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可能找到出去的路了,這裡的河水馬上就會被排光,我剛剛在上面看到河床底下有一條通道。”
“通道在哪?”
“你跟我來。”
兩人沿著人造河一路前行,居然還真撿到了幾個倖存者。
楊朵朵因為沉迷於大小姐和太子的cp無法自拔,一直密切關注高台。
事情發生時,她是最早意識到危險的人,立刻找了一個陪葬箱篋把自己裝了進去,完美避開火海。
而褚西嶺帶著王大爺和何馬生躲在一處凹陷處。
這兩個戰五渣倒是只受了一點輕傷,唯獨褚西嶺因為護著他們,受傷很重,整隻手臂都是血。
除此以外,還有四個保鏢倖存。
第一個保鏢,奇迹般躲開了所有崩塌的岩石,據說他家鄉是信迦藍菩薩的,他躲避的時候,心中一直在默念伽藍菩薩的名字。
第二個保鏢手被砸斷了兩根手指,他人狠話不多,已經給自己包紮止血好了。
第三個保鏢比較慘,身上大面積燒傷。
——而所有的抗生素都在大小姐身上。
這就意味著,如果今天晚上他們找不到大小姐,這個保鏢就活不下去了。
最後一個,是當時過來把李妮妮當財神爺拜的可愛小保鏢。
他看著李妮妮,嘴唇顫抖,忽然伸手熊抱住李妮妮。
頭也埋在李妮妮脖子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沒有念菩薩,我念的是妮妮姐!妮妮姐果然是財神轉世嗚嗚嗚嗚……信男王品根,以後妮妮姐也一定要繼續保佑嗚嗚嗚嗚嗚……”
李妮妮:“……”
剛露出冷色,想上前把人拉開的褚西嶺:“…………”
行吧。
這種廢物小傻瓜,就讓他抱一下吧。
幾人男人輪流背著傷患,往李妮妮說的方面走。
他們還順著河道,找了一圈大小姐。
這時,河道里的銀白色河水已經基本被排光,露出了乾涸嶙峋的河床。
他們每走百來米,就能在河底看見幾具面貌不清的焦黑屍骨,李妮妮粗略數了一下,至少八、九具。
也不知道……大小姐是不是已經淪落成了其中的一具。
感情再怎麼涼薄,也是生死相依了10來天的人。
看到同伴死後的慘狀,大家多少有些物傷其類,互相攙扶著走在路上,都心情沉重,一言不發。
這個達瑪太子,真的……太他媽邪門了。
沒有人再敢嘻嘻哈哈,也沒有人再敢對達瑪太子的神殿不敬。
大家被達瑪太子一系列騷操作嚇得猶如驚弓之鳥,一路細聲細氣,連尿尿都憋著不敢去,生怕玷污了太子的聖地。
甚至一個保鏢還漲紅著臉過來問李妮妮,他能不能放屁。
李妮妮:“……要麼你憋著?”
那個保鏢果然憋著。
李妮妮:“……”
在他們路過陵寢里一副新的大黑天圖騰時,幾個保鏢和何馬生還90度彎腰,虔誠而恐懼地拜了拜。
李妮妮:“……”
達瑪太子,真-傳播迷信-破壞科學第一人。
楊朵朵因為學醫,唯物主義信念比其他人都堅定。
在眾人下拜的時候,她歪頭端詳著圖騰,忽然說:“這幅大黑天,是不是和我們之前看的那幅有點不一樣?”
王大爺是唯物主義堅定擁護者,也堅持不搞封建迷信,聞言道:“哪裡不一樣?”
楊朵朵指著牆壁:“你們看,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幅大黑天上面,有6個現代人,但這一副上,所有不該有的現代人,都消失了。”
何馬生也推了推鏡框抬頭看去:“……好像是真的誒!而且大黑天的蛇顏色也回去了,不再是黑白色,變回綠色的禮貌蛇了。”
伽藍菩薩的信徒保鏢喜極而泣:“之前出現在大黑天腳下的現代人,全都死了,現在我們又看到這幅正常的大黑天……是不是說明詛咒消失了?”
李妮妮的信男小保鏢眼眶通紅:“肯定是!這說明我們能活!我媽還在家裡包餃子等我呢……菩薩都說了,愛笑的男孩子運氣不會太差。”
兩個不同信仰的保鏢頓時淚流滿面,激情相擁。
場面一時又gay里gay氣了起來。
褚西嶺垂眸看向李妮妮:“大黑天這個說法,符合量子力學嗎?”
李妮妮這才看了一眼那副大黑天。
但就算看了,她心裡也壓根沒把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當回事。
只隨意一瞥,就轉身往前走:“不符合。”
她走著走著,還不忘回頭補一句:“所有詛咒、預言、巫毒之說都是封建迷信,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炊事班的,一定要相信科學。”
褚西嶺:“……”
褚西嶺按住上翹的唇角,眼底笑意散開。
隨後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握住槍,抬腳跟上。
而就在眾人離開幾分鐘后。
方才他們品評的大黑天圖騰,緩緩發生了變化。
它跟遇到了什麼化學反應似的,原本纏在大黑天四肢上的綠色禮貌蛇,竟再次緩慢地變回了黑白相間。
而大黑天腳下,幾個塗黑的人影,彷彿照片顯影一般,一個又一個出現在了石壁之上。
如果李妮妮他們回頭看一眼,就會發現——
這些黑色的人影里,不僅有方才死去的全部保鏢。
還有他們。
他們,所有人。
作者有話說:
今日太子背景樂animal ,歌手chase holfelder
今天加更不了了,爸爸累了
太子的屍體是真的屍體
貓貓生氣了
第38章 達瑪人38
河床下, 一條深不見底的地下隧道出現在眾人面前。
目光所及,幽深漆黑,武太郎藝低人膽大, 直接一腳踏上河床。
結果被河底沒有排盡的腐蝕性液.體燒到了jiojio。
耐克鞋底滋滋作響,瞬間燒穿。
武太郎:“……”
他嚇得眼淚一下掉下來, 一邊嗚嗚唧唧地哭,一邊交替抬著jiojio, 像《貓和老鼠》裡面被燙到腳腳的湯姆貓一樣, 慌不擇路拉著李妮妮的腿就往上爬。
“嗚嗚嗚嗚好恐怖好嚇人,妮妮姐救我嗚嗚嗚!”
李妮妮:“……”
褚西嶺:“…………”
眼看男孩死死拖著李妮妮的腿,一隻手都扯到李妮妮腰上去了。
褚西嶺慢慢捻了捻手中的槍, 舌尖舔了舔牙齒。
隨即他上前一步, 面無表情地拉著武太郎的衣領, 單手把這個身高一米八8塊腹肌的廢物小點心, 從河床上提了上來。
武太郎:“……”
雖然沒有證據, 但他覺得這男人在故意秀自己的臂力。
心機boy, 哼。
李妮妮估算了一下剩餘腐蝕性液.體的深度,從一邊太子陪葬中翻出兩件半米高的玉石橫幾。
然後把這些價值連城的古玩, 扔進河床,墊在腳下往前走。
每走一步, 就把後腳的橫幾往前挪一挪,再往前走。
王大爺一邊嘆息著“暴殄天物”,一邊學著李妮妮的動作,眼都不眨地往下扔了幾件更貴重的古董腳墊。
其餘人如法炮製。
一行人慢慢趟過河床, 走到河底石洞口。
石洞階梯上倒沒有多少腐蝕性液.體, 但眾人不敢大意。
討論片刻后, 他們驚喜發現, 武太郎背包里居然還藏著李妮妮之前晒乾的蛇皮!
眾人把厚厚蛇皮綁在腳底,一個接一個進入濕滑的深窟。
遠遠看去,他們就像被一個龐然大物吃進腹中的渺小螻蟻。
而高高的穹頂之上。
一隻手翻雲覆雨,落子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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