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搖頭:“不會的。”
考核是模擬戰場,只會消耗精神力,而且難度根據小隊的情況自動調整。
龍鳳胎的精神力很高,但阮秋只有s級,加上他們才三個人,應該是小隊中綜合精神力最弱的。
在這段時間裡,大批的聯盟軍依然守在學院和哈林星,一隻鳥都飛不進去。
即將下線前,襲淵又問了上次問過的問題:“想不想出去玩?”
考核結束后,阮秋就不必繼續待在哈林星了。
既然離開了軍事學院,那他以後的功課就會輕鬆得多。
阮秋自己也想到了這一點,眼神隱約期待:“我……我問問舅舅。”
襲淵像沒聽見這句話,低頭在阮秋臉上親了一下:“等我來找你。”
星盜幫助聯盟軍,解決了科研所的據點之一,為此司詢答應了襲淵一個條件。
更準確地說來,不是他答應,而是他先向襲淵提出。
等據點被搗毀,襲淵帶回有用的信息,司詢可以答應他,讓他再見阮秋一面,甚至可以給兩人一整天獨處的時間。
這個條件,在襲淵看來一點都不公平。
雖然那些因賽特人的確該死,若是他先得到坐標,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們。
他那時沒有拒絕,直接同意了這筆交易。
只是,一天時間哪裡夠?
第37章
司詢也對襲淵提過,他們的交易不要讓阮秋知道。
襲淵正好也不想說,免得讓阮秋擔心,包括他之後的一些計劃。
他忍了太久了,潛入學院的那幾天就想把阮秋直接帶走,後來又覺得每天晚上陪著阮秋寫作業也不錯,一時猶豫耽擱了時間。
正好考核結束后,阮秋不用繼續待在哈林學院。
在襲淵問他的時候,他明顯是心動的,他想和襲淵一起離開,這對襲淵來說足夠了。
阮秋乖巧點頭,不忘叮囑道:“你也要好好的,注意身體,還有不要用抑製劑……”
襲淵安靜聽著,十分鐘抵達最後一秒,擬真倉發出警報,兩人都被踢下線。
星艦的工程室內,襲淵從全息倉里出來。
莉羅沒有再記錄他每次的狀態變化,只是抬頭掃了一眼。
康雙池也在,他及時遞上一支抑製劑:“老大?”
就在不久前,襲淵差點失控了。
具體的原因不明,只知道他心情不太好,早上和阮秋髮過傳訊也沒用。
下午,襲淵開始頭疼,好在阮秋及時發來傳訊,說自己馬上要上線擬真倉,問襲淵忙不忙。
襲淵立即去了工程室找莉羅,進了全息倉。
他現在從全息倉里出來,狀態似乎好了不少,但康雙池不敢冒險。
襲淵看向他手中的抑製劑,視線凝固了一瞬,隨後移開:“不用。”
康雙池小心翼翼道:“老大,你頭不疼了嗎?”
“不疼,”他說道,起身走向門口,“最近都不需要。”
康雙池十分遲疑,他這也是為了星艦上其他人的小命著想……
一旦襲淵真的失控,整個星艦的人加起來可能都敵不過襲淵。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抑製劑收了起來,快步追上襲淵,把手裡的另一樣東西遞給他。
“老大,”康雙池輕咳一聲,“我找了一些……資料,想著你可能用得上。”
他花了點心思,找到的都是正兒八經的學習指導資料,文字版居多,圖片和影像則是模擬生成的,沒有真人,也沒有臉,以防襲淵見到不喜歡的畫面會生氣。
“是什麼?”襲淵眉間輕皺,伸手接了過來。
康雙池給他的是一塊小型顯示屏,沒有密碼,裡面儲存著要給他的資料。
襲淵打開掃了幾眼,第一反應是拒絕。
不知為何,他想到了阮秋。
他不喜歡看別人親近、接吻,和阮秋在一起時卻不一樣,而且他親過阮秋那麼多次,一點都不感到厭煩,然而越來越渴望做這件事。
最終,襲淵把顯示屏交給康雙池:“先送去我的房間。”
—
哈林星,哈林學院。
幾架聯盟軍的星艦依然停留在上空,時刻嚴戒。
星艦的住宅區,司詢獨自坐在書房,翻看著手裡的顯示屏。
有關那顆非法星球和科研所的資料,第一時間傳了回來。
唐謙找來的幾位語言學和外星系語言專家,連續兩天加緊破譯,終於翻譯出了一小部分,先交給司詢過目。
這些資料里,大部分是因賽特人之間的傳訊。
他們很少說廢話,交流幾乎都是“能源儲備多少了”“抓到了幾個人”諸如此類。
司詢一頁一頁翻看,耐心十足,突然目光一凝。
顯示屏中的內容依然是傳訊,被完整翻譯了出來。
[消息確定嗎?]
[確定。]
[他擁有的能源量如何?]
[還不知道,需要帶回來檢測。]
[抓住他,要完好無損的。]
[好。]
[母星需要他,希望他和他的父親一樣有用。]
傳訊到此結束,司詢緊盯著最後一句話,眉間緊鎖的痕迹越來越深。
阮秋的……父親?
那個來歷不明的普通平民,怎麼會與因賽特人扯上關係。
不僅如此,因賽特人還知道阮秋的身份。
應該是他將阮秋帶回來,並加入資料庫的那段時間,阮秋被新聞社爆出,懷疑是聯盟首席的私生子。
當時,科研所立即向星盜發布了綁架阮秋的懸賞單。
在此之前,阮秋應該一直待在洛倫水星,科研所正巧也發布過關於洛倫水星的懸賞,要在星球上尋找什麼能源。
他們給兩波人都發過尋找能源的懸賞,第一個是星盜組織,第二個是星炎傭兵團,這兩波人都沒能完成懸賞任務。
算算時間,懸賞大概是在阮秋成年後的幾個月發布的。
阮秋出生日期不明,身體和血液的檢測只能推斷出一周左右的小範圍,後來讓阮秋自己選了一天,定為他的生日。
司詢心思縝密,迅速察覺到這些信息之間的關聯。
因賽特人在洛倫水星尋找的能源,也是阮秋。
他們的目的也許沒有那麼複雜,從傳訊和所作所為中就能猜出大概。
他們要將活人當做能源儲備來使用,阮秋也不例外。
司詢的眼底如墜冰窖,丟開手中的顯示屏,抬手按了按眉心。
他壓下憤怒,冷靜地思考。
他突然想起,阮秋自從回來以後,幾乎不曾提起過以前在洛倫水星的生活。
阮秋說他撞到過頭,很多事情記不清了,當時司詢沒有深究。
他身體弱,肯定無法獨自生存在那樣艱苦的地方,而他與襲淵相識並不久。
那在襲淵之前,是誰在保護他?
距離當年已過去太久,阮秋的父親銷聲匿跡,他又被司熒藏得太好。
有關阮秋父親的一切,還有他是怎麼出現在洛倫水星的,也許只有阮秋自己最清楚了。
司詢思來想去,將守在門口的唐謙叫進來。
他問道:“小秋是不是下課了?”
阮秋這幾天沒有住宿舍,每天下午下課後直接回司詢的星艦。
考核在即,學院取消的晚自習,讓學生們有更多的時間自由練習。
“還有十五分鐘,”唐謙看了一眼時間,“先生有什麼吩咐?”
司詢喝了一口熱茶,半晌后說道:“等他完成了功課,讓他來找我。”
下了課,阮秋和龍鳳胎一起回來。
後天就是他們的考核日,北雪很自信,讓阮秋不用擔心,交給她和南絮就好。
他們的小隊只有三個人,也不需要多複雜的戰術了,到時隨機應變就好。
這兩天的功課也少,阮秋從唐謙口中得知司詢找他,趕在晚飯前寫完作業,去了一趟書房。
穿過走廊邊一排一排的聯盟軍,阮秋敲響書房的門。
屋內響起司詢的聲音:“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