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落雪乃常事,翌日一早,華年叫醒錦瑟時,空中就隱隱飄灑起銀粟。她將篝火灰燼踢散,用雪覆滅火星以防它死灰復燃燒了這山。
行了半日,二人方爬到山腰,若擱以往,華年一人半日就能到達山頂,如今多帶了一個人,走幾步就要回頭關照她,再就是雪天路艱,走一步滑兩步,慢些也是情理之中。
時至晌午,華年從行囊中取出兩塊從家帶來的白面饃饃,遞了一個給外族女人,自顧自邊啃邊往前趕路。
一夜過去,原來熱乎的饃饃早已變得又冷又硬,咬一口上去,如同在嚼一塊冰似的,錦瑟的牙根都被這難以稱作食物的硬東西硌出血來,咬第二口時更是在饃上留下了血印子,她抬頭,卻見前面領路的華年一口接一口地咀嚼吞咽,沒多會兒就把硬饃全吃進了肚子。
錦瑟見華年這般,就有樣學樣,也慢慢將手中冷饃吞咽下肚。
傍晚,二人抵達山頂,華年尋到一處山洞,先進去探查了一番,見無恙后才讓外族女人進來。華年在洞中點燃篝火,尋了一塊平整的岩石,將從外邊砍下來的冬青樹的樹枝密鋪上去,解開行囊,倒出裡邊帶的東西,把四方布往枝葉上一攤,一個簡易的床鋪就此生成。
華年把兩個饃插在匕首上,伸到篝火上烤至滾燙,拿下一個遞給外族女人,道:“吃罷,小心燙。”
“熬過今晚,明日就能到山下,下了山就能去附近村落添些用具,或者給你買些別的吃食。”
外族女人的傷寒還未好,華年擔心她只吃這些身子會撐不住。果然到了半夜,她的憂慮應驗。外族女人躺在枝葉鋪就的地榻上,抱著自己直喊冷。
華年將自己帶出來的衣裳全蓋在她身上也不頂用,外族女人身子顫抖了一會兒,又喊起熱來,邊說邊撕扯起自己身上的棉襖。
“熱?” 華年摸了摸她的額頭與手臂,身上分明冰似得寒冷,篝火旁的石頭都比她有熱氣的多。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吃了冷食的緣故?”
華年不知曉原因,將篝火往外族女人近旁踢了踢,又添了些樹枝,火焰照亮了洞中一隅。
錦瑟的身子一陣兒冷一陣兒熱,臉上一會兒紅彤一會兒蒼白,華年瞧著不是辦法,略想一想,動手脫起自己的衣裳,完了又去解她的。華年赤條條擁住外族女人,將自己火熱的身體貼上對方冷熱交替的嬌軀,雙手抱著她,將她緊緊按向自己懷中。
二人褪下的衣裳被當作被褥蓋在身上,為防透風,華年一手捏著鋪作被單的四方布,一手抱著外族女人,向里滾了一圈,將布裹在衣裳外,牢牢纏了一圈后,二人如同卷餅里的餡料一般緊緊相貼在一起。
“病會……傳給阿年……” 錦瑟皺著鼻子輕微推拒。
“我身子壯實得很,不勞你操心。”
華年說著摟緊懷裡的外族女人,全無保留地將身上熱氣過渡給她。
華年所說倒是不假,她從小糙生放養得長大,常年幹活兒早就鍛煉得銅皮鐵骨,幾乎不曾生過大病,風寒發燒也不見得過幾次,身體好過常人數倍亦在情理之中。
洞外飄雪無聲野風呼嚎,洞中篝火越燒越旺。
華年左手穿過錦瑟頭下,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右手摩挲著她的背部,以此為她取暖。二人貼得極近,稍轉個頭鼻子就能蹭到對方的鼻尖。
華年邊用手來回摩擦錦瑟的背部,邊靠近她的脖頸處,用嘴往她裸露的肌膚上哈著熱氣。
外族女人的身子換了一種方式顫抖著,這次卻不是因為寒冷。華年的手摸過的地方皆變得無比滾燙,外族女人低頭躲在她懷裡,無措嬌睜的雙眸中凝聚了一顆顆動情的淚珠。
華年聽聞外族女人好像說了一句甚麼,她停下哈氣的動作,低頭看向她問:“你方才說甚?”
錦瑟說了一遍,意識到對方聽不懂后,她又用漢話說道:“阿年的身體……很溫暖。”
華年道:“我打生下來就火氣旺,眼裡更容不得沙子,不然你以為我是為你而跟他們翻臉的么?”
錦瑟笑了笑:“阿年,是,為了我?”
“我是在嘲諷你別自作多情,好賴話都分不清,那群殘暴的外族人竟然會孕育出你這麼個純真的傻子,不知是可喜可悲,你該慶幸自己賴上的是個女子,若是男子……早對你壞事做盡了。”
“甚麼……壞事?” 外族女人一臉天真無邪。
華年故意嚇她:“會讓你痛不欲生的壞事,就像眼下我們這樣,又不全是。”
華年沒有挑明說。錦瑟也聽不出她的畫外音,她眼睛下瞥瞧見兩人胸前相貼赤裸相對的景象,天真道:“這就是……阿年說的……壞事?”
“那錦瑟不討厭壞事……錦瑟想要……想要阿年對錦瑟做壞事……”
華年倏得一懵,未理清這話的涵義就下意識去駁回外族女人的話:“你胡說甚麼?” 等她腦子反應過來后,額間不由得冒出冷汗,她在為外族女人這大不韙的話而震驚的同時,心底又生出些莫名的渴望與亢奮。華年意識到自己並不排斥。
誰會排斥眼前這如狐仙似的美人兒?
華年喉頭不住吞咽著,手上撫摸到的肌膚觸感愈加滑膩突兀,所有的感官剎那聚集在二人相觸的感覺上,華年心道自己從沒摸過這麼光滑細膩的肌膚,跟羊脂玉一般,晶瑩潔白,一滴水落在上面都能完好無損地珠滾下來。
噼里啪啦的樹枝燒裂聲傳來。
華年從臆想中清醒過來,忙移開目光去看後面被火光照得暖黃的牆壁。“這才不是壞事,這是幫你治病,真要做起壞事來,你這副孱弱的身子可吃不消。”
“錦瑟不怕……錦瑟想阿年對錦瑟做壞事,錦瑟喜歡阿年。”
說著,外族女人蹭了蹭華年的鼻尖,嘴唇擦碰她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親吻起來。
華年紅著臉推開她,道:“我也不會。”
二人裹在一個布里,哪裡推得遠。外族女子拉著華年的手去往自己私密處,嬌聲嬌氣道:“那阿年摸摸錦瑟……這裡……好癢。”
華年的手按在女人柔軟的下體上,無意識地捏了幾下,等聽到外族女人發出幾聲嬌喘后才回神驚也似得挪開手去。
“你做甚?!” 華年又羞又惱地吼她。
“想被阿年摸……想阿年對我做壞事……” 錦瑟雙頰生緋,不知是燒的還是旁的原因。
“我看你是病糊塗了!我是女子!怎麼對你做壞事?”
“阿年摸摸錦瑟……錦瑟好難受……”
外族女人不自覺流露出妖冶風華,雙眸媚態橫生,她近一步貼靠著華年,抵著她的身子勾魂地扭動著,似是無心之舉又似是從心而發。她抱向華年,臉貼在少女緊實挺翹的胸乳上左右磨蹭,眼神迷離,嘴裡時不時冒出幾句華年聽不懂的話,發燒燒糊塗了般行為孟浪不受制約。
“真箇是獸性不改的外族蠻夷,不論男女。” 華年憶起姐姐,冷眼瞧著面前外族女子的醜態,心道外族男人好用強,外族女人力氣不夠便用懷柔勾引之策,他們實屬一丘之貉。
“就這麼想被女人蹂躪?” 華年右手鉗著外族女子的下頷,神情定定地質問她。
“想,想被阿年……呃啊——!”
說時遲那時快,華年的右手霎時鬆開她的下頷,轉而掐住外族女人的柔嫩下體,結結實實抓了一把,將軟肉從兩旁擠至中間捏緊。
“唔……阿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