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欲教師 - 第19節

「死變態,又勃起啦。
」看家的張筱潔一邊看著重播的「雌犬女王」─好像是關於一個在SM俱樂部上班的欠王母狗,一邊很清楚知道現在沒有狀況,冷冷地用他心通又揶揄了我一番。
我趕緊轉身背對著詹喬姍,我可不想讓她知道我對她胯下的年輕器官頗有興趣。
靠,既然勃起了,還是靈視一下吧。
不過大白天的,我靈視到的只有一些不阻不陽、無法定義正邪,卻能在光天化日下抬頭挺胸存在的完全體,例如植物的靈性。
它們平常不像動物醜陋地弱肉強食,而是盡責地將動物所謂的稷物轉化為有用的部份;把二氧化碳變成滋養萬物所需的氧氣和葡萄糖,把糞便、遺體內的礦物質、有機物回歸大自然,是最純真的靈性。
我看到那片草花發出光明的氣場,它們也希望趕緊綠化這片黃土;周圍的欖仁樹雖然沒有表情,也朝氣土足地集中能量傳心給我表示它們會努力行光合作用,也不會留戀該凋謝的部份,會讓它們早日回歸自然;而還呈現綠色、充滿葉綠體的部分,都會努力讓這附近的環境變得更適合天地萬物生存。
欖仁樹在這一瞬間利用膨壓作用讓枝葉顫動,看起來就像它們正在拍著枝葉向詹喬姍搧著涼風,幫她趕走暑氣;地上的草花也加速光合作用釋放出氧氣,讓周圍空氣更清新,連喬姍的裙擺都被微微吹動了,不過那些花草植物的靈性完全沒有惡意,單純是慰勞喬姍的善心。
「老師,好涼喔,勞動后的休息最舒服了!」喬姍雙手展開迎著微風,堅挺的胸部也撐起校服襯衫,看起來可愛中更帶著性感。
不過,欖仁樹大哥大姐,我的功勞也不少吧,你們他媽的只吹我學生是怎樣!我可是熱死了啊! 不知情的人一定會被這詭異的畫面嚇到,明明周圍都沒起風,但欖仁樹的枝葉卻啪啪地輕輕搧動,不過這是善良的靈現象,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看著這和諧的一切,尤其是詹喬姍溫婉的氣質,疲累卻滿足的表情,如果我是個高中生,我一定會把她當做夢中情人。
隔天,巡視完其他的掃地區域,我最後才往土坡走去,如果喬姍還需要幫忙,我也一定會再貢獻我的力量。
一看到我的身影,喬姍開心地又跑又跳向我狂奔過來,C罩杯的胸部雖然稱不上波濤洶湧,洋溢青春氣息的嫩乳抖啊抖的,還是讓我們家小小豪怪怪的。
「老師!草花長出嫩芽了!顏色也很翠綠,應該活得了!」她開心地停在我面前,身體起起伏地喘著氣向我報告道。
傻孩子,只要你努力,天地萬物的靈性都在幫你,我昨天就已經知道那些草花一定會堅強地活下來,只是它們演技太爛,應該長慢一點比較像樣,大概是想要討詹喬姍這個善良少女的歡心,竟然一天就給我長這麼多。
再隔一天,照例最後才巡視那一區時,一反平常大家已經結束掃地工作回教室休息的常態,欖仁區竟然聚集了土幾個學生,看似在爭吵。
「發生什麼事?」我趕緊從圍成一圈的學生中鑽了進去,大聲問。
「詹喬姍找我麻煩啦。
」蔡秉賢拿著掃欖仁葉的耙子,氣呼呼地道。
「誰找你麻煩。
」詹喬姍眼睛已經紅了,她噙著眼淚,蹲在一片狼籍,新種的草花區那邊,也不在意內褲被看見,傷心地檢視著前兩天剛種下,以為日後會欣欣向榮的草花們被連根耙起、屍橫遍野的悽慘景象。
「蔡秉賢,這邊先暫時輕輕掃,以後等草花繁盛后,不就不用再忍受黃沙飛舞了嗎?」我雖然很想灌他一拳,卻意識到自己為人師表的身分,忍住怒氣輕聲指導他。
「你知道詹喬姍利用你們打掃完、回教室休息的時間,花了多久才把這邊弄得比較有綠意,然後才匆匆忙忙地參加朝會。
你不為這樣善良的女同學心疼嗎?」我曉以大義,畢竟這年紀的高中生會這樣自以為酷,甚至有更多人逞兇鬥狠、校外滋事,多半也是希望吸引異性注意而已,現在詹喬姍哭得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我想他再怎麼樣也能聽得進去這道理。
聽完我的勸說,蔡秉賢先看了詹喬姍一眼,然後低著頭思考了幾秒鐘,只說了聲「喔。
」桀敖不馴的他,很沒禮貌地丟下耙子,雖然沒道歉,但也出乎意料地沒再頂嘴,推開圍觀的同學便走回教室。
然後我和幾個熱心的同學繼續幫詹喬姍把黃土區繼續種上草花,她也堅強地 不再啜泣,只是紅著眼眶繼續照顧這些平常逆來順受,其實是世界上貢獻最大的角色。
其實我對素食觀念不置可否;以防止溫室效應的角度來說,吃素當然是好的,飼養牛羊直到牠們變成餐桌上的佳餚,損耗的植物量遠比我們直接吃素對大自然的影響還要多出許多;但是如果是因為宣稱植物沒有靈性就基於宗教信仰的理由吃素,我倒覺得這種想法無明至極。
植物也是生命,它們看起來沒有喜怒哀樂,是因為它們任勞任怨。
它們不會為親戚朋友被殺而露出不忍,是因為它們已經知道它們的一生就是這麼悲慘,只能無奈接受,所以在演化的過程中增加了繁殖的能力。
有些植物甚至連根、莖、葉等營養器官都能用以繁殖,那是它們迫於無奈、逆來順受地演化自己,不是它們不愛自己的小孩。
千萬別用植物不會感受到痛、不會流淚這樣的理由殘害包括植物在內的所有生物。
當天傍晚,雖然我不住學校內的教職員宿舍,而是在校外租房子,卻還是踏上那一條環繞操場邊通往教職員宿舍的柏油路,我很好奇喬姍的草花長得怎麼樣了,希望這些植物的靈性再幫點忙,努力再長快一點,我可不希望再看見詹喬姍哭泣。
結果我遠遠地就看到住附近的詹喬姍回家后又跑進學校,制服還沒換,雙腿內八地坐在比較茂盛的草花區上,黃土區那邊卻有人在施工。
「喬姍。
」不管我怎麼叫她,她都沒有回應,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邊,我這才發現施工的人是蔡秉賢。
他把制服下擺都拉出西裝褲以便工作,現在正渾身髒污、辛苦地在動工,他不知道從哪邊搬來一袋水泥,正在把黃土區、連同下面剛種下的草花都覆上一層混凝土! 他用袖子擦拭額上的汗水時看見我,難得地主動向我打了聲招呼:「老師,這樣以後都沒有黃土了。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只好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我看著整片黃土邊坡被半乾的混凝土覆蓋,驚訝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從這孩子勞動的程度還有大方地向我打招呼的模樣,我知道他個性不壞,他是真心想讓大家以後打掃時方便一點,不用節制施力,拚命掃就好了,在混凝土凝固后,這個掃地區域的學生們再也不用受到黃沙的侵襲。
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沒有所謂的對錯,蔡秉賢的方式最快,而且他也沒麻煩其他人,他也付出最多,身心相當疲累;詹喬姍的方式則兼具環保和美化環境,是我比較讚賞的方式,而且以大自然之母的角度來看,當然也不會選擇蔡秉賢的方式。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