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寒楓顧不上清理胯下的一灘泥濘，先打開手機的班級群。群里已經有了幾條接龍消息，劉宇預約了今天上午的時間。
正猶豫著自己要不要也接個龍，朱意歡的消息就來了。
“別在群里預約了，你什麼時候想來，告訴我一聲就行。”
汪寒楓忍不住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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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晚上，汪寒楓一個人慢悠悠地騎著車，路過三三兩兩飯後遛彎的行人。
這個北方的小城，晝夜溫差大，被太陽烤了一天，卻能在晚上八九點鐘吹來習習涼風。
汪寒楓的爸媽每天晚上7點準時出門，一個去快步走，一個去打籃球。
平時汪寒楓都是自己在家做題或者看書，但今天傍晚時，汪寒楓收到了朱意歡的信息，要他晚上8點去她家，說有些題目要拿給他。
爸媽出門后，汪寒楓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也騎著車出了門。離約定的時間還早，他不緊不慢地騎著車在路上晃悠。
他觀察著路兩旁的每一家店鋪，每一棵樹，每一個路過的行人，似乎一切看起來都比往常順眼了。
遠處有人叫他的名字，汪寒楓轉頭看見同班的鄭瑞和許琳，兩個人手牽著手在馬上路上溜達。汪寒楓騎過去在他們身邊停下，閑聊了幾句，便說了再見。
雖然羨慕這種光明正大的關係，但汪寒楓愛的是朱意歡，必然不能拿到檯面上來，可想著和朱意歡的進展，汪寒楓臉上忍不住的笑意。
來到朱意歡家樓下，鎖好車，汪寒楓腳步輕快地走進樓里。敲了幾下門，聽見裡面拖鞋的聲音漸漸靠近，樓道里老舊的味道彷彿也在記錄著此刻的甜蜜。
朱意歡開門，讓汪寒楓進去。屋裡沒開空調，電風扇轉動的聲音讓這個夜晚顯得無比真實。
看書房黑著燈，汪寒楓站在了沙發旁邊。
“坐呀，你等等，我去拿點水果，下午切的西瓜，放在冰箱里冰著，現在吃正好。”朱意歡言語間流露著隨意，彷彿兩人早已是十分親近的人了。
汪寒楓有些拘謹地坐了下來，忍不住觀察著四周的一切。傢具不新卻整潔乾淨，沒有過多的擺設。茶几的下層放著幾本推理小說。汪寒楓想象著朱意歡靠在沙發上看書的樣子。
朱意歡端了一盆切成小塊的西瓜出來，有兩塊西瓜上還插了兩隻動物造型的水果插，十分可愛。
朱意歡把西瓜放在茶几上，順手拿起兔子形狀的水果叉把一塊西瓜放在了嘴裡，邊吃邊說道：“這個時間出來，你父母不介意吧，我是想著這會涼快。”
“嗯，沒關係，我爸媽也在外面玩，很晚才回來。”汪寒楓認真答道。
朱意歡去書房拿了幾張列印紙，出來后直接坐在了汪寒楓身邊。
“其實考試也不會考這麼複雜的題，但是做著很有意思，對不對？”朱意歡吧題放在茶几上，拿起老虎形狀的水果叉，叉了一塊西瓜塞進汪寒楓嘴裡，接著說道：“吃呀，今晚吃不完明天就不新鮮了。”
汪寒楓臉紅著咬著西瓜，從朱意歡手裡接過那根老虎水果叉。
汪寒楓一邊吃著西瓜，一邊低頭看題，耳朵里卻全是旁邊的朱意歡小口吃西瓜的聲音，咀嚼的聲音，吞咽的聲音，像一根根不老實的草一樣撓著他的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