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沖了上來,他爹像一堵牆一樣站後面給他媽撐腰,他媽情緒激動:“你給我說清楚,我從小到大教的你是禮義廉恥,沒有教過你這麼不負責任的行為吧。”
“我沒有,那肯定是雙方知情並同意的。”
“我不管,你明天就給我去帶那個女孩子回來。”
“媽都什麼年代了!人家家也要過年的好不好。”
“好了老大,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吧。幺雞。”惦記著打牌的外公發話了。
“爸!現在是我教育小孩!”
“你是不想讓陽陽重蹈你的覆轍是吧。陽陽打牌。”
陳靖陽的不要臉有點登峰造極了:“紅中。媽,我有做保護措施的。”
這麼幾句話把陳靖陽他爸媽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捅出來了,稍微知道一點過往的人連氣都不敢喘一口。
一大家子人都是往死里豁出去的感覺。
“意外啊!你知不道什麼意外兩個字怎麼寫啊!”他媽放棄了平時里的形象哀嚎。
他爸咳嗽作為心虛的掩飾。
春晚播放喜氣洋洋的舞蹈節目,一切的開端——表姨夫為了緩解這場盛大的尷尬,把話題移到了工作上。
表姨夫和表姨是姐弟戀,他也就叄十齣頭,勉勉強強能算一輩人,在單位里也是受著領導的氣。
陳嘉西和表姨夫找到了共同話題,一起吐槽體制內的僵硬,當老師的小姨也加入了進來。
做領導的人就不樂意聽這些了,舅舅接連拋下幾句“工作就是這樣的”“這世界上誰活得容易”“這個大環境有份工作就不錯了”“年輕人要學會感恩”,沒沉寂多久的火山噴發了。
“你收起你這沒完沒了的屁話吧!”陳嘉北最聽不得這些老掉牙的話,純屬噁心人,上班受的氣夠多了,放個假回老家還要聽說教專場。
“沒大沒小!”
這對父女真能打起來,陳嘉北已經快掀桌了,陳靖陽也不得不加入拉架里。
最後在一片混亂中陳靖陽帶著陳嘉北跑了,陳嘉西也跟了上來。
“我送你倆回家?”陳靖陽拿了他家車鑰匙,趁亂逃回去找寧映白好了。
“我不想回家。”陳嘉北一人坐在後排,還在氣頭上。
“姐消消氣。”陳嘉西也想回家打遊戲。
“氣什麼氣,我很正常啊,我沒什麼不對勁啊,哈哈哈。”
陳靖陽還是先駛離這個鄉下再說,“陳嘉西你閉嘴吧就是你嘴賤惹的禍。”
“怎麼是我嘴賤!是隔壁那個老頭先開始的好不好!哦,你不會是記恨我捅破你的事吧——那女的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
“別叫她那女的。”那怎麼說也是他心愛的女人。
“那就是是咯!哈哈,我就說。”
“看不出來。”陳嘉北想難道這世界上只有她一個真正對戀愛不感興趣的人嗎,“要不我們去溫泉吧。”
陳嘉西附和:“好啊,這天氣去溫泉合適。”
“陳嘉西你的房費你自己出。”
“憑什麼!難道不是我姐住一間我跟你住一間……你要叫你女朋友來,我會自己離開。”
寧映白打了個電話過來,陳靖陽要掛,陳嘉西在車載顯示屏上給他接了。
“幹嘛啊聊著聊著人沒了,你看春晚高興得昏厥了是吧?”典型的寧映白式問句。
“沒有……”
陳嘉西在副駕駛對後排的陳嘉北小聲說:“他聲音都變了。”
陳嘉北點了點頭。
“什麼動靜?你打的免提?”
“開車。”
“你要回來了?”
“沒有……表弟表妹說要去溫泉。”
陳靖陽也是不太自在,得把跟寧映白相處時的那一面展示給一起長大的表弟表妹看。
“去哪?”
“就上次你給我看的那家……”
陳嘉西有點豬叫了:“我靠我們都沒說去哪他就定了!”他清了清嗓子:“姐姐你來嗎?”
寧映白想了一下:“你表弟啊?”
“對。”
“別管誰都叫姐,我只給你表哥當姐。不說了,晚點見。”
陳嘉西笑得快撅過去了。
“別跟我媽說,不然你從這裡滾下去。”陳靖陽只能這樣警告他。
“至於嗎?不是早戀也不是婚外戀,你都和姑媽說了解決生理需要,還不能說她是女朋友啊?”
“你喜歡對付你媽嗎?滾下來,你開。”
鬧騰一整天了,陳靖陽都沒怎麼休息過,精神處於高度集中,待會說不定還得肉體集中……
切勿疲勞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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