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昂首看向聖人,聖人也是微微一惑,想不到眼前之人居然能夠直視自己。
「大崝鐘山,恭喜聖人再做亘古壯舉!」鐘山大笑道。
「亘古壯舉?」聖人冷冷的看向鐘山。
「昔有大周攜七聖,逆改天數,奪天命,今有聖人您,重走逆天之路,奪天地造化,豈有不恭喜之理?」鐘山笑道。
鐘山話語很淡,但卻句句誅心!七聖逆天,全部殞落,甚至牽連那昔日無辜的兩個聖人,很明顯,天怒難消,此刻已是天之忌諱,聖人逆天?現在哪個聖人敢逆改天數,必定引來上天咆哮般的怒火。
「你不怕死?」聖人淡淡道。
「怕?誰能不怕?但那又能如何?你想殺我?」鐘山越說越從容。
身後九尾郡主一直皺眉看著,而蘇阿佛早就驚呆了,鐘山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對聖人也敢這種語氣?「是想過!」聖人沒有隱瞞。
「這很正常,殺我三人,一可以滅口,二可以明志,三可以下定決心,四可以抹去一切證據,一舉四得,人之常情!」鐘山說道。
鐘山這是給聖人扣屎盆子,聖人明明沒有逆改天數的念頭,而鐘山卻給他羅列出一條又一條的“證據”,給這個屎盆子擺出事實講出道理來。
當今天下,或許只有鐘山一人敢如此給聖人扣屎盆子,而這屎盆尋扣得聖人又無法反駁。
聖人那波瀾不驚的心,此刻居然詭異的閃過一絲漣漪,按理說,世上很難有事讓聖人心裡起出波瀾,就算上次鬼車出世,聖人雖然皺眉,但內心中還是淡然處之的,畢竟,這天下最大的就是聖人,鬼車背後勢力再大,也沒有聖人強。
聖人代表天道,世間能有什麼可以引起聖人波瀾的呢?只有一個,比聖人更大的東西。
天數!眼前鐘山就是借題發揮!天數不可逆,就好像一個國家皇帝不允許造反一樣,幾十萬年前,七聖就是最好的榜樣,那麼強勢的七聖,被天數說罷就罷,就連兩個至始至終沒參與的聖人,也跌落聖位。
眼前的聖人凝重的看向鐘山,殺機更甚了!「你可知,四周星球環繞擺出的大陣,不阻攔任何人,所為何用?,聖人淡淡道。
「還請賜教!」鐘山感覺到一絲不妙。
「遮掩天機,這裡的一切,都不在天數之內,就算殺了你,也天地不知!」聖人淡淡道。
身後蘇阿佛和九尾一驚,二人一陣擔心,這下怎麼辦?鐘山的依仗沒有了?「哈哈哈,不錯,殺了我們就真的天地不知了,可是,星辰殿外的人知道啊,在下在此為你出謀劃策,可將星辰殿外人殺光,否則會引起他們懷疑,哦對了,這樣也不行,下方傲來海也有很多人看我們上來的,為安全起見,您還是連他們一起殺了吧,呃,還有,他們來傲來海,肯定有親朋知曉,聖人您應該要考慮周全,要做,就做的乾淨,將這些親朋殺了,還有親朋的親朋,這樣才處理的乾淨!」鐘山無比鎮定道。
身後蘇阿佛一陣無語,鐘山太牛了吧,這種歪理都說的出口?殺光?那還滅個屁口,搞得全天下都知道了。
聖人冷冷的看著鐘山,淡淡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你不敢!」鐘山忽然英了。
這一餌,鐘山笑看聖人,仿若自身也達到同樣高位一般,天地最巔峰的人物,鐘山笑對巔峰,毫無畏懼。
就這股氣度,看在身後二人眼中,都是一陣崇拜。
隨著鐘山越來越從容,四周殺氣也越來越弱。
鐘山知道,自己成功了,鐘山最厲害的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那種駕馭對手的能力,一個能操控對手的人,才是真正的無敵。
鐘山雖然沒能操縱聖人,但是,在微微幾句對話之中,鐘山已經能夠將位置放在對等狀態了。
這時候,鐘山依然不能保證聖人不出手,但是,卻已經盡到了最大努力,不斷的扭轉聖人思想,因為在一開始鐘山就已經猜到聖人躊躇了,就在躊躇之際,自己只是為他心中天平加把力而已。
「為何我不敢?」聖人淡淡道。
「據我目前所知道的,這天下最大的不是你聖人,而是天數。
聖人長生,壽元無盡,本應該是天地最逍遙,最強大的存在了,應該無所煩惱才對,可是,昔日七聖為何要逆改天數,僅僅是長生久了,閑得慌?一個閑得慌,那七個呢?他們不會一起閑得慌吧!」鐘山沉聲道。
「那又如何?」「凡人有句俗語“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認為!人人都有煩惱事,只要是生靈,就會有慾望,慾望不滿足,永遠不會甘於寂寞,我不再高位,不知其事,你們聖人的事情我不了解,但我知道一點,昔日七聖逆天,必定因為某事而與天數對抗,而這件事,肯定就是你們每個聖人的“結”。
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結”。
」鐘山猜測道。
「接著說!」聖人凝重的看向鐘山。
「這個“結”的爆發,就是七聖殞落,同時天數不可能不知,天數必定為之敏感!就好像一個皇帝,手下大臣為了“某事”而造反,造反平定之後,皇帝對“某事”必定更加防範,同時必定非常猜忌,因為他擔心別的臣子還會為“某事”而造反。
就好像現在,我想聖人和天數之間!也是一個非常矛盾的關係吧!」鐘山笑道。
「這和我殺你有關係嗎?」聖人淡淡道。
而這時鐘山感到的殺氣越來越少了。
「有沒有關係,您比我清楚,天數比你清楚。
或者說,離聖人還有臨門一腳的那些強者們,很希望你能殺了我!這樣他們機會也就更大了。
」鐘山無比自通道。
聖人盯著鐘山,微微一陣沉默,忽然間開口大笑。
「哈哈哈哈.............、,..................!,聖人的大笑看的蘇阿佛心中一陣膽寒,而鐘山此刻卻是心中一直緊繃著,畢竟聖人心性難以揣摩。
誰知道他會不會殺?同樣的事情,鐘山反過來也能講出一大堆道理來,不知道這個聖人到底如何想。
「你叫什麼?」聖人忽然開口道。
「大崝聖庭,鐘山!」鐘山鄭重道,這一次鐘山一改先前的張狂,很是恭敬道。
「鐘山?好名字!」聖人點點頭,好似特意記下鐘山名字一般。
而聽到這句話,鐘山的心也徹底放下了,成功了,眼前聖人再無殺機!「敢問聖人名諱!」鐘山問道。
「人們叫我“墨子”,記住了!」聖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鐘山。
「是,鐘山謹記於心!」鐘山深深吸了口氣。
墨子?好熟悉的名字!聖人?看了一眼四周,墨子淡淡道:「走吧隨我出去!」「是!」三人點點頭。
墨子大袖一甩,三人轉眼到了星辰殿口。
星辰殿外,兩個聖人降臨之後,大戰就止住了。
聖人都降臨了,還打個屁,一切戰鬥在聖人面前都是花俏的代名詞,讓聖人看的不爽了,一巴掌拍死你!還是安穩點好。
兩個聖人到了星辰殿口,並沒有如墨子一般沖入星辰殿,而是就這麼站在門口,好似在等待什麼一般。
兩個聖人不進去,其它人也沒有膽量衝進去,只能無比著急的站在外圍,一起看著星辰殿口。
「聖王,九尾他們不會有事吧?」魑魅棋聖擔心道。
「靜觀其變!」太初聖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