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駙馬聽令[GL] - 重生之駙馬聽令[GL]_分節閱讀_16

“他說有事找你。”咸寧公主半是拉半是扶地把她帶到屋子裡讓她坐下,“不過本宮覺得,他是想問你關於五公子的事。”
“五公子的事?”宋致還不知道五公子的案件和宋敏有關。
“你可知道,你那大兄與五公子的關係匪淺?”咸寧起身從案上取來一個書囊,遞給了宋致,示意宋致看看。
宋致打開了書囊,裡面是兩張佐伯紙,紙上密密麻麻寫了字,交代了時間地點人物。第一張寫的是,正平元年春三月三日,宋放與五公子在名揚湖遊玩吟詩,當時除了船上只有宋放和五公子,還有一個划船的船夫。宋放為五公子唱了一首詩歌,五公子彈奏了一首曲子回應。
後面附了一首詩歌:“今夕何夕兮,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宋致再看第二張紙,上面記錄了一些瑣事:某年月日,宋敏贈五公子名琴“胭脂紅”一擲千金;某年月日,五公子見宋敏,閉門不出;某年月日,五公子與人說將離開春風閣;某年月日,五公子裁得新衣歡喜出門,自此失蹤。
看著上面的字跡,宋致恍惚腦子裡閃過一個聲音:“阿致,這世間的事不是那麼好說的,對的不一定就是對的,錯的也不一定是錯的,何況是喜歡一個人呢。”
啪嗒。宋致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毫無預兆地心頭猛然一痛,耳邊瞬間失去了聲音。她看著咸寧公主一臉擔憂地跟她說話,可她聽不見咸寧公主說了什麼,眼前只有一雙關切的眼睛和翕動的唇瓣,她眨了眨眼睛,心底的疼痛像針扎一樣,從心臟蔓延開來。
咸寧公主一直注視著她,看見她掉眼淚,緊接著就蜷縮著身體想要倒下來,她地接住宋致。宋致臉色一白,直愣愣地看著咸寧公主的臉,也不說話,只是皺緊眉頭,冷汗涔涔往下流。
宋致努力想回憶起來那個說話的人是誰,她知道是一個男人,但是是誰?是宋放,還是宋敏?還是五公子?該死!她的記憶不全面,有些東西她完全不知道,這具身體對她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駙馬……宋致!你怎麼了?”
聽覺再次回來,宋致模糊的視線重新清晰起來,她眨了眨眼睛,動了動唇,發出一個無意義的音節。感覺能說話了,她開口道:“公主,臣好像見過五公子……”
咸寧公主聽見她的聲音,鬆了一口氣,從她袖子里拿出參丹,餵了一顆在她嘴裡,把她扶起來:“我還以為你發病了。”
宋致把參丹吞進肚子里,接過咸寧公主遞過來的茶杯,喝了半杯,道了聲謝后,她道:“公主,五公子會看中臣的大兄還是臣的二兄?臣的兩位兄長,或是英年才俊,或是前途無量,而且都與五公子相交甚密。一個是作歌泛舟,一個是一擲千金。”
“無論是誰,宋公寬已死,宋孟學不見,如今只剩下你。張叔闕來拜訪,應當是他想從你這裡知道你對五公子的反應為何那麼陌生,或是懷疑宋孟學帶走了五公子。你只要一概推說不知,他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咸寧公主不關心那個問題,反倒安慰她不會有事。
張賀已經盯上她了,她可以推說不知道,甚至把一切推到了宋敏身上,反正她又不是宋放,就算她見過五公子,也不可能知道宋放和宋敏到底誰是帶走五公子的人。目前,宋敏是帶走五公子的可能性最大。
線索亂成一團,好像每個人都有嫌疑。她要做的是洗脫宋放是嫌疑身份,因為她現在還頂著宋放的名義。
張賀的毅力讓人感動,聽說駙馬犯病了,在門口轉了兩圈,當天回去了。第二天去廷尉府點卯之後就轉到了還是一堆廢墟的司徒府。廢墟上已經有人在清理了,那些人都是良鄉侯府的家臣,張賀看了兩眼就走了。逛著逛著就在街頭碰見了咸寧公主的車架,他昨天被攔在門外,等下還想再去登門拜訪,結果看見咸寧公主的車架停下來,他輕輕踢了踢馬腹,跟上了車架。
車架兜兜轉轉出了城門,張賀想了想,也跟了出去。一路走到城郊外,越走越遠,馬車轉向了名揚湖的方向。
宋致眼皮還在打架,咸寧公主坐在她身邊,涼風吹在臉上有點涼。咸寧公主轉過臉看她頭一點一點的,似乎快睡著了,稍稍挪近一點,好準備讓她把頭靠在肩膀上。沒一會兒,宋致果然不知不覺地把腦袋靠在了她肩頭,閉著眼睛入睡。咸寧公主淡淡垂下眼帘,伸手輕輕攬住宋致,好讓她睡得安穩些。她們坐的置傳馬車,四匹駿馬拉著,由車輪、車軸、車輿和車蓋組成,並不是四壁不透風的那種,雖然走得慢視線開闊,但風吹著冷。
不知過了多久,宋致醒來,置傳馬車已經停下。咸寧公主站在名揚湖岸堤上,靜靜地遠眺湖面。這時日出不久,柔軟的陽光撒在她身上,在她身上留下了一層光暈。宋致摸著身上還帶著咸寧公主墮林粉香味的大氅,起身收了起來,下了馬車,走到咸寧公主身邊,陪她看著什麼都沒有的湖面。
“公主一大早上帶臣來踏青,不是時候啊。”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搓著臉,精神了些,笑道。
“駙馬多出來走走,對身體有好處。”咸寧公主眼角餘光已經看見了張賀,護衛在一旁的明安向她請示,她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一邊對宋致道,“駙馬喜歡游湖么?不如本宮找船來,今日游湖玩如何?”
宋致抬起袖子掩面,打了個哈欠,放下后露出笑容來:“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她才不相信大清早把她從床上拉下來就是為了泛舟游湖散心,張賀跟了她們一路了,咸寧公主把他引到這裡來是想幹嘛?殺人滅口嗎?
宋致與咸寧公主並肩而立,靜靜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背後的馬蹄嘚嘚靠近。張賀翻身下馬,上前行禮,宋致回頭沖他揚起明亮的笑容:“叔闕這麼早,也是出來游湖的么?”
張賀微微一笑,迎著光眯起眼睛:“最近事情發生得太多了,想出來散散心,理一下思路。聽聞駙馬昨日犯病,可還好么?”
宋致笑道:“無妨,小恙而已。你看公主這不是帶我出來透透氣嘛。呼吸點新鮮空氣,對病人很有好處的。叔闕不如也跟我們一起吧,相逢即是有緣。”
張賀看向咸寧公主,公主對他點了點頭:“駙馬說得是。”
“如此,臣便打攪了。”張賀對這對送上門來的夫婦按耐不住高興,心想,這可不是我上門堵人,是你們自己請我來的。
一直笑眯眯和和氣氣的宋致想的卻是,要真是駙馬夫婦小兩口出來度蜜月約會,你這個一米八的大燈泡這麼巴不得往兩人世界里湊,不被小氣鬼的宋放記仇穿小鞋才怪。
一艘畫舫從遠處駛來,很快在岸邊停了下來,張賀先上船確認了一下環境是否安全。咸寧公主轉頭看見宋致盯著張賀笑個不停,低聲淡淡道:“你再這麼看下去,張叔闕會以為你看上他了。”
宋致心跳慢了半拍,臉色微紅,尷尬地躲著咸寧公主,先跑上了船。再看張賀時,眼神都變得怪怪的了。
第16章 公主心疼了
畫舫之上,酒菜新熱,微風拂面,宋致和張賀把酒臨風詩興大發,不過宋致沒敢賣弄,她雖然會背一點唐詩宋詞,但是就怕剽竊了之後,不符合宋放這個平庸駙馬的形象。沒聽說過也不記得記憶里的宋放會什麼詩詞歌賦,一首越人歌還是古人作的。
張賀吟了幾句,宋致品了一下,不得不感慨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她道:“叔闕文武雙全,我不如啊!”
直把張賀誇得不好意思。在一邊聽的咸寧公主聽見宋致誇張賀那句“文武雙全”,腦海里一閃而過宋致曾經也是這麼說她,眼角一抽,袖子下的手指緊了緊。
“張左監還沒查清楚宋孟學的蹤跡和司徒府縱火案的真相,最近還多了一個五公子失蹤案,真是辛苦了。”咸寧公主不經意地提了一句。
張賀想起自己是來找線索突破口的,不是真的來玩的,心念一轉,笑道:“說來也巧,這三件事還都跟駙馬有關呢。駙馬最後一次見到五公子是什麼時候?”
“不記得了。”宋致很坦然地迎著張賀的目光,“自從新婚溺水后,我這腦子裡亂七八糟的,記不得許多事情了。太醫丞說是腦袋過度缺氧,引發失憶。”
“缺氧?”張賀懵了一下,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還以為是什麼疾病名稱。“駙馬當真不記得了?”
宋致點頭:“對。”
張賀沉默了,他不知道宋致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他的線索又斷了,這些案子真的就要成懸案了。
“張左監,你可記得此處?”咸寧公主道。
“臣記得。”張賀眼神有些飄忽,似乎在努力回憶這個地方,“臣是第一次在此處與宋君……駙馬相遇的,當時臣還是遊學的士子,駙馬行船下岸,臣與駙馬見過。當時五公子陪在駙馬身邊——”話說一半,他突然住嘴,心虛地看著宋致,尷尬地轉過話題,“故地重遊,當年臣不過駙馬點頭之交,今日為座上客,不勝榮幸。”
“哈哈哈,叔闕太客氣了,你我有緣,早晚會成為知己的。況且還在一起同朝為官,接觸的機會更多了。可惜我月末就要離京上任了,不然可以與叔闕多多走動。”宋致打著哈哈,話里卻沒有半點誠意。
張賀倒不以為意,陪著笑了笑就過去了。三人又坐了一會兒,咸寧公主和張賀談起了風土民情,聊到了穎川,張賀說宋家的祖宅在穎川,宋致如果去穎川上任,就可以直接回祖宅了。東拉西扯,張賀說了很多宋致不知道的東西,宋致聽得認真,時不時還問幾個問題。
三人呆到中午一起回了城,張賀騎在馬上和宋致與公主告別。
宋致回了府,咸寧公主讓人傳膳,宋致就迫不及待地問了一直想問的問題:“公主早上帶臣出去不止是遊玩而已,還把張賀引來,是有何目的?”
咸寧公主挑眉:“駙馬怎麼有此一問?難道本宮帶駙馬散散心也需要什麼設計么?”
“與公主相處半旬,臣覺得公主每每做事都是有的放矢,不會做無意義的事。”宋致撇了撇嘴,覺得咸寧公主小覷她了,她又不是沒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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