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愛如夢 - 第二十七章 不正常?

我的室友謝小姐是一個性格大大咧咧的東北女生,高瘦,短髮,很乾練的樣子,因為做的是銷售工作,她會經常出差,每次出差家裡空蕩蕩的就剩下我一個,不過也好,我並不害怕孤獨。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反正她總是一天到晚不著家的亂跑。
她人很好,在家的時候如果遇上週末,會突然心血來潮的做一大鍋美味的燉菜出來讓我跟她一起吃,我這個人有一個壞毛病,就是不愛吃飯,就愛吃一些亂七八遭的零食水果,特別是週末,乾脆兩天在家都不會吃一頓像樣的飯,她正好相反,對我的飲食習慣滿是不屑,說我簡直過的不是人類的生活。
就算是週末,我也是不睡懶覺的,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一到天亮就會醒,醒來我就會寫東西。19日這天也一樣,到了上午10點多的時候我便聽到謝小姐在廚房裡丁丁光光的忙活,差不多到了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我出去上了個廁所,回房間時她喊住了我。
謝小姐:“莫莉,看我做了什麼,快過來一起吃吧。”
我看了下她手裡端的盤子,裡邊有紅亮亮的一大塊一大塊的紅燒肉,還有被肉汁染得油亮亮的粉條,一陣陣香氣拚命的往我嘴裡鑽,我咽了下口水,也不客氣,馬上和她坐在餐桌旁一起吃了起來,她還做了一個東北大拉皮,一樣的好吃。
謝小姐:“怎麼樣,我的手藝還行吧?”
我:“嗯嗯嗯,當然行當然行。”
謝小姐:“以後我有空再做給你吃哦,你天天吃零食都瘦成貓了。”
我:“哈,那我不是要變成大肥豬。”
謝小姐:“變成豬多可愛,也比你現在瘦猴好。”
我撇了撇嘴:“拉倒吧,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念叨著要減肥……”
謝小姐:“哎呀,偶爾放縱下吃塊肉也是可以的嘛!來喝兩口。”
我:“別別別,我不喝白酒。”
謝小姐:“在俺們東北,無論男女都得能喝兩口,不然就不是東北人!”
我:“可我真的不是東北人呀!”
謝小姐:“我們住一起,你就算半個東北人,來,幹了!”
謝小姐面不改色,一口氣將滿滿一杯白酒喝了下去,我就不行了,淺淺的抿了一口,引起謝小姐強烈的不滿。
謝小姐:“你這怎麼能行,起碼這一杯要幹了吧!”
我看了看那杯子,那可不是小酒杯,是紙杯啊,滿滿一紙杯,我這要是喝下去還不直接暈倒,但看她一臉的誠懇,而且俗話又說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我討價還價:“半杯好不好?剩下的半杯你幫我喝了,你知道我這酒量……”
她也沒勉強,我這一口酒一口菜的,喝了半天,才把半杯酒喝了下去,感覺喉嚨里燒得難受,臉也紅得厲害,頭也開始沉重了起來。
我:“我是不是醉了,頭要抬不起來了……”
說完才發現,話也說不清楚了,這東北燒刀子勁可真大!謝小姐可真是條汗子!一氣兒喝了兩杯的她竟然連眼睛都沒眨。
我:“我不行了,我要到床上躺一下,東西……麻煩你……你收拾一下。”
剛站起來,腿一軟我就坐在了地板上,眩暈中還能聽到謝小姐哈哈哈爽朗的笑聲。
謝小姐:“我來扶你回房間。”
謝小姐將我從地板上拽了起來搭到肩上,沒想到我渾身像一條沒骨頭的魚一樣,哧溜又滑了下來,我還想掙扎著自己走回房間,卻感覺到身體一輕,居然被她一下來了個公主抱抱了起來,我心裡一陣尷尬,馬上便有點小小的不高興:怎麼可以隨便就這麼抱別人?目前為止,這樣抱過我的只有小甄,在我的心裡,也只有我的小甄可以這樣抱我。
我:“你……你放下我,我自己走。”
謝小姐一邊抱著我往房間里走一邊說:“別逞強了,站都站不起來了。”
到了房間里,她把我往床上一放,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一個沒來得及撤出把她誤拉了一下,感覺到身上一沉,我被她壓住了,嚇我一跳,趕緊把她推開在床上滾了一下,躲開了她的身體,我看到她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起來。
謝小姐:“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剛才壓到你了。”
我:“哦,沒事,是我不小心拉到了你,謝謝。”
頭暈得厲害,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這麼喝白酒了,躺下后我很快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五點,我出去洗了把臉,見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便從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出來一邊喝著一邊坐到沙發上看了一眼。
我:“在看什麼?”
謝小姐:“美食節目。”
我:“你還真賢慧,這麼愛做菜,誰找你做女朋友可真是有福氣呢。”
謝小姐看了我一眼幽幽的說了一句:“我媽說我太像男孩子,沒男人願意要,還說讓我留長頭髮。”
我:“怎麼會,你這麼……”
我看了下她的形象,短髮、長臉、濃眉、平胸……如果不是一說話能聽得來是女孩兒,渾身上下怎麼看都很像一個男孩子。
謝小姐:“這麼什麼?沒形容詞啦?”
我:“呃……還真像男孩子……”
謝小姐:“討厭,連你也這麼說我,我可真是沒人要了啊!”
我:“說不定會有很多女生喜歡你呢,哈哈哈。”
謝小姐:“啥?你不會對我有想法吧。”
我撇了撇嘴:“我才不喜歡長得像男孩子一樣的女生。”
謝小姐:“那就好,我可沒辦法接受被女生喜歡。”
我:“女生有什麼不好?你有偏見?”
謝小姐頗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就是……無法接受,你……不會是喜歡女生吧?”
我笑了笑:“關你什麼事……反正不喜歡你。”
謝小姐:“哎,你說,女生喜歡女生會是什麼樣一種感覺?”
我:“幹嗎問我,想知道自己試去。”
謝小姐做了個噓的東西,小聲說:“我才不會去試,別怪我有偏見,我覺得女生跟女生太那個……了,我覺得那是不正常的。”
我:“那什麼是正常?嫁個男人生個娃才是正常?誰給正常做的這個定義?五千年的封建思想?”
謝小姐:“哎,反正我不懂啦,我就是不能接受,感覺……很奇怪。”
我:“無所謂嘍,每個人有自己的觀點。”
謝小姐:“你反應這麼強烈,不會是有別的看法吧?”
我:“我尊重每一份真摯的感情,不分性別。”
謝小姐:“好啦好啦,算我狹隘了。”
國人總是擅長把不同於自己的少數直接定義為錯誤,就好像別人不按多數人的傳統生活方式去活著就是不正常似的,真是狹隘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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