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油漆一新不說,屏風、吊燈、各色櫥櫃,應有盡有,而各種精巧的玉雕擺飾,恰如其分的陳列各處,極似一個積善風雅的巨室大戶,哪還有剛剛搬來的半點痕迹? 步入後園,只覺得園中多了許多盆菊花,將景色點綴得更見秀麗,尤其是剛由冰天雪地中進來,立即被一股溫暖清香的氣息包沒,好像忽然由嚴冬步入初夏,讓人不由自主打心底產生愉悅! 後園的小樓也變了,本來是平頂的三層,這時也忽然多出半層。
他心中大奇,飄身而上,近前細瞧,上面新接的半層竟然也是石材,窗欞門戶也一般用原石雕刻,十分雅緻,房中除了一張小小的石床,倒是沒有別物,另一半建了欄杆,平台上也布置了五盆菊花,只是沒有樓梯。
李玉虎心頭瞭然,放目打量,頭頂上梅枝覆額,一眼可望到山外,的確是個守衛好所在。
他飄然落下,才進洞門,便聽得一陣歡呼嬌語,原來孟巧蛾與張出塵三女,小虎與琳兒都在。
李玉虎對母親行了一禮,翠兒拉他坐下,搶著道:“老爺,你怎麼才回來啊!平陽公主等了一個下午,才走了沒半個時辰呢!” 李玉虎接過張出塵雙手遞來的玉茶杯,一把拉她坐在身邊,笑道:“夫人辛苦了,真難為你!多大功夫就把前面布置得這麼漂亮。
娘,還滿意吧!” 孟巧娥笑道:“為娘佩服都來不及,還有什麼不滿意!天一亮你們去后,出塵就出發了,在北京城裡轉了一圈,什麼都買齊了!光這份心思,娘就自愧不如!” 張出塵心中雖頗自傲,潔白晶瑩的臉上卻只是展顏一笑,說道:“還不是大家幫忙,光靠妾身一人,就是有八隻手也做不了這麼多事呀!” 翠兒脆聲笑道:“爺,我也做了很多事噢!不信你問二爺!” 小虎“哈哈”大笑道:“沒人說你偷懶啊!緊張什麼?不過若論做事多寡,平心而論,我和琳兒應數第一。
娘,是不是啊!” 李玉虎笑道:“我可沒看見你的成績,說說你的功勞吧!” 小虎正色道:“我不僅依你的計畫開出后洞,還意外的發現一個寶物——一道靈泉。
另外,利用石材為我和琳兒建了修真之所,一連辟了十間廁所、四間浴室,還計畫建個大池塘呢!” 翠兒急問道:“池塘修在哪裡?前面不是有一個嗎?” 李小虎笑道:“以後有很多馬匹牲口在哪兒喝水洗澡哇?都牽到後院來嗎?” 翠兒搖頭道:“那怎麼行!” 小虎笑道:“所以啊,不建個大水塘怎麼行?” 李玉虎笑道:“剛才我在山上轉了一圈,也想到這個問題。
前面廣場太大,空蕩蕩的,太單調了,我想若是把山北的一堆小峰移來,放在大門前面,不僅可以增加景觀,更可擋住前面的南風,而且小峰前面挖出一個池塘,種上一些河蓮,不是面面俱到了嗎?” 孟巧娥咋舌叫道:“兒呀!山北的山峰多大?你怎麼搬?要多少人哪!再說前面都是石地,便是小虎能挖,蓮花也不能生根哪!” 李玉虎笑道:“娘放心吧!憑兒子幾個人就夠了!至於池塘,雖是石底,咱們在其中再多挖幾個深洞,填上泥土,不就行了!” 孟巧娥搖搖頭,還真有些不信。
李玉虎又道:“翠兒,你說說看吧!公主是怎麼回事?” 翠兒脆聲如連珠炮,道:“哎唷!這位公主還滿有威儀的呢!不過對咱們可沒擺架子,十分謙和。
她未時來的。
那時咱們把前廳剛布置好,她就帶著三四十個護衛、四個宮女來了!先是小虎爺和娘接待,後來娘又叫了大姊和我們去,她聽說你有這麼多老婆,好像有點傷心吔!” 張出塵笑道:“只要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誰不愛咱們老爺?何況爺又對她有恩,又看過她的裸體,她是打定主意要嫁給爺了!” 眾人都覺得意外,翠兒道:“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張出塵笑道:“後來你們去忙,她要求參觀後院,我不便拒絕,便帶她到處看看。
她口中一直稱讚,等參觀卧室的時候,突然向我下跪,提出這個要求,要我替爺做主。
” 翠兒又道:“那大姊答應了沒有?” 張出塵搖搖頭道:“愚姊雖然可憐這小丫頭,可是上有婆母、老爺,哪敢隨便答應呢!” 李玉虎一直皺眉不語。
孟巧娥道:“玉兒,你不想要嗎?不過娘已替你答應了!” 眾人又是一驚,都望著她,孟巧娥又道:“娘自己不幸,卻喜歡成人之美。
這小丫頭雖不出色,但一來身分尊貴,二者也無傲人習氣,所以,她在出塵那兒撞了釘子之後,就直接來求為娘了!為娘心一軟,就替你答應了!” 李玉虎嘆了一聲,道:“其實兒媳們都知道忍讓,和睦相處,多她一個倒不妨事,壞就壞在她的身分!貴為公主,能屈居老七嗎?何況,若兒娶她之後,便是名正言順的駙馬,朝中的規矩,實在讓人煩厭……” 孟巧娥微微一笑,道:“這點我兒放心!這小丫頭很是機靈,她看了咱們后洞的布置,尤其是看了小虎築屋鑽洞的本領之後,已然了解你兄弟是天子不能臣的,所以對為娘也說了,自願排名第七,絕不敢勉強吾兒受朝廷約束!” 翠兒長嘆一聲道:“看來這丫頭倒有自知之明,對咱們爺也是死心塌地。
爺,我看你就答應了吧!以後沒事,咱們去皇宮玩玩,也不錯嘛!” 李玉虎笑道:“你啊!就是長不大,就記著玩兒。
你可知道,爺有多少事嗎?早晨在長辛店收了一家人肉市場,下午又去清平樓請孟先生,談妥收購萬利錢莊之事,過幾天就要出門保鏢,上南京去了,哪有時間成親啊!” 這又是一個具有爆炸性消息,大家忙問詳情。
李玉虎大略說了經過,又道:“娘,您和空空門有沒有聯絡,這錢莊與珠寶行,兒以為都需要借重他們的人才行!” 孟巧娥搖頭道:“人是認識幾個,都是老偷兒的弟子,不過把珍寶行、錢莊交給他們,不等於把賊往家裡請嗎?” 張出塵笑道:“神偷武昌已投在李府門下,爺還派了他一個堂主的職務,娘怎麼還信不過?” 孟巧娥道:“娘不是信不過誰,語云:‘財帛動人心’,凡做慣賊的,見了好東西都會手癢,不偷會難過。
光憑娘這層關係,只怕很難約束,要用空空門的人,最好先把武老給請回來,由他用門規壓著,或許保險一點!” 李玉虎想想也對,便道:“好啦!出塵,你準備一封信,今晚若是冠軍回來,就讓它再去一趟,把武老先接回來!” 他轉頭回顧,又道:“怎麼不見一個丫頭?都到哪兒去啦?時候不早了,該吃飯了吧!” 張出塵道:“丫頭和十幾個由清平樓調來的夥計忙了一夜一天,剛剛爺未回來之前,妾身做主,每人賜了一粒自煉的丹藥,共飲了一杯玉髓靈乳,讓她們睡了,只怕不到明日凌晨醒不過來!” 李玉虎道:“好是好,只是你煉的葯,奇熱無比,她們沒練過內功,能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