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浴室門的時候，宋思涵內心有些茫然。程吉讓她今晚過來住的時候，她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打了碼，接著不受控制地回憶起了大學時候的打碼情節，後面幾秒腦子裡全是馬賽克。這樣實在很不純潔，程吉分明是好意讓她明天多睡一會兒——應該是吧？
宋思涵揣摩了一下，拿不定主意，但動作還是非常迅速的，收拾了洗漱用品就一路馳騁到了這裡。
結果一來就洗澡。
洗完澡，是不是程吉也要洗澡？兩個人身體溫熱，頭髮微濕，坐在床邊，眼波流轉……不，再想又要打碼了。在宋思涵的設想中這發展水到渠成啊！如果明天不出門，她絕對就要順其自然了！二十好幾的人，血氣旺盛，怎麼可能不想這個呢？
可是明天她們還要早起坐飛機。旅途很勞累，下午到了酒店才能休息。雖然她相信她有自控力，不會要得太過分，可是人總有情難自禁的時候，她拿什麼保證自己能夠適可而止？萬一讓程吉累到了，明天多受苦啊。
唉！不行！
宋思涵打開花灑，仔細欣賞一番這個小衛生間，轉移一下注意力。
衛生間太小，做不成乾濕分離，洗手台、馬桶、淋浴都在一個空間，淋浴部分裝了一扇活動玻璃門，不用時可以旋轉節省空間。洗手台上有個鏡櫃，下面也是柜子，檯面上幾乎沒有放東西，瓷磚、地面也都非常潔凈。
其實這樣的房子就夠住了，什麼都有，小一點還顯得溫馨。宋思涵一邊看一邊想著。程吉用什麼牌子的精華、面霜？如果送她幾瓶有沒有地方收納？可以先記在禮物清單上。
宋思涵洗完澡，用浴巾擦身的時候又有几絲遐想。這浴巾是程吉另外準備的乾淨備用浴巾，但是……它是用過的，並不是全新的。宋思涵快速地擦完掛起來，穿上自己的睡衣，紅著臉吹了吹頭髮，開門走出去。
“我用好了。”宋思涵看到程吉拿著除塵紙在客廳擦裝飾品，四五月的衣服已經很薄了，程吉彎腰擦東西的時候，略有些寬鬆的上衣從腰側垂下去，腰格外的細。
宋思涵咽了咽口水。程吉拿著一個黑貓形狀的擺件站起來，打量宋思涵的居家睡衣，很普通的長袖長褲款式，不知道程吉為什麼看著看著嘴角邊微微有了笑意。
程吉：“現在不困吧？你坐一會兒，我去換一張床單再洗澡。”
“不用換了，我不介意。明天就出門了，回來再換吧。”宋思涵說著又看了看她，心想不行啊，還是得再胖一點。
程吉答應了她，把客廳清理一遍后，就拿著睡衣進了浴室。
宋思涵在客廳坐得很不自在，不時撥弄幾下頭髮，想著自己大學四年的短髮髮型，那時洗頭吹頭方便極了。程吉更喜歡她短髮還是長發？一會兒程吉出來問問吧。
然而程吉一出來，她就忘了自己要問的話。程吉的睡衣也是純棉的長袖長褲，但宋思涵就是挪不開眼，突然理解剛才程吉看她時的模樣了。
這樣的穿著，真讓人有家的感覺，她想抱著程吉不放手。宋思涵起身朝她走去，什麼也沒說，伸手抱住了程吉。這一刻，內心深處的佔有慾得到大大的滿足，充實感到達頂峰。宋思涵嗅了一下程吉乾淨的頭髮，感覺到圈住自己腰的雙臂收緊了。
“謝謝你。”程吉在她耳邊說。
“我認為這個時候不應該說這句。”宋思涵開玩笑。
程吉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宋思涵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竟然挺想哭的，她忍住鼻尖酸意，悄悄用口吸氣再緩緩呼出去，吹動了程吉的頭髮。
程吉不明所以，笑了兩聲，也輕吹她的頭髮，把她心裡剛泛起的傷感思緒都吹走了。
兩人接了個淺吻，來到卧室，因為兩邊縫隙太窄，她們從床尾上去到床頭，掀開被子並排躺下。
床頭兩邊牆上的小燈亮著溫暖昏黃的光，宋思涵束手束腳躺在床上，目光直視上方，找話題問：“你平時睡哪一邊？”
程吉：“睡中間。”
宋思涵：“哦……”
程吉忽然翻身，靠近她說：“就在這個位置。”
宋思涵轉頭看見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可真可愛啊。宋思涵也翻了身，和程吉幾乎臉貼臉。程吉伸手搭上她的腰側，手掌輕輕握合，捏住她的腰低問：“你學了這麼多菜，自己有沒有長胖？”
“不知道，我沒有稱。”
程吉越捏越下，從衣擺伸了進去，宋思涵一下按住那隻手說：“今天不行，明天會很累的。”
“別擔心，我不做什麼，只是想碰碰你。”程吉手指輕輕捏她的肉。
宋思涵心想你講話這麼懂事，手怎麼還不停了，碰碰我不就是撩撥我么？宋思涵把那隻手摁緊了，祭出必殺技：“聽學姐話，乖乖睡覺。”
“好，學姐。”程吉一點點抽出自己的手，儘管宋思涵已經放開壓制，她仍舊用極慢的速度，像是在記憶手下的觸感一樣地滑出來。
宋思涵讓她滑得心口燥熱，躺平了說：“晚安。”
“晚安學姐。”
兩人關了床頭燈，內心都不怎麼平靜，卻要在黑暗中偽裝平靜，過了很久才睡著。
幸好昨晚她們上床的時間早，這一覺還是睡足了精神的。第二天起來，程吉和宋思涵用燕麥片當早餐，簡單吃完就下樓，把行李放進後備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