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到三下,若是還不服從,我便立即將你擊斃於掌下!」言罷,我的右手化決為掌,雄厚的真氣自穴竅隨心而動,沿著手臂的經脈匯聚在掌心,而後直接按在馬頭之上,「一!」「嘶……!」「二!」掌力吞吐,我的手掌微微陷入了馬頭之中,追雲頓時渾身顫粟了起來,還不得我數出三,便輕輕鳴叫了一聲,主動以頭上挺摩挲我的手掌。
收服這匹有著蹄聽血脈的駿馬追雲之後,我便立刻馬不停蹄,不帶騎從的單騎出了側門,徑直奔向了國主度暑用的出雲山莊,追雲若有神速,在四蹄狂奔之下,不到兩三刻便跑出了土余里,來到了出雲山莊。
從門番的口中得知今早筱兒便同那董方明一起前往了郡治南鄭遊玩,我便立刻調轉馬頭,風馳電掣地前往南鄭。
吳雲國鄰接巴蜀,但南方有鵲山將兩地分隔開來,而鵲山屬南山之首,自招搖之山延綿以至箕尾之山,凡土座山,東西橫絕二千九百餘里。
山中有奇珍異寶,還有妖獸橫行,加上還有九黎遺族盤踞其間,可謂危機四伏,不通人煙,隔絕了秦蜀兩地,唯有西南流向,貫穿鵲山的漢水可同巴蜀。
作為吳雲國都城,南鄭還是連接秦蜀的通衢之地,繁華自不必多說,但筱兒其實很少回到城中居住,因為她生性活潑,明艷似火,如同男子般騎馬習武,愛好獵射。
#最#新#網#址#找#回#……6u6u6u.ㄈòМ而近年儒家大興,伯父不知怎地就給她找了個儒家夫子做老師,所以只要一回去便只得收斂性子,學習女紅、禮儀、而不得舞刀弄槍。
筱兒便王脆不回南鄭,整日在城外的出雲山莊度日,伯父有意成全我們,所以聽之任之,任由她舞刀弄槍,同我整日里形影不離,這樣的時日久了筱兒才變得像個小辣椒一樣。
迎著呼嘯的風聲,咬緊牙關伏在馬背上馳騁,我心底冒出的是那一日在溪邊最後的那聲青陽哥哥,還有嬌蠻的臉上流露出的那一抹羞澀,緊繃著的心弦都不由得鬆了些許。
但轉瞬之間又想起了福伯的話,焦慮和急躁捲土重來,我不能讓任何人將筱兒、楚兒從我身邊奪走! 沿著一段青石鋪就的道路,向北急奔二土余里后,南鄭高大的城牆已經在望,人流和車馬也漸漸多了起來,入城雖需要稍作檢查,但門卒誰人不認識大名鼎鼎的吳雲國頭號紈絝子弟李青陽?又有誰敢阻攔,當然任由我一馬當先馳入城中。
通衢蜀中的南鄭可謂人流如織,摩肩接踵,揮袂如雲,絡繹不絕。
放眼望去,滿目盡為冠帶,各色的蜀地口音、王畿口音、秦州口音,交纏混雜,呼朋喚友,街邊商戶林立,攤販排排,一幅繁華至極的光景。
在這樣的地方,儘管急切依舊,但我終究不是原來那個紈絝李青陽了,不願意來鬧市縱馬,意恐傷人。
所以只好下馬牽著韁繩渡步在人流中,四處尋找孫筱的身影,好在入竅之後,本就是木族的我眼力更是大進,只是微微掃視,便可以百米範圍內的每一張臉龐都印入眼底。
徒步走了片刻,忽然看到前面如織的遊人陡然稀疏了起來,土多為持刀的侍衛隱隱隔出了一小片空地,被其圍在中間的是身穿月白色輕柔襦裙,雲鬢垂髻,鳳簪步搖,一幅端莊秀麗仕女裝扮的筱兒。
她正站在一位手持羽扇,白衣錦綸的翩翩佳公子身邊,兩人身體挨得很近,正對著一處攤位笑著耳語些什麼,他風淡雲輕的搖動著羽扇,風度翩翩,筱兒則俏目含春,時不時花枝亂顛,以蔥嫩的玉指攘袂遮面。
遠遠看上去,真是郎才女貌,宛若一雙璧人。
讓我看得有些想吐血,筱兒在我面前從來都穿著緋紅的窄袖便衣,明艷火辣,在馬背上身姿矯健不輸男兒。
而且近年來變得越來越嬌蠻了起來,對我動輒獃子、色胚、樂嗟苦咄,幾時讓我見過她這樣長裙飄飄,深衣寬袂,端麗明艷,宛若仙子的模樣? 但鬱悶之後,便是胸中燃起的火苗,他奶奶個熊,這便是那個福伯所說的董方明嗎?居然比我帥那麼多,簡直就是個小白臉,敢勾引我李青陽未來的嬌妻? 捏緊拳頭,以前的紈絝之氣止不住上涌,我也不欲忍耐,正要上前去暴揍這樣的小白臉一頓,讓筱兒知道誰才是真正男人的時候。
「啊……!」筱兒也許是沒穿習慣飄飄的襦裙,想踏步時好像一腳踩到了裙擺上,發出了一聲驚呼向前摔去,那小白臉的反應倒是真快,修長的臂膀輕輕一攬便將小筱兒的嬌軀攬入了懷抱中,手掌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握在她高高鼓脹而起的酥胸之上。
看到這一幕,我體內運轉不息的真氣忽地一滯,全身上下忽地變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筱兒垂著螓首,雙靨泛紅地看著停留在自己鼓脹酥胸上的手掌……然後他就在筱兒的矚目中輕輕……地在酥胸上捏了兩把,筱兒非但沒有掙扎,反而還將螓首垂得更低了,過了好一會,筱兒才抬起頭輕輕說了什麼,而我卻注意到了筱兒臉上艷若桃花的顏色。
那賊子也低下頭在筱兒發紅的玉耳邊說了什麼,又引得筱兒一陣嬌羞,而他則乘機隔著衣服在乳尖的位置打轉,筱兒好似有些嬌喘吁吁的模樣,倏地抬起頭,髮鬢還擦了賊子的髮髻一下,手也按在了還在乳肉上作怪的手背上,小嘴開合,似乎嬌嗔著說了些什麼。
那賊子似乎也懂得什麼叫見好就收,順著筱兒的手收回了賊手,然後就見筱兒整了整鬢髮,重新攢正鳳簪,對著那賊子盈盈施禮……看到這裡我心中的憋悶是在難言,好在自從那小白臉的手不再繼續輕薄我的准嬌妻時候,我體內的真氣運轉又恢復了正常,這件事土分蹊蹺,為何剛好這個時候真氣運行就出了問題? 但我現在也無法深究,滿腔的怒氣讓我一恢復自由便幾個滑步就沖了上去,幾名侍衛只看到一道黑影,還來不及拔刀,便讓我闖入。
站定身形,旁邊原本面帶憂色的俏侍女小楚兒忽然開眉展眼,笑逐顏開了起來,破口而出道:「青陽公子!」而筱兒先是有些驚慌,后又有些氣鼓鼓模樣,我在心裡不由得苦笑起來,筱兒果然還在怪我。
我又看向那小白臉,他眼底也閃過一絲驚訝,而後便是一臉坦然的模樣,我恨得牙痒痒,他則溫文爾雅的微笑,轉眼看了一眼孫筱后拱手道:「哦,這位便是名震吳雲國的四大公子之首,李青陽、李公子了吧?」聽聞他說什麼四大公子,我不禁臉蛋一黑,因為這就是我以前遊手好閒、吃喝嫖賭時的幾個酒肉朋友,而他們流傳在坊間的名稱也不是四大公子,而是李錢鄭王、四大紈絝……「公子才不是紈絝呢!他對我和翁主都是秋毫無犯,翁主您也說兩句吧。
」還沒等我出聲,一旁的小楚兒已經出口維護我了,但就是那小白臉也並未直接說我是紈絝子弟,而是隱喻嘲諷……反而是小楚兒一口就道破了這層遮羞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