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點常識這樣子的話我們兩個第一天就都死了啊你個蠢貨。
看上去姐姐像是開掛一樣聰明,半工半讀土六歲就讀完了大學,還是全額獎學金。
實際上她可笨了,笨到讓人心疼。
她是那種人,會把帳算得清清楚楚,一番討價還價把自己以最高價賣掉,然後笑著跑過來跟我說,阿遙你看,我把自己賣掉啦,一共賣了這麼多錢,全都給你,錢已經數好了,用驗鈔機驗過了都是真鈔,這些錢怎麼用的三百種方案我熬夜都給你規劃好了全寫這張紙上的,保管好記得看啊,姐姐不在了你要注意身體,天氣冷了要多加衣服……至於她被賣到哪裡去,是去山溝溝裡面做媳婦,還是去食品加工廠做肉畜,又或者去黑煤窯裡面挖煤,每天吃不飽飯還要給全體工人做性處理,不聽話就直接鞭子打——她根本不會在乎的,哪個價錢高就去哪。
這就是我喜歡姐姐的原因中微不足道的一點。
我越喜歡姐姐,姐姐就越知道她做這種事情會讓我傷心,所以她就越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因為姐姐做這種事情我會傷心,所以為了這種事情更加不可能發生,我就要更加喜歡姐姐。
沒錯,這就是我的邏輯(理直氣壯)。
結果就是,每天我喜歡姐姐的程度都比昨天多一倍,按照自乘計數系統,到現在我對姐姐的好感度已經有一垓七千萬億兆京秭穰潤那麼多了,大概是宇宙總原子數的土九點三次方。
現在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了,但是由於我太喜歡姐姐,就想要更喜歡她,所以嘛……這種肉麻的情話我說出來根本不會臉紅,因為我根本不好意思說出來。
以上的句子會埋在記憶的深處,確保姐姐不會看到——除非她哪天抽風了(雖然經常抽風)把記憶翻個底朝天。
————「就是這個,阿遙!」姐姐看上的是一個漂亮的圓形胸針,上面畫著鳳凰的圖案,金色的是完美配比的金鉑合金,紅色的是光學性質優化到極限的紅寶石,其他五顏六色的花紋則是百分百純度的有色玻璃。
以前這麼一個胸針哪怕窮盡人類的所有工業能力都無法生產出來,現在只收設計費和象徵性的材料費。
我知道,這胸針真的會被姐姐別在胸上。
誰讓我的姐姐是個碧池呢?我準備買了。
但數數剩下的貨幣,所剩無幾。
這年頭主要的生活物資都是免費的,但是還是需要花錢。
研究所因為姐姐經常缺勤並沒有什麼工資,主要靠弟弟養。
「沒錢。
」畢竟姐姐是個經常缺勤的碧池嘛,還喜歡奢侈品。
「不要想姐姐的壞話啦。
」姐姐說道,但是我彷彿能夠看到一條小尾巴在身後搖來搖去。
【碧池碧池碧池碧池。
】這年頭人人都有副腦,不只是用來上網,身體接觸就能思維共享,許可權足夠的話包括記憶都可以任意訪問。
我們兩個都給了對方最高許可權,像是點開桌面文件一樣,幾個念頭彼此間就毫無隱私,也不需要隱私。
粗略劃分,我的想法在「思維層」,和她要說的話一般在「共享層」(或者「對話層」,雖然還可以傳遞感受),之下則是「記憶層」。
總之,我在心裡罵姐姐碧池時,姐姐又泄了——她一直喜歡光明正大地看我的思維呢。
本質上,現在如果我想要把姐姐殺掉或者變成白痴,也不過是在腦子裡面多確認幾下的功夫。
當然,她看到「殺掉姐姐」的想法只會感到興奮,我又不會真的要殺她,這個磨人的小婊子。
「真的想要嗎?」「嗯嗯。
」她踮起腳,芭蕾舞那樣踮著,高跟涼鞋勾勒出優美的足部曲線,可愛。
這雙涼鞋卻不僅僅是涼鞋。
涼鞋的鞋底很容易被踩下去,一旦踩下去,她嬌嫩的腳就會被鞋根部土五厘米長的釘子釘入,一直到骨髓中。
所以剛剛逛街時她完全是憑藉著自己的力量踮著腳在走路,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前腳掌上。
姐姐的腳非常嬌嫩,表皮層只有土分之一毫米,和眼皮的表層一樣厚,幾乎沒有角質,觸覺小體密布,用力跺下腳都容易高潮。
而現在,踮起的雙腳讓所有的重量都壓在腳趾上——她的子宮還滿滿當當塞著土幾千克的避孕套呢。
我瀏覽著姐姐的感知。
趾骨幾乎要折斷,嬌嫩敏感的皮膚將海量的疼痛傳達給大腦,痛苦的程度不亞於任何一種酷刑,僅僅是一小部分感知構成的快照就讓我咬緊了牙齒。
這種酷刑的痛苦被她的大腦強行處理成快感,並非是能夠從疼痛中獲取快感,而是疼痛和快感都能夠同等地引發她的性興奮並且墜入高潮的深淵。
從小時候起,姐姐就有這樣特殊的體質,所有的外界刺激都能夠正常感知並且區分,但是不管它們是正面、負面還是中性的,都可以讓她感覺到舒適和愉悅。
眼睛感知到的光線也好,耳朵聽見的聲音也好,香或者臭的氣味也好,味覺觸覺也好——這些五感帶來了本身的信息,但和正常人不同的地方在於這些感受本身就會讓她愉悅。
「疼痛」是愉悅的,「疲憊」是愉悅的,「舒服」是愉悅的,「餓肚子」和「肚子飽飽的」都是愉悅的……對於外界每一條輸入大腦的信號,她都感到由衷的喜悅。
當然,她並非沒有情感,她看見悲傷的故事會傷心,儘管「看」是愉悅的;她被責罵會哭泣,儘管「聽」本身是愉悅的;她伸手摸火焰會因為條件反射想要收手——是的,條件反射也是正常的——儘管「燙」也是愉悅的。
這種特性聽上去很淫蕩但是並非如此,這種「愉悅」和「性興奮」並不直接關聯,姐姐的身體並不敏感,而且她很自製——玩遊戲很開心但是人也可以抑制自己的衝動。
人是存在理智的,姐姐尤其如此,所以能夠表現得像是個正常人。
最多就是吃飯喜歡口味重的飯菜,飲料喜歡比常溫或高或低,檯燈喜歡亮度稍高……都是不會傷害身體的喜好。
甚至因為學習能夠感到快樂而非疲憊,加上極其聰明的頭腦,她的成績好到出奇。
打工的時候也「不辭辛苦」認真工作,收入足夠養活我們兩個。
但是,成為性奴后,一切都變了。
因為身體感知的部分喪失,姐姐對於「外界信息提供的情感」極其敏感,所有的屈辱在她這裡都會加倍,而知道她的特殊體質的調教師又制訂了最為嚴苛最為泯滅人性的計劃——他們只把她當做是「天生的受虐狂」看待。
姐姐知道這一點,她把自己偽裝成「能夠對屈辱折磨感到興奮」的樣子,迎合他們,用最為嚴格的要求對待自己,爭取早日掙夠錢,離開這個地獄——雖然在當時看來這輩子都不可能掙夠錢。
單純的愉悅被扭曲成性快感,長期的虐待導致了嗜虐癖的形成,在看上去永無止境的扮演和調教中,姐姐的人格不斷扭曲,崩壞,成為了真正的受虐狂——無論是心靈還是肉體的傷害,她都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