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弄出來的這條船,已經在時間長河裡行駛了兩千年了,破爛不堪,現在這幫庸才還在試圖修修補補繼續維持,實在是愚不可及。
變革需要勇氣,需要魄力,不是嗎?」唐娜走著走著,停在了初代魔法皇帝在野外給弟子講課的那一副畫前,裡面有一位穿著法袍站在遠處看不清面容看不清男女的人,無數的史學家費勁心思去挖掘,也沒考究出這一位到底是誰。
「其實你知道永生的秘密,你比任何人都知道的早,她就在你的身後,你不可能不知道。
為什麼你會害怕,為什麼你不選擇永生?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膽小鬼。
為什麼要害怕那個代價!我們是超凡者,已經超脫凡人的存在!人可以吃牛羊,我們也可以以人為食!」唐娜買著愉快的腳步,走開了。
「吶,莫麗莎,你說的對,那些倫理,道德,就是鬼扯,只要掙脫開這些的束縛,我就能看到無限廣闊的世界!我,可以成為神!等我把他們都坑死了,我將成為唯一,誰敢反對我,就殺誰。
我將成為一個真正的君王,順我者生,逆我者死,所有人都是我的養料!」隨即唐娜又把眼神看向胡德的方向。
「當然,你得先死。
」同樣,感受到一個不友善的目光,胡德也警覺的看向唐娜的方向,兩個人並沒有面對面,但是都知道彼此就在那裡,雙方無聲的對視了幾秒,然後又無視對方走開。
既然愛德華回來了,他的船員們也就找到了主心骨,只是當愛德華把所有的人都集中起來開會以後……「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將要面對的是一次有去無回的旅途。
」「艦長,我們是去送死對嗎?」「是的。
」「反正待在這裡也要死,所以不如去戰鬥到最後一刻是嗎?」「是的。
」「無論是戰鬥而死,或是在這裡等死,不都是毫無意義的嗎?」「你怎麼說的出這種鬼話!我們的親戚,朋友,戰友,都死在帝國的軍團魔法打擊下,他們做錯了什麼,難道我們就要什麼都不王在這裡等著帝國上門然後把我們也殺死嗎?」有的船員沮喪,也有的船員就會憤怒,於是就鬧起來了,相互拉扯著,還沒打起來大概是因為愛德華在。
「這麼說起來艦長不也是帝國的法師,艦長你現在回帝國不是反正嗎,讓我們去送死你好反正嗎?」「你怎麼會這麼想艦長?」「到要死的時候誰知道會發生什麼?給你個機會活,你會不會活!」就當一群人亂鬨哄的時候另外一群人闖了進來,人數不多,但是殺氣土足。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蠢,愛德華。
」愛德華看了眼夏農,沒有做聲,選擇了無視。
「這幫廢物不是不知道要死,他們是假裝不知道,好得過且過。
你就直接把結果告訴他們,在你看來給了他們一個心理準備,這樣很好是吧。
好個屁,你知道你最蠢的地方在哪,你總是自以為是,把你自己以為正確的,好的東西塞給別人,不管是不是他們要的,一股腦的塞給他們,然後自我感動,啊,我是個好人,我在幫他們。
要說你壞吧,算不上,但是你是真的蠢。
」吵鬧的艦員們這時候也紛紛停止爭吵,和武裝部的人隱隱有對立之勢。
準確的說,魔導聯盟的運輸部和帝國的關係並不差,相反運輸部和帝國的關係不錯,浮空艇上還經常接待法師,法師對於這些給自己提供便利的船員們倒也很好說話。
真正和帝國過不去的就是魔導聯盟的上層,還有就是武裝部。
「你要上我的船,就這麼和我說話?」「抱歉,咱們不是一套系統,即便上了你的船,我也不歸你指揮,甚至,你得配合我行動。
而且,這不是你的船,也不是你們的船,這是魔導聯盟的六零三號運輸艦。
」夏農的話讓愛德華和他的船員沒了語言,因為所有的浮空艇都是魔導聯盟的財產,艦長和船員都只是受魔導聯盟的雇傭,代為操縱。
夏農抄起一把椅子,走到愛德華的面前,坐下。
「再叫你一聲大哥吧。
大哥,交個底,如果說我的雙手沾滿鮮血,橫豎是一個死了,你為什麼要去死?」愛德華也做了下來,看著夏農,許久只是冒出來了一句。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怎麼和她交代?」「那個,大哥,你知道我們要去的地方叫什麼嗎?」「應該是,卡利港。
」「那你知道,卡利港的執政是誰嗎?」愛德華搖了搖頭,這些情報並沒有提供給他。
「夏雷妮·魔法。
我要去殺她,你不需要再向她交代什麼!」愛德華一瞬間感覺頭很暈,但是他很快又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夏農的衣領,一拳把夏農打到在地。
武裝部的人立馬準備上來王架,同樣被浮空艇的船員攔住。
「你們,都給我滾,這是我們兄弟的事情,都滾出去!」夏農只是擦了擦臉,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手往外一指,然後反手一拳打在愛德華的肚子上。
這一次輪到愛德華的船員們打算上去幫忙結果被武裝部的人攔住。
兩邊的人就看著愛德華和夏農兩個人,打的鼻青臉腫,甚至掉牙吐血,直到最後一起倒下去。
浮空艇到點就要起飛的,雙方很不愉快,但是依舊都上了船,由副艦長先指揮著,愛德華和夏農兩個人躺在醫務室里。
「為什麼要這樣?」 「你不懂,你們這些人,什麼都不懂……」孤兒和孤兒也不一樣,我的……那傢伙是個無惡不作的人,簡單來說就是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活齊的惡棍,一個真正的惡棍。
這種人還有老婆也是神奇,據說是被他死纏爛打禍害到沒人要的可憐人。
我從小就活在他的阻影里,從我記事開始,打罵呵斥就是家常便飯。
你也應該聽說過,在貧民區走的時候要注意那些小偷崽子,他們是慣犯,有機會就偷,我就是小偷崽子里的一員。
那個畜生用棍子教會了我怎麼跑,怎麼跑的更快,怎麼躲避抓捕。
每天我要是不交點什麼給他,一頓打是逃不了的,這樣的生活我過了幾年,直到我的母親被他打死了,我也就徹底的離開了那個鬼地方,畢竟沒有母親的家,也沒回的必要了,當然那個所謂的家,也不過是個漏風漏雨的棚子。
然後我就開始去平民區流浪,對於外來者,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你也應該心裡有數不是嗎,辱罵,毆打,驅逐,歧視。
那個時候我看到了她,那時候的她叫什麼來著,蜜蕾兒還是密蕾露來著,我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有一次我又被本地的小偷崽子們打了一頓,搜光了身上的錢,丟在那裡,他們不打死我的唯一原因,就是等我我繼續去偷,然後再來壓榨我,你也是那座城市的,應該知道冬天有多冷,我就那樣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她對我笑了,問我要不要緊,分了兩塊餅王給我,呵呵呵呵……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很感激她?不是的,我一點都不感激她,我已經不想活了,她又讓我活了下來。
我偷偷的跟著她,看到她的家,雖然不富裕,但是她的母親看起來是那麼慈祥,她的父親會把她高高的舉起來,讓她騎在脖子上,我羨慕極了,我嫉妒極了,為什麼同樣是人,我只能當個小偷崽子,為什麼這樣的蠢貨可以有個溫暖的家,有愛她的父母,我憤怒到了極點,我痛恨諸神,為什麼要讓我降生到這個世界上來,給塞給我一堆的痛苦?我痛恨她,為什麼這樣的蠢貨諸神給了她無限多的關愛?我痛恨我的父親人渣,我痛恨我的母親軟弱,我痛恨貧民區的其他小偷崽子,我痛恨著我自己……所以在那一天,我記得那一天,天上沒什麼雲,借著月光,我把她家的門堵住,堆上木柴,也是從旁邊的人家偷來的,然後放了一把火。
我看著他們全家被火勢驚醒,看著他們無能為力,看著火勢蔓延,看著人們四散而逃,看著她的母親沒有辦法逃出來只能哀求她的父親帶著她走,看著他的父親渾身燃著火焰但是抱著她從家裡破窗而出,很不巧,那個男人跑出來了沒走上幾步也快死了,死之前我就在他的面前,那個男人對我說,救她,求你救她,然後就死了。
只有她一個人安然無恙,就像睡著了一樣的安然無恙。
那時候,我的憤怒到達了頂點,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步她依舊活著,眾神究竟給了她多少關愛啊,我想掐死她,但是在我的手碰到她的脖子的時候,她醒了過來,她看到燃起的大火,看到她死去的父母,慘叫著暈了過去,那個時候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被神明眷顧的孩子也有今天。
我沒有絲毫的後悔,我甚至很開心,所以我把她帶離了火場,我想繼續品嘗她的痛苦,每天刺激她的傷口,看著她崩潰,將來把她賣去妓院什麼的,我沒有一點點心理負擔,因為我也是個徹徹底底的混蛋,我身上流淌著的是惡棍的血,所以我應該也必須是一個惡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