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兩天,審查據說有重大突破,鎖定了幾位可能是北國特工的嫌疑人。
白瑜暗暗祈禱,他們推測出的嫌疑人之中,千萬不要有顧北慕。
每日她都擔心顧北慕,想知道他的傷怎麼了,簡單處理有沒有引起發炎。
幫助北國特工,無疑是跟父親哥哥作對,可狠不下心看顧北慕身處險境。
某天傍晚,白景灝一頭倒在沙發,仰望天花板,滿面愁雲地自語:“怎麼可能,居然是北慕……”
白瑜湊巧路過,聽到哥哥呢喃,暗叫不好,表面旁若無事的遛出門。
走出屋子,當即撥打顧北慕的電話,竟無人接聽,更加慌亂起來。
立在路邊等計程車,她低頭撥打電話,還是關機狀態。
猛然間,黑色越野車擦到她眼前,車門刷得一聲打開,
白瑜驚愕地抬頭,望見車裡一片漆黑,就被修長有力的手臂撈了進去。
“誰……”她嚇了一跳,身子撞到那人懷裡,熟悉的炙熱呼吸拂在面頰。
“噓,是我。”更哆內容請上:xyushuwu8.
輕薄的笑聲擦過耳膜,白瑜眨了眨眼,看清那人狹長上挑的眼角下,一顆迷人可愛的黑色小痣。
顧北慕仍是女裝,爽利地扎著長發,一身低調的短款黑皮夾衣。
只是他面色疲倦,似有病容,塗了點口紅遮掩蒼白。
白瑜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腰部的傷處:“那裡好了點沒?”
顧北慕抿唇笑,垂眸凝視她,目光飽含溫度:“嗯。”
白瑜輕捏他的手掌:“你小心點,我哥懷疑上你了。”
顧北慕很平靜:“我都知道了,他們已經在搜捕我,今晚我必須離開。”
“要走了么……”白瑜心像缺失一塊,某樣東西漏出來,是濃濃的眷戀不舍。
要是離別後,他倆很難再見面了吧。
北國與南國之間隔著江水和川脈,要想跨越,必須要突破軍隊的看守,還有天然與人工的隔斷。
“那路上小心……”白瑜有千言萬語,話到嘴邊,卻變成一句。
濕漉漉的水珠淌下來,她抹了把,方知那是眼淚。
淚珠兒愈滾愈多,視野里的他,也愈發得模糊。
顧北慕望定她啜泣的眼,心疼不能自抑。
“對不起。”他雙手捧起她的臉,輕輕擦掉一滴滴淚珠,俯下身,火熱的吻落在她的眼角、鼻尖兒、嘴角,仿若她是他一生最貴重的珍寶。
“我恨你……”她抽泣地說。
他明明知道,她是他不該觸碰的人,卻巧言令色使自己傾心於他,騙身騙心,最後留下一屁股的爛攤子。
“我知道。”他緊緊地摟住她,用盡心力,彷彿要把她嵌進自己體內,一起帶走。
縱使再多不舍,終要分離,倒不如果斷點來的體面。
白瑜心一橫,用力推開顧北慕:“我不想再看見你了,滾回你的北國!若是有一日,北國跟南國打仗,你對我來說,也只不過是一個敵人。”
顧北慕微愣,鬆鬆地放開了手,微蹙起容長的眉,目光仍然牢牢黏著她臉上,眼底流轉異樣的翳色。
“我走了,你保重。”白瑜別過臉,不再看他一眼,轉身推動車門。
顧北慕看向後視鏡,面色一凝,忽地將拉開的車門重重闔上,扭動車鑰匙啟動發動機。
白瑜吃了一驚:“你做什麼?”
他踩動油門,車子飆上馬路,俊臉被車燈照得冷白:“你哥的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