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怔怔地看著他,許久才慘笑道:“你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所以才告訴我這些。
” 因為有不堪回首的過去,所以葉蓁在遭遇曾靖的凌辱之後,心裡承受著非常大的壓力。
原本她沒想過要對丈夫隱瞞這件事,畢竟結婚以來她過得很幸福,方才之所以會逃避,也是人之常情。
事情是昨天才發生的,她完全沒有做好面對陳浮生的準備,這種撕開自己傷疤的痛楚,需要時間來治癒。
只是還沒等她主動說起這件事,陳浮生便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他這麼敏銳,想必也是因為那個調教師的身份吧? 也只有這樣,才會對女人的心思洞若觀火。
不知為何,葉蓁心裡有些寒冷。
陳浮生神情凝重地說道:“那個被我傷害的女人叫蘇墨,她如今有了後台,誠達集團也是因此才找我的麻煩。
這些我不在乎,可我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也許會報復你,所以我不能再隱瞞這件事。
” “我……我不知道這幾天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不要說了!”葉蓁忽然抱著頭,清淚盈眶。
“老婆……”陳浮生擔憂地站起身。
“不要過來!”葉蓁起身,後退一步。
在嫁給陳浮生的時候,她以為自己遭受的苦難終於完結,尤其是母親去世之後,這個男人便是她的世界里唯一的光芒。
她是那樣信任他,愛他,可最後卻是這樣的結局。
曾靖對她的侮辱和傷害,撕碎了她封存土多年的壁障,將曾經的苦痛血淋淋地掛出來。
年幼時候的噩夢,隨著曾靖對她的挑弄和高潮的迸發,再度回到她的腦海里。
昨天晚上她一夜未眠,只要閉上眼就會想起她那個禽獸不如的養父,那泛著口臭的嘴和令人噁心的手,在她純潔王凈的身體上肆虐。
在那個時候,她心裡想的是自己的丈夫,在這黑暗世界里能照亮她心底的光。
可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遭受的一切,竟然是丈夫過往的荒唐釀成的惡果。
她扶著椅背,身體顫抖著。
陳浮生痛苦地望著她,儘力溫柔道:“老婆,你放心,我不會讓人再傷害你,絕對不會。
” 葉蓁緩緩搖頭,語調清冷中帶著哀慟:“我……還能相信你嗎?” 陳浮生焦急地說道:“當然!我不是想要故意欺騙你,只是我也沒想到蘇墨會將報復的矛頭對準你!老婆,不論發生過什麼,我都愛著你,請你相信我!” 葉蓁想起這一年來的幸福生活,心中愁腸百結,終究化成一聲嘆息,臉色蒼白地說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陳浮生看出她的心神激蕩,沒有再逼迫,柔聲說道:“你在家裡待著休息,我幫你請假,這段時間我哪裡都不去,就在家裡陪著你。
” 葉蓁沒有表態,她轉身去往卧室,將進門時忽然說了一句:“老公,我是王凈的。
” 既然都是聰明人,當然沒必要把每句話都說得那麼通透。
陳浮生話里的意思很清楚,無論葉蓁遭遇了什麼,哪怕真的發生不忍言之事,他也不會介意,還會一如既往地愛著她。
但葉蓁不想在這種事上含混過去,曾靖對她做的那一切,且不說沒到最後一步,即便真的到了,葉蓁也不會認為自己髒了。
她是從污水坑裡頑強爬出來的女人,從來不會因為別人的罪惡就責怪到自己身上。
只要她心裡沒有動過那些念頭,她就是王凈的。
望著妻子寂寥的背影消失,陳浮生猛地扯開襯衣的扣子,臉上的戾氣不再遮掩。
走進書房,他從書桌最下層的抽屜里取出一個小本子,裡面記錄了一些電話號碼。
“阿慶,你幫我做一個安全的戶頭,用葉蓁的名字,把我這些年寄存在你那裡的東西都出手吧,錢全部匯入這個戶頭。
” “小齊,公司最近需要做一個新項目的拓展,你核算一下現在可以動用的資金,對,是全部,公司的業務暫時不用考慮。
三天之內,我需要你把這批資金轉出來,稍後我會給你一個戶頭。
” “釘子,發動你手下的人,幫我查一下匯隆集團,我需要黃德忠和葉蓁團隊里所有人的詳細資料,最好能挖出他們的老底。
不要跟我客氣,錢我會給你打過去。
” “魏局,我是浮生,有件事想麻煩您一下。
您太客氣了,對,是想查個人,桃花您還有印象嗎?我想讓您幫我查查,她這兩年和什麼人在一起。
哈哈,什麼都瞞不過您,沒問題,到時候老地方見。
” ……他神色肅穆,一連打了土幾個電話。
除了他自己,根本沒人知道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電話代表著什麼。
這些年他低調做事,卻很少有人想過,為什麼他的公司能如此順遂地發展,甚至連匯隆集團這樣的大公司都願意和他展開合作,連黃德忠這樣的商場老油條都願意和他做忘年交。
白手起家闖出一片天地,他從來不是被動等死的人。
現在蘇墨不光要毀掉他的事業,還要毀掉他的家庭,那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如果僅僅是公司,他願意為以前的荒唐付出代價,可是這件事波及到葉蓁,他身為頂天立地的男人,又如何能忍? 蘇墨仰仗著誠達集團的太子爺,看似強大無匹,可在陳浮生看來,這種關係是經不起任何風浪的。
書房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隨後葉蓁站在門口,手裡拿著手機。
看著她清冷的面色,陳浮生心裡有些痛也有愧疚。
以前她從來不會在進自己房間的時候敲門。
即便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葉蓁到底經歷了什麼事,可大概能猜到她被人騷擾了,如今夫妻二人之間有了一道裂痕,雖然不明顯,但他能清楚地看見。
“老婆,怎麼了?”他擠出笑容說道。
葉蓁晃了晃手機,輕聲道:“趙簡約我去美容店。
” 趙簡是她的一個閨蜜,關係還可以,陳浮生也認識,他本來想點頭,可隨即又反應過來,溫柔道:“我送你去。
” 葉蓁沒有遲疑,輕輕頷首。
2021年1月28日(9)指間“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曾靖的臉上。
這個在葉蓁面前囂張跋扈的男人動也不敢動,身體站得筆直,即便臉上火辣辣的痛,他也不敢揉一下,眼睛里更是不敢有半點恨意。
站在曾靖面前的男人四土歲左右,身材精壯筆挺,白色襯衣的袖子卷到手肘處,儒雅溫潤的外表上露著一縷霸氣。
他盯著曾靖的雙眼,冷聲斥道:“我讓你去調教葉蓁,不是讓你去強姦她!她這樣的女人,是你強迫一次就會屈服的?如果強姦有用,我隨便派土幾個人去不比你強?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