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回屋想了一夜,先前她尋遍了整個涼山寺,也只有玄弋符合條件,現下,連玄弋都不符合。
那便只剩最後一個人了。
瀟瀟不由得想起慧寧那張俊美的臉龐,那和尚也是生得人中龍鳳,氣度不凡呢。
如果真是他,那老天爺可真會作弄人,偏偏等她將玄弋睡了,才讓慧寧歸來。
瀟瀟頓覺自己的修仙之路可不是一般的坎坷艱辛,她心裡憤懣,胡思亂想了半宿才睡著。
第二日,瀟瀟睡到天光大亮才醒。
她打開門時,赫然看見院子里的大樹下,玄弋與惠寧正坐於石桌前對弈。
日色明朗,微風拂動樹葉,偶爾響起微小的簌簌之音。
柔和的光線打在玄弋與惠寧俊郎的眉目上,兩人對弈時那認真的神情,頗為賞心悅目,猶如畫中仙人。
瀟瀟駐足望了會,抬腿緩緩走到院子里。
慧寧抬眸望向她:“蕭施主,今日有空嗎?我家師侄有事要忙,不知施主可願與我下下棋?”
若是昨日之前,瀟瀟是不願與慧寧走得太近的,因為這和尚高深莫測,看起來比玄弋還難對付。
不過,若他是佛祖座下的轉世弟子,即使他是青面獠牙的怪獸,她也能表現出深情款款的模樣。
“樂意至極。”瀟瀟緩緩走上前去, 她也不客氣,自個兒尋了個離玄弋稍遠的位置坐下。
慧寧凝目望著瀟瀟,見她眼窩下有些淤青,便問:“施主,最近身體可是抱恙?怎麼瞧著精神有些差?”
瀟瀟昨夜的確睡的不好,因為被睡錯人這事給氣著了,她輾轉反側氣了半宿才睡著,所以第二天精神很不好。
她點頭,應和道:“近日身體確實有些欠佳,不如高僧給我號個脈瞧瞧。”
瀟瀟擼起袖子,露出白嫩纖細的手腕。
慧寧抬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在她的腕骨處,片刻后,他垂眸沉思,緩緩道:“施主,心裡似有股鬱氣和燥火,不過無妨,我給施主采些草藥煎服幾日便好。”
瀟瀟面露感激:“多謝高僧。”
她讓慧寧繼續把脈,再仔細瞧瞧,她是否還有別的病。
慧寧握著她的手腕,仔細的把著,兩人邊閑聊邊把脈。
一旁的玄弋眼神冰冷的盯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這女人真是不知廉恥,勾引不到他,便想轉移目標,勾引他的小師叔?
瀟瀟與慧寧旁若無人的聊天,直接把玄弋給無視了,這種被排擠在外,猶如局外人的感覺讓玄弋心裡生出一絲不快。
“師叔……”玄弋盯著瀟瀟白嫩的手腕,突然喊了一聲。
他很想告訴慧寧,瀟瀟是個女兒家,讓他注意避嫌,但又怕慧寧知道瀟瀟的身份后,會懷疑他與瀟瀟之間的貓膩。
玄弋躊躇了會,還是將喉嚨里的話咽了回去,他將手中所執的白色棋子重重的擲在棋盤上,率爾起身,有些不悅的道:“不打擾師叔了,師侄告退。”
他臨走時盯著瀟瀟看了一眼,可瀟瀟自始至終都未抬頭看過他。
玄弋有些氣悶,他怒而轉身,拂袖離去。
胸口似乎有些堵,玄弋知道自己心情有些不快,但卻不知為何不快。
他想,應當是自己擔憂師叔,怕這淫蕩的女人毀了師叔的修行,所以心裡才不快的。
玄弋大步走出了十幾米,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眼瀟瀟。
瀟瀟側臉柔和,與慧寧相談甚歡,笑得眉眼彎彎。
慧寧怕她沒吃早膳餓著,他把糕點端到她面前,還給她端茶倒水,那場面看著可真是和諧溫馨。
玄弋一口氣哽在喉嚨里,頓覺更氣了。師叔什麼時候與那女人好上了?居然如此的關心她?
越看越覺得心裡沉悶,玄弋索性收回目光,大步離開。
接下來幾天,瀟瀟沒有再主動去找過玄弋,就算在路上偶遇到,她也裝作不認識的模樣,目不斜視的從他面前走過。
這般客氣疏離又安分,讓玄弋想斥責她都找不出一絲差錯。
不過,這天倒是發生了一件讓玄弋很生氣的事。
這天晚上,他給師弟們上完晚課,回屋時,恰好撞見瀟瀟從慧寧屋裡走出來。
瀟瀟臉頰酡紅,鬢髮有些微亂,她扶了扶頭上的發冠,邁著小碎步走回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