賀戍眉間一怔,被她如妖如仙的問,激得心神一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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