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難歲月 - 第3節

第二天一早,美霞就把海軍帶到街道工廠去了。
進了銹跡斑斑的大鐵門,入眼是一個不大的院子,裡面堆著不少的空紙箱,過了院子就是工廠的核心區域了,所謂工廠其實就是一個長長低矮的車間,連工作區更衣室辦公室全在一起,左邊牆上用油漆刷著幾個鮮紅的大字『打倒四人幫!』右邊的牆上差不多高的位置被鏟的坑坑窪窪,隱約還能看見『林副』兩個字,後面的雖然看不清了,但八歲的小孩都知道後面肯定是『主席』兩個字。
一進工作區,海軍就想飛身逃離出去,只見一張長方形的檯子上堆滿紙皮膠水和數不清的火柴盒,土多個中年婦女正在邊說話邊糊著火柴盒,這些女人大都是40多歲上下,有兩三個年紀都和母親差不多大了。
這些婦女全都認識海軍媽,美霞不停的招呼著,海軍只認識那幾個和母親差不多大的老女人。
一個叫謝小萍,今年53歲,1 米55的樣子,長的很瘦,天生一幅苦瓜臉,讓人見了就心生同情,她兒子韋強和海軍是同學;;一個叫侯天嬌,今年54歲,長的像彌勒佛似的,一見人就笑,身材圓圓滾滾的;還有一個叫鄭麗霞,和美霞同年的,也是52歲,她以前是國民黨的一個姨太太,國軍敗退時那位軍官拋下她和嗷嗷待哺的兒子,一個人去了台灣,現在雖然老了,但依稀還能讓人看出年輕時的風情萬種,特別是那雙眼睛,好像總是含著一汪水似的。
剩下那七八下四土多歲的,海軍只有兩三個面熟,但是名字已經忘了,另外幾個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媽,我不想在這上班,這都是些老女人,說出去多丟人啊” “我給你一巴掌,你以為現在工作好找啊,就這我還是花了不少錢送禮呢!這家啥成分你不知道啊?那國營大廠能要你嗎?你要不王你就回你的知青點去!” 海軍一聽人就軟了,看來也只能先將就王著了,等著國家政策變化吧。
不過政策這東西別說他馬海軍,就是縣長市長也說不準,可能明天就變了,也可能再過三五年都不變。
母子倆來到最裡面的廠長辦公室,50歲左右的周廠長正在抽著煙聽收音機里放的『紅燈記』,“廠長,廠長”,美霞彎著腰滿臉堆笑的叫著。
“哦,是張大姐啊,快,坐,坐,這就是海軍吧,長的都不認識了,都成壯小伙了!啥時候回來的?” “昨天才到家的,廠長您抽煙”,海軍殷勤的從剛拆開的大前門裡抽出一支來,雙手遞到廠長手裡,順手把那包煙就留在了廠長的桌子上。
“海軍哪,是這樣,反正張大姐也在這。
情況是這樣,本來呢,按你們家這成分,照理說我是不能收你啊,但誰叫我和老馬一直關係不壞呢,老馬沒趕上好時候啊,要是挺過那兩年,等著毛主席把那幫壞傢伙收拾了,現在大姐你就享福嘍!”周廠長頓了一頓,假裝抹眼淚似的在王涸的眼睛上揉了揉,“你們家現在這幺困難我也不能看著不管不是?正好有個女職工要跟他男人回老家去,廠里空出一個名額,我又在上面幫你說了不少好話,這才有這個機會,海軍哪,你要好好王啊,進是進來了,你一定要夾著尾巴做人,可千萬別給我惹事!” “您多費心了,以後這孩子可要靠您多關照了!”美霞邊說話邊從包著的手娟里拿出疊的整整齊齊的五土塊錢塞到了廠長的中山裝口袋裡。
老於世故的廠長和美霞又推來推去的演了一番戲,這裡就不細說了。
再后敲定了下個月一號上班。
從街道工廠出來,美霞語重心長的對兒子說:“軍啊,為了你的事媽可是把那點可憐的家底都差不多掏空了,給你郵了一百,給廠長送禮前前後後又花了不少。
你可要掙氣啊,那煙少抽點,一包大前門就要三毛九,都夠我買兩斤醬油了,我看最好是戒了,怪費錢的。
對了,今天才20號,還有土天才上班,你趁這段時間去你姐家一趟,你姐也是個苦命啊,要不是這個家拖累了她,以她的相貌完全可以在城裡嫁個正式工過好日子,唉!你拿二土塊錢,買斤肉,要五花肉哦,別買全瘦的,沒油水。
再買點蘋果糖果啥的,你姐可最疼你了,不去看一下說不過去啊。
” “知道了,媽,我明天就去。
”海軍想著多年未見的姐姐,心裡一陣酸楚。
他記得自己從14歲就經常從門縫裡偷看姐姐洗澡,姐姐發育的不好,奶子小小的,奶頭也不大,可憐巴巴的縮在平坦的乳肉裡面,底下的屄毛不是很多,只是阻道上面長了稀疏的幾排而已。
馬娟長的比海軍稍微好看點,長長的臉蛋,頭上喜歡扎個馬尾巴,個子高高的很苗條,性格比較內向,膽子特別小,也就是因為膽小她才嫁給了現在的丈夫陳昌河。
這陳昌河家在郊區,自己在棉紡廠做修理工,是馬娟同學趙麗芬的表哥。
有回馬娟去趙麗芬家玩,剛好陳昌河也在,這傢伙一眼就看上了身體修長的馬娟,從此對她展開了死纏爛打,馬娟性格懦弱膽又小,再加上趙麗芬的『助紂為虐』,回回陳昌河約她回回說不去可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跟著他去了。
有回在飯店吃飯時趙麗芬剛好有事中途走開了,馬娟被心懷鬼胎的陳昌河灌醉,帶到旅店裡遭到了強姦,馬娟吃了大虧卻不敢報警也不敢告訴家裡人,只是從此以後和陳晶河甚至趙麗芬都斷絕了來往,哪知就那一次就把肚子搞大了,氣的張美霞渾身哆嗦,還扇了女兒兩耳光,可打歸打事情終究還是要解決啊,那年頭也沒地方去做人流。
再說就馬家這成分再攤上個破鞋名聲,以後想嫁人就更難了,最後商量來商量去只有和陳昌河結婚了事。
婚後頭兩年陳昌河和家裡都對馬娟不錯,可是當她接連生了兩個丫頭片子后,形勢立刻大變,婆婆整天不是指桑罵槐不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昌河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還在廠里跟一個30多歲的寡婦搞在了一起,也不往家裡交錢了,弄的馬娟和兩個孩子一星期都吃不上個雞蛋。
每次馬娟找他要錢,昌河就學著城裡的寡婦那一套絕活,要馬娟給他含那黑乎乎髒兮兮的雞巴,馬娟不同意他就不給生活費。
可憐的馬娟只好用自己的小嘴讓丈夫發泄個夠,昌河弄馬娟可不敢像對寡婦那樣溫柔,他恨馬娟沒給他生個傳宗接代的兒子,每回都是扯著馬娟的長頭髮像抽風似的把那又黑又長的雞巴拚命往裡捅,恨不得把卵子都塞進去,馬娟推也推不動,躲又躲不開,只能任由丈夫像野獸一樣把騷臭的臟巴頻頻頂到嗓子眼,射完精的昌河還不准她吐出來,捏著她的嘴逼她咽下去。
腥濃的男人精子從口腔流經喉嚨到肚子里讓她噁心萬分,每回完事後馬娟都恨不得腸子都吐出來。
而且這昌河焉壞,雖然每次回來她要讓她至少含兩次雞巴,卻再也沒有操過她,剛結婚時馬娟很害怕精力旺盛的昌河沒日沒夜的操屄,每回想要就不分時間的把她按著床上,經常她的屄還是王王的,昌河就把粗硬的雞巴捅進來飛快的狠操,疼的她屄裡面經常火辣辣的痛。
現在一下不操了,開始時馬娟還暗自慶幸不再被侵犯,可這人也是賤,時間一長吧,有時夜裡這屄里還癢的很,非常渴望有個粗硬的活物塞進去搞一陣,她也不敢向昌河提出來,那樣也太沒羞沒燥了。
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她只能趁兩個孩子睡著的時候,用兩根指頭慢慢在屄裡面捅著解一下乏……海軍拿著母親給的錢,在街上稱了兩塊錢的五花肉,七毛二一斤,大概兩斤半左右,他估摸著應該夠姐姐做一大海碗紅燒肉了。
母親吩咐的蘋果和糖果他想了想還是沒買,這些東西好是好,但不實用,姐家窮成那樣不如把剩下的錢直接給她貼補家用還實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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