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葯順著針管打進了肖涵的身體里,她才算真正的平息了下來,沉沉地睡去。
替她扎針的是個女大夫,扎針后把隔簾一拉,解開了肖涵的衣服仔細檢查。
然後拉開隔簾,看向剛辦完手續走過來的肖磊。
“你是病人家屬?你是她什麼人?”
肖磊說:“她哥。”
女醫生問:“親哥?”
肖磊把剛取回來的化驗單遞給她,說:“對。”
女醫生鬆了口氣,接過來說:“今天幸虧在她旁邊的是你。”
她看了眼化驗單,“這葯是國外進口的,成分跟快跟毒品差不多了,一般來說國內是不允許售賣這種葯的。你妹妹年紀這麼小,肯定是不注意被人下藥了。這種葯服用后不僅會產生強烈的性慾望,還會產生性幻覺。真要是發生了什麼,即便報了警,她都可能無法指認侵犯者。”
醫生看了看肖涵,繼續說:“好在我剛替她檢查,處女膜完好,沒有性侵痕迹。你們做家長的,一定要保護好她,該有的性教育一定不能少。”
肖磊點頭道謝。
女醫生臨走,都還在輕輕感嘆:“幸虧是親哥在身邊。”
此時電話響了起來,肖磊接通。
那邊是律師的聲音:“肖少,您怎麼還沒到?”
肖磊看了看病床上的肖涵,“臨時出了點事。我爸怎麼樣?”
那邊說:“您不用擔心,醫生檢查過了,肖董沒什麼大礙,受了些輕傷,但沒有傷筋動骨。”
肖磊聽見那邊關門的聲音。
“您如果忙,可以先不用過來,一時半會兒還爭不了遺產。夫人正帶著您弟弟在裡面哭天抹淚地演戲,我看著都糟心。您帶著肖涵現在過來的話,她們免不了一場吵鬧的。”
“好我知道了。秦律師辛苦了。”
肖磊掛了電話,俯身替肖涵掖好了被角,隨後走了出去。
在醫院外面整整抽了一整包煙,直到天已經大亮。
回到病房時,肖涵正坐在床上,頭髮亂糟糟的。
見他進來,立馬就是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肖磊腳步一頓,解釋的話剛要說出口,便被肖涵惡狠狠地打斷:“肖磊你個狗東西你昨晚是不是揍我了!我頭痛到要裂開了!”
看錶情,好像完全不記得昨晚的事。
肖磊走到床前,肖涵手上扎著針不敢動,撲騰著兩條腿要踢他:“你又打我!你趁我喝多了下死手給我打到醫院裡來了!”
越說越氣,肖涵要拔掉針管下床:“我這就報警去!家暴!妥妥的家暴!讓你再滾到監獄被人揍!”
肖磊終於放下心來。
他忐忑了一早上,結果人家根本就不記得。
他二話沒說把肖涵摁回病床上,瞪著她惡狠狠地說:“你他媽出去亂喝酒把自己葯倒了我還沒教訓你,你反倒蹬鼻子上臉了是吧!情人間助興的酒你也敢亂喝?打了針還亂動,再亂動我就真家暴,先把你打死我再去坐牢。”
說著還揚起巴掌佯裝要揍她。
肖涵立馬一揚腦袋,“好狗不擋道!好男不打女!你打我你就不是男人!”
這麼吼著,肚子忽然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偏偏在她威風凜凜試圖要跟肖磊講道理的時候。
尷尬得很。
肖磊被逗笑,揚起得巴掌落到了肖涵的頭頂,胡亂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然後溫柔地叮囑:“我出去買吃的,敢亂跑我就把你打成殘疾。”
肖涵下意識一縮脖子,沒好氣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要吃灌湯包和榴槤酥!再來杯布丁奶茶,熱的啊。”
看著肖磊離開的背影,肖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忽然想到了什麼,立馬拿起床頭的手機給許悠然打了電話。
肖磊說的葯,多半就是在昨天她開的那瓶酒里。那酒藥效大到她都進醫院了,許悠然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肖涵心虛地想,她又帶著許悠然闖禍,許驍知道了搞不好還真能揍她
電話接通,肖涵劈里啪啦地解釋了一堆,許悠然也沒說兩句話。
她琢磨著,估計是藥效太猛,許悠然身體嬌嬌弱弱的,肯定還很不舒服。
於是肖涵沒再多說,掛了電話讓許悠然好好休息。
很有默契的是,肖磊也給許驍打了電話。
然後知道了許驍對許悠然幹了一件混蛋到不能再混蛋的事。
甚至比他昨晚更甚。
肖磊調轉方向一腳油門去了許家兄妹住的小區,見到了哭到雙眼紅腫的許悠然。
從許家出來,他腳步頓住,回頭看向那扇已經關上的門。
裡面的情況,與他今早在醫院外忐忑的情形如出一轍。
只不過他尚未做到最後一步。
而肖涵也一點都不記得。
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回到醫院的時候,肖大小姐正盤腿坐著病床上扒香蕉。
看見肖磊進來,立馬眉毛皺起:“讓你買吃的沒讓你做吃的!大半天了才回來要餓死誰啊?”
肖磊沒說什麼,把手中的吃的遞給肖涵。
肖涵一嘗,抬眼就瞪他:“你怎麼不在冰箱里放放再給我?!我這麼高貴嬌嫩的身體能吃這麼涼的東西嗎?”
肖磊有點心不在焉,他橫看豎看,也沒有從肖涵表情中看出半點端倪。
“算了算了!”肖涵把東西往床邊的柜子上一放,接著就要起身:“我找悠悠去!她家那邊的東記早點可好吃了!”
肖磊一把拉住她:“不準去!”
肖涵要甩開他的手:“你說不去就不去?我偏要去!她電話里就沒太有精神,我正好看看她去怎麼了?”
肖磊編了個理由:“許悠然跟著你亂喝酒許驍正在氣頭上,你去了他揍你我可不管。”
差點把這茬忘了,肖涵從來不往槍口上撞,立馬改口:“那我改天再去。”
算是暫時糊弄住,肖磊說:“去換衣服,要吃飯回家吃。”
肖涵歪著腦袋:“這麼快就能出院?”
“不然?你還打算長住?”
肖涵一本正經:“我這還沒驗傷呢,過兩天好了可就沒證據了。”
肖磊擼袖子:“我給你來點兒證據。”
下一秒就見床上的人一溜煙去了衛生間換衣服。
回去的路上,肖涵才想起正事。
“老爸到底怎麼樣啊,咱直接回家?不去醫院看他?”
“他沒什麼事兒,陳嫣然帶著肖銘在那兒,你確定你要去?”
肖涵立馬冷臉:“不去。”
肖涵跟這小媽不對盤,那是鐵定不會去的。
肖磊隨口問了句:“寒假還剩半個月,什麼安排?”
肖涵本來沒什麼規劃,正好肖磊開進車庫,肖涵早就看上了他那輛騷得一匹的法拉利。
眼睛滴溜溜地一轉:“我要學車!”
“半個月學啥車。”
肖涵斜睨著他:“怎麼著,收了寒假看管費又想撂挑子?這樣,你分一半給我,咱倆各玩各的!”
“不好意思,錢早花了。”
“不好意思,那你就得教我開車了,駕校得年後才開業。”
第二天下午,肖涵興奮地坐上了駕駛位。
這是一輛肖磊不知從哪裡搞來的教練車。
肖涵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還挺好說話,居然這麼高效地給她搞來了車。
綁好安全帶,調好了座椅距離,她搓了搓手,放到了方向盤上。
踩住離合和剎車,擰鑰匙。
成功地打燃了火。
她有點小緊張,清了清嗓子,僵著脖子正視前方說:“那,那我可開了啊,你別害怕。”
肖磊一手搭在車窗邊,支著腦袋,腳踩在副剎上,好笑地看了眼緊張兮兮的某人。
“開唄。我把命給你行了吧。”
“你幹嘛說這麼嚇人的話!我都不敢抬腳了!”
直到穩穩地開了一段,肖涵這才放下心來,而且信心大增:“我覺得我以後能當個賽車手!”
“人家賽車手八歲都能下賽道了,您老人家十八才學車,誰給你的勇氣?”
肖涵不以為然:“大器晚成懂不懂?你好好教,說不定我一高興給你簽個名將來還能換套房子住住。”
還沒等肖磊回她,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接通:“爸,有事?”
肖涵豎著耳朵也沒聽見那邊說了什麼,就聽見肖磊應了聲“好”,就掛斷了。
肖涵問:“老頭子說啥了?是不是又要給你錢?見者有份你逃不掉!”
“他說今年外婆忌日他沒法過去,今年就咱倆回去。”
肖涵沒多想:“那行唄,省得他回回帶著陳嫣然我看了就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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