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虎捏一下光光的屁股,佯叱道:“羅嗦,再不聽話,爺可要打屁股了!” 林靈連忙妮聲道:“好嘛!好嘛!老爺別生氣嘛!” 於是,她乖乖地維持著趴伏姿勢,專心一志追求“陰陽合一”。
第三章 蛻化人形 次日清晨,張出塵三人相繼醒來,悄悄起身著衣,望見李玉虎仰天擁著林靈一動不動,便彼此施個眼色,會心一笑,輕手輕腳攢出帳外,又把帳篷封起。
到了洞外,張出塵凝神查聽,確定昨晚來客,酒丐文一奇、神愉武昌猶在憩睡,便約同兩姝一齊入潭沐浴梳洗。
收拾妥當,三人分工合作,張出雲、朱如丹入廚準備早餐,張出塵則獨自提了半袋原石,坐在晨曦中削琢。
她手藝精巧靈活,心思細緻敏銳,再加上雕刀乃九天玄鐵製成,鋒利無比,任何一個石頭經過她手,三兩下便已雜質盡落,現出了最美麗的真面目。
因此之故,不到一個時辰,草地上滾轉著一地碎粉,而數十成型寶石,映著辰末的日光,閃放出一片五彩光芒。
酒丐、神偷已然起身,悄悄走出來,在經過外洞時,發現神案神像,不由肅然生敬,相繼叩頭行禮。
禮畢,走出洞外,發現十丈外草地之上的張出塵,不由得還是心神震動,因為,遠遠看去,張出塵秀髮高綰,在腦後隨隨便便盤個髻,用兩支灰色的頭簪綰住,更襯顯得她那羊脂白玉一般的花容,艷麗出塵;而一身淡紫衫裙,輕柔的籠住玉體,由於坐著,顯不出曲線,但一雙柔荑,一手執刀、一手握石的專註神情,被散在四周的寶石光芒一照,更活像一位憩靜、嬌艷的絕世仙女,正在勤奮工作著。
兩人獃獃怔怔的凝望著這幅畫面,心中的震驚、感動,無與倫比,廚中的朱如丹聽見步聲忽停,扭頭瞥見兩人這副神情,“嗤”聲而笑,恍如銀鈴劃破寂靜,道:“文公公,怎麼又認不得大姊啦!” 文一奇乾“咳”一聲,疾步而出,躬身施禮道:“老朽哪會這般糊塗,只是見長夫人如此專註,儀容恍似仙子臨塵,不由有些獃痴,倒是真的!” 張出塵站起來回禮,嫣然笑道:“文老過獎了,本宮愧不敢當。
” 說著,一邊收拾,一邊指指朱如丹兩人所在,又道:“兩位先請那邊坐坐,喝杯早茶,待會老爺起身,就開飯了!” 神偷上前行禮,道聲“長夫人早:”又道:“長夫人若是信得過偷兒,這些瑣事,讓偷兒代勞如何?” 張出塵見他誠敬形於顏色,便不客氣,收起小刀,笑道:“武老說什麼話:昨夜不是都說妥了嗎?這些石頭,日後還要仰仗變現,怎會不信?” 說著,便將托盤遞給他,由回去溪邊洗一洗手。
看看天色,已是辰末巳初,便道:“該吃飯了,老爺怎的還沒起來,我去看……” 話未說完,泄7d里已傳出一陣清朗笑聲,道:“起來啦,別來催啦!” 接著李、林二人先後出來,文、武二老一見這位玉貌丰神的公子爺,自然從心底升起一股感激、敬服、崇拜的複雜心情,一齊躬身行禮請安,道:“公子爺,早!四夫人早!“ 李玉虎抱抱拳,笑道:“二位千萬別拘禮,否則就顯得太生分了:” 說著又舉手相讓,道:“來,大家一齊吃早飯罷!” 林靈已端來一盆水,待李玉虎坐定,才絞乾毛巾,為他擦臉,抹手。
李玉虎斜靠在她胸口,任她擦抹。
張出塵三人都曾做過這種工作,自然見怪不怪,但文、武二老表面上雖也裝做視若無睹,內心又豈不□慕死呢:這時,朱如丹端上小菜、饅頭、稀飯,卻又忽然從懷內摸出個小銅鏡,遞予文一奇,笑道:“文公公,你瞧瞧自己的面,還認得嗎?” 文一奇昨夜雖從多人口中知道自己年輕許多,也瞧見神偷武昌望去只有三十餘歲,但終究不如自己親眼目睹來得實在! 所以一聽這話,立即雙手接過,不由瞪大雙眼,向鏡中看去。
只見鏡中人黑髮黑須,方面大耳、獅鼻海口,濃眉環眼,一副虎虎生威的英武面貌,竟是五十年前形狀,哪裡是形將就木,白髮蒼蒼的衰老樣子! 他雙眸含□c,激動不已,退後一步,“噗”地跪倒地上,叩頭洪聲道:“公子爺再生之德,文一奇終身難忘……“ 李玉虎右手微托,已虛空將他托起,道:“哎唷,文老怎麼又來了,昨夜不是已謝過了嗎?” 神偷武昌也拿起銅鏡,端詳自己,當然一般的激動不已,不過他見李玉虎不喜俗禮,便只站起身來,道:“文老別俗氣了!。
反正咱們昨夜已然決定,將這後半生跟定公子爺,還怕沒有效勞機會嗎?” 張出塵也道:“兩位請用膳!我家老爺日後須仰仗之處尚多,還望勿太拘禮才是!” 李玉虎又道:“是嘛!大家快快吃,等一會只怕又有客人來呢!” 林靈也端了一小碗稀飯坐在李玉虎下手,慢慢品嘗,此時聞言嬌聲道:“爺是說天狼會來嗎?” 李玉虎邊吃這道:“回去之後,發現我還的內丹比過去更為凝鍊,必定對我們信心大增。
若是老狼谷離此不遠,今日必來……” 正說著,忽然頓住,微一凝神,立即起身“哈哈”笑道:“哎呀!。
翠兒回來啦!……。
翠兒……” 話未說完,谷口窄縫中翠影一閃,已掠進一束翠綠的光影,光影下帶著一個大包囊,閃電般飛近前來!。
李玉虎大叫一聲,迎上前去,一手托住包囊。
光影一斂,右肩上已多了一隻紅睛綠羽、大有尺余的神駿鸚鵡,正是“翠兒” 那“翠兒”伸喙在李玉虎頰上擦抹,脆聲叫道:“俊哥兒,好嗎?可想煞翠兒了,” 朱如丹一跳上前,接過李玉虎手上包囊,大笑道:“翠兒,你說什麼?才出走幾天,就害相思病啦:” 翠兒“啐”了一聲,笑如銀鈴輕震,脆聲道:“呸,小丫頭,少奶奶嚼什麼舌頭,我是說可累死了,你耳朵有毛病啊!。
” 朱如丹跳腳大笑,指著她道:“還賴呢!大姊、二姊,你們也聽見她剛才的話,對不對,明明是想煞,這會偏又說是累死……” 翠兒尖聲尖叫,在李玉虎頭上啄了一下,道:“喂,你這老爺兒怎麼當的,看著老婆欺負人也不管管……” 李玉虎“哎唷”一聲,笑道:“你啄我幹嘛!又不是我叫她說的;再說我老婆也沒錯,你明明在我耳邊說想……” 翠兒一跳,躍上張出塵肩頭,道:“不理你了,長夫人,還是你好!你婆婆說要你們趕快回家,她……”她說到此處,忽然住口。
李玉虎急道:“我老娘說什麼?她還好嗎?” 翠兒把頭一扭,脆聲道:“我不理你,你偏心!。
” 李玉虎上前,行禮陪笑,道:“好翠兒,小弟知錯,向你賠罪,賠禮好嗎? 丹兒,你也過來,快向翠兒賠罪!“ 翠兒脆聲道:“什麼小弟,你個子那麼大,還自稱小弟,笑死人了!” 朱如丹走上前來,對翠兒斂推行禮,道:“好翠兒,別生氣了!原諒妹子耳朵不好,把話聽錯了,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