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外號外!孟家繼承人孟穆琤因傷將前往英國療養,總司令孟庭溪與參謀長趙志誠婚禮取消…今日新出的頭版新聞,三分錢一份啦!”
報童照例拿著剛領的報紙在街頭叫賣著,似是因著今日新聞的罕見程度,來買報紙的人格外多。不出一上午,報童挎包里的報紙就見了底。小男孩點著包里的硬幣,笑眯了眼,“今天可以多買點菜給阿媽加餐了。”心裡想著,報童轉身朝著市場走去。
趙家…
“誠兒啊,婚禮當天你說庭溪等會就來等會就來,奶奶當時聽了這話心裡就不踏實。果不其然,這婚禮就被取消了。唉,怪就怪這細作拐走了小琤兒…誠兒啊,你說你和庭溪現在怎麼打算啊?奶奶半截入了土的人,唯一念著的就剩下你的婚事了…”
趙家老太太握著趙志誠的手坐在沙發上聲淚俱下,趙家子孫都圍在周圍輕聲安慰著。趙志誠面上勉強笑了笑,心裡卻是一陣苦澀,想起孟庭溪回來那天把自己叫去孟公館…
趙志誠滿心歡喜,抱著剛從莊園里運來的玫瑰下了車,心裡想著孟庭溪平安回來,可以再次舉辦婚禮。可進了門卻看見傅明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趙志誠臉上的笑容斂了斂。
剛進書房,看見坐在書桌后的孟庭溪,趙志誠的話還卡在嗓子里,就聞見了孟庭溪身上傳來的,屬於乾元的淡淡信香。
“啪嗒。”
趙志誠手裡的花掉在了地上,嬌嫩的花瓣散了一地。他怎麼也想不到,前幾天還穿著婚紗將要與自己結為夫妻的未婚妻,失蹤一趟身上卻帶回來了別的乾元留下的信引。
“子深…子深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你是不小心沾到了別的乾元的味道…你說啊!你說話啊!”趙志誠紅著眼睛吼道。
“以寬哥,對不起…”剛陪著孟穆琤度過分化期的情熱休整了還不到一天的孟庭溪,面容有些憔悴,同樣也紅了眼輕聲說。
趙志誠吸了吸鼻子,仰著頭忍著不想讓眼淚落下。這是他第一次沖孟庭溪發脾氣,也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哭。“對不起…你從來都只會說這三個字…我求你完婚的時候你說對不起,你拋下我們的婚禮去找孟穆琤的時候你說對不起,現在…現在你不知道帶著誰的標記回來,還是說對不起。”
趙志誠帶著哭腔的話緩了緩,又說,“那我可不可以問你…是誰…”
孟庭溪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趙志誠,望向後院的景色,“對…對不起,以寬哥。我不能說。”
趙志誠似是料到這個回答,“呵”了一聲,又問道,“那你…喜歡那個人嗎?你會和她結婚嗎?你讓我怎麼辦?我們的婚禮怎麼辦?”越說越激動,趙志誠朝孟庭溪的方向走了兩步走到她身後。
“我…我不知道。但是,以寬哥…我和你的婚約…恐怕…”
“你想取消是嗎?我告訴你,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否則我要你孟庭溪一輩子都冠著趙志誠未婚妻的名號!不就是別的乾元標記了嗎,沒關係,反正是淺標。等一兩個月標記散去我們再舉行婚禮。穆琤在英國回不來也好,省得再出什麼岔子。對…對,就這麼辦,我現在就回去和奶奶說。”趙志誠在屋內踱步,說到這停下來,一手握拳錘在另一手上,轉身就想往門外走。
“趙志誠!你清醒一點!是我孟庭溪對不起你們趙家,就算你不介意,你趙家其他人會不介意嗎?就算現在民風再開放,你奶奶會不介意嗎?好,就算他們都不介意,我也不能再和你成婚了…”孟庭溪閉著眼聲音漸漸低下去,“以寬哥…你也看到今天的早報了,消息都已經放出去…就這樣吧,孟家會給你趙家補償的…”
“我不要什麼補償!子深,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那個人?所以…所以這麼久你都不想我碰你是不是?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哪怕我們只做有名無實的夫妻…”趙志誠說著雙手將孟庭溪轉了個身,扶著她的肩膀搖了搖。
“我介意。”孟庭溪拂開趙志誠的手,“以寬哥,你是個好人,你值得更好的。你就…你就當我喜歡上了那個人吧…”
“我趙志誠這輩子只會娶孟庭溪一個人,我不要什麼更好的。子深,你要取消婚禮可以,但是我不同意取消婚約!就這樣耗著吧,我等你回心轉意的那天。”
看著趙志誠離開后,傅明擔憂地看著躺在椅子上一臉疲憊,正在閉目養神的孟庭溪,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小姐…小小姐她下午的飛機,真的不去看看嗎?”
“不去。讓我一個人待一會。”
傅明應下就準備走,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阿明哥,還是替我備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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