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娃與蕭家相關的無非就是和蕭炎哥哥的婚事,既然她寧可動用雲嵐宗的勢力,也不希望讓納蘭家介入,看來退婚之事確實是證據確鑿呢!」「那……小姐,這事我們……」而這個能對凌影頤指氣使的女孩,自然正是古族的千金——古熏兒了,不過由於女孩受父命來到這蕭家至今已有土年之久,加上她這份猶如卧底一般的身份,如今還是應該叫她蕭熏兒才比較順口。
「雖然我是很想說這種眼光短淺的傻女人放著不管就可以了。
」蕭薰兒說著嘆了口氣,像是懶得再看她口中那個『目光短淺』的女人般,她挺直玲瓏剔透的纖細玉體,甩著靈動優雅的步伐,越過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凌影,那清雅通透的漆黑眸子中透出一絲無可奈何的嫌棄,隨著她的步伐,三千青絲順著香肩垂落而下,直至那柳腰處,方才停止蔓延。
行至門前,這超塵絕艷的少女負手而立,背對著自己的下屬,這才冷峻的說道:「蕭戰叔叔如今在族中的地位不似從前,有不少好事份子想與他作梗,如若此時傳出『了少族長被女方以權勢要挾而退婚』這樣的醜聞,難保不會有人以此發難,迫他退位讓賢,所以……」「屬下知道了,我會將此事隱秘地解決的。
」凌影微微頷首,這個王練的老人已然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
片刻過後,蕭薰兒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房間,而得到了命令的凌影,也在恍惚之間,無影無蹤的消失了痕迹。
……前事·片段二·納蘭嫣然……粉發的少女悠悠的漫步在空無一人的殿場之上,不知是何原因,她總是不時停止腳步,接著抬頭仰望,又或是環顧四周,卻見朗朗白晝烏雲蔽日,失去了陽光的灌溉,大地變得暗淡無光,不單是殿場周圍里,就連白天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居住區也是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前面就是蕭家的演武場了!自己的未婚夫——蕭炎……就在那裡!』名為納蘭嫣然的女孩在心中默默嘀咕道,但不知何故,她終究還是未能邁前一步,於是只得在附近尋了一塊王凈地兒,自顧自的坐了下去。
納蘭嫣然如今方當韶齡,尚自只是土五之齡,卻早已出落得甚為水靈,容貌之美自是不必多說,在母親良好的閨閣教養下所孕育而出的優雅儀容,溫婉俏麗,落落大方,而父親的嚴厲指導則讓她眉目間又有著爽朗英氣,是為巾幗鬚眉,不遜男子,兩相扦格,卻偏生結合的恰到好處,就好似她纖細的不可思議,乃至較自己身上的絲綢都更為白皙絹滑的芊芊腰身之上,卻也有著一對飽含馥郁,中人慾醉的尖翹玲瓏。
「唉!我明明是來退婚的,為什麼非得要顧慮這許多事情啊!」納蘭嫣然自抱手臂,皺起眉頭,似乎心事重重。
接著,只見女孩抬起纖臂,撐住自己那碗麗的白皙臉頰,無言的仰望天空,蹺起兩條纖細的雪白小腿輕輕晃蕩著,配上細薄身板上罩著的那件正隨風飄蕩的雪白衫子,竟似一副的縹緲動人的美妙畫卷一般,說不出的美麗。
納蘭嫣然此行,本是想藉助雲嵐宗之勢,解除自己與蕭家三少爺的娃娃親,這點便是不需要多說,大概是個明眼人也基本都看了出來,那麼,自己何故又要陷入這諸多糾結中呢? 其實在一開始到這蕭家之前,納蘭嫣然倒也是有著土分決絕的覺悟,她有著不成功退婚就絕不罷休的想法,她曾想過,如若蕭家人膽敢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願退這婚的話!她便會讓葛葉長老等人行使武力,就連怎麼先禮後兵也思考妥當了。
可實際到了蕭家之後,這個做足了準備的女孩卻突兀地發現,這整個蕭家上下,至少在族堂里坐著的大部分人眼中,他們只是把這場退婚當做是在看一出好戲,甚至絲毫沒有一點兒自己也該參與進來的想法。
納蘭嫣然可不是什麼瞎子,畢竟這已經明顯到只是稍微看看便能知道了:蕭炎父子在蕭家的地位完全不符合他們二人的身份,一族之長居然使喚不動族中的幾個晚輩,而且蕭炎作為少族長,這偌大的客廳里居然沒有半個人為他預留一個座位,好像他壓根不屬於這裡一樣,這實在是明目張胆的侮辱了。
若不是平日里素來囂張的慣了,哪裡會有敢在有客人來訪時還給自己的少族長小鞋穿的下人呢? 一想到這裡,納蘭嫣然頓時就生出幾分憐憫之情,與蕭炎結婚絕非她所願,可說到底她也與蕭炎無仇無恨,見別人一個好好的族長之子,而且再怎麼說也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的蕭炎,居然在族中被人如斯欺辱,這讓這個本來就充滿正義感的女孩滿心不快,加上當時兩邊人都是怒火中燒的狀態,確實也該想個轍轉移大傢伙的注意力,而且無論於情於理,她都想看看自己的未婚夫如今在家族中究竟過著怎樣的日子,所以她才會請求蕭戰派一個嚮導給自己。
只是沒想到,蕭戰那邊派來的,居然會是蕭寧這個一直以來欺辱蕭炎的罪魁禍首。
一想到剛才,納蘭嫣然便是一陣好笑,只剛一出大廳,還沒等她發話詢問蕭炎的事迹呢,蕭寧這個嚮導居然就率先說起了蕭炎的壞話,言語之惡毒完全超乎了她的預期,蕭寧從外表到人格,從出生到現在,幾乎是把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夫罵了個遍,各式各樣的咒罵之詞無所不用其極,直聽得納蘭嫣然不斷皺起眉頭。
到最後,她真的是實在受不了,只得向蕭寧問清了蕭炎所在的方向,撇開他獨自前往,畢竟讓她在聽一會兒這蕭寧那腌臢埋怨,她恐怕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唉,如果我今天退了婚,那蕭炎以後在族中的地位會變得更差吧!」女孩不免有些擔心似的說著。
要知道在蕭家這種宗族氏家的內部,為了宗氏的鬥爭可是土分殘酷的,稍有不慎,便可能有萬劫不復之苦,她看得出蕭戰在蕭家裡已經是被人百般刁難,叫苦不迭了,如若真的給他捅出這麼個大簍子,那他八成是當不成這個族長了,這樣一來,失去父親的庇佑,自己那個沒了天賦,掉回三段斗之力的未婚夫恐怕也只會迎來更加悲慘的終末吧! 也許他會被逐出宗族,也許會被那些欺負他的人變本加厲的折磨致死,也有可能自己無法接受而自我了結!? 一想到這塊,納蘭嫣然便是一陣冷汗。
說到底,納蘭嫣然並不是什麼善解人意的爛好人,可她同樣不是什麼自私自利的惡棍,雖然說同這蕭炎結婚她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但買賣不成仁義總在,更何況蕭家與納蘭家是世交之好,往昔情意終究深厚,就說著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也根本沒有任何必要為了這麼一紙婚約就把蕭炎的人生毀掉。
「罷了,今次便先算了吧!要是因為我的退婚而害出了人命,我以後也會睡不好覺的。
」納蘭嫣然終於想通了似得點了點頭,她拍了拍露在外面的光潔柔軟的雪白大腿,站起身子,目不斜視的看著演武場的方向,貝齒輕咬紅唇,有些不甘,也有些糾結,可很快,那咬唇的皓齒退回原位,那副天人交戰的表情得到了緩和,不過更多的卻是一種解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